那一瞬间，少年的身体上似乎充盈着快要溢出的充满恶意的黑色气息。
眼底色泽诡谲地愈来愈深，似乎形成两个深不可测却空洞的漆黑色漩涡。
留在远处的叶驰，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朝那个方向警惕地望去一眼。
却正好和浅金发吸血鬼一样漂亮的少年，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对上。
显得单纯无辜又愚蠢至极。
叶驰眉心皱了皱，又收回视线。
刚刚那一瞬间，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然而就在他收回视线那一瞬间，少年的眼神再次变得漆黑深不见底，没有一丝反光。
徒留残忍到极点的麻木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可言。
嗤...
这种出身温室的大少爷，怎么能和他从一出生就生活在深不可见泥沼的人相比呢？
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
苏禹娴一路拽着权零的手，带他来到酒吧后面的隔间。
说实话，要不是苏禹娴今天带他到这里，权零都不会知道这后面还有个隔间。
“你...”他神情略带一丝疑惑，还不等问出口，苏禹娴突然伸出一只手，抵到他身后的墙上。
权零被迫后退一步，整个人惊了惊：那啥，壁咚？
“都说了，我对这里很熟。”她抬眸看向他，嗓音带了股散漫。
为什么会对这里熟？
他下意识想问一句，下一秒却意识到她和叶驰熟，自然也会和B市圈里那一群出名的富二代熟。
表面上完美的人设，背地里还不是什么恶习都沾。
苏禹娴并不是那种清纯类型的女生，包括权零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把这些放在明面上。
上流圈内很乱，权零自以为已经见识到它的乱。
在其中斡旋地游刃有余、穿梭自如，却也敬而远之，关键时刻才能全身而退。
可是再聪明的人，也难免阴沟里翻船。现在面对苏禹娴，他真的由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
甚至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更是有一种捉摸不定的崩溃感。
“你、那个...你和秦尧...”
他最终还是把埋藏在心底的话问出口，感觉到心尖隐隐在颤抖，其实纠结犹豫了这么久，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回答地很快，视线却紧盯着他，不加犹豫。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
权零几乎深吸一口气，才让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褪去一点。
他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是自己对这个圈子还是不太了解，还是说苏禹娴太特别。
他真的不懂！
不懂这个他喜欢到骨子里的少女，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在自己面前，承认和另一个男人亲密的关系！
“那、那...我呢？”
胸口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连带着声音都在隐隐发颤。
或许因为这里太安静，安静到只有他们两人，少年再也不用压抑自己埋藏那么多天苦苦抑制的情感。
他问地很轻，近乎是一种卑微到近乎乞求的语气，渴望从她那两片殷红色的唇瓣里听到认同的答案。
可是内心却在嘶吼！在不甘地咆哮！
他从未有那么失态过，红着双眼几乎是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