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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带星琅在外奔波三年,也差不多了。

再游历下去,那些人就算疫病没有带走,熬也能把人熬死了。

“也该和过去做个了断,然后回家。”

翦郁零看向星琅时,平和的眼神有种力量,叫人沉静。

“回家”一词,惊得星琅一阵恍惚。

“好。”

他唇角上扬,看向翦郁零的眼神里,带着光点,坚定而温和。

师徒二人喝完鱼汤后,开始沿路返回。

当时,他们一路直行,没有回过头看身后。

三年的阅历,虽然不足以让星琅脱胎换骨,但也足够让他对世界的看法,发生一定的改变。

仇,他肯定是要报的;但他也不会因为仇恨,就画地为牢,困住自己一辈子。

三年前的心境对比三年后的心境,那是完全不一样。

前者是心事不解和愤恨;后者多了些包容冷静与自持。

当然,在翦郁零的鞭策下,星琅还是照样看医书,学习医术,没有丢掉自己家的根本。

至于医书嘛……

还是得益于喜欢收集典籍的荷郁仙尊了。

基本上不管她自己能不能用得到的,只要是好的,荷郁仙尊就一定会收起来。

这倒是直接方便了翦郁零。

“现在能告诉为师,打算怎么报仇吗?报仇之后,又有什么计划、打算做什么呢?”

翦郁零凑过去问他。

鼻息一股馨香,让星琅还来不及感受,就远了。

他垂眼,恭恭敬敬,

“如果他们已经遭报应了,徒弟会觉得很迷茫,但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追究的恨;如果还在,那就该怎么偿还,就怎么偿还。”

“之后,还请师父与徒弟,一起和徒弟的父亲说上两句,往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恨的那个对象不在了,他若困住了自己,得意的是害了他们父子俩的愚昧恶人。

“好。”

师徒两人倒是没有想到过,那群人在疫病之中,竟然还能存活下来一半。

树下争执吵闹的二人,正是当初对着星琅爹带头砸石头,甩木棍的村里闲汉。

“嫩你老子的,就是你偷看俺家媳妇?”

“谁偷看了,那俩骚样怎得老子偷摸?不守妇道……”

两人骂着骂着就开始动手打起架来。

“当时,我爹辛辛苦苦进山采药,各种钻研,就是为了让村民不被这些疫病所折磨……”

真要说起来,那群对着他爹打的最凶的,还得是这几个抢着要喝他爹熬制的防疫病的药的人。

有时候真的想想都觉得可笑可悲。

谁能想得到呢,一生都在行善积德,悬壶济世的人,会被自己救助过的人残害。

可偏偏也是他爹救过的人,在最后时刻,把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命抢夺下来。

人心太难猜了。

“星琅,那你觉得,人该不该善良,该不该救助他人?”

翦郁零试探,语气却像是随口一问,有感而提。

“该,”他毫不犹豫,“爹过去曾说,‘我行我的善,他作他的孽’,过去,我总是不懂他,笑他傻——”

“但这几年,和师父见过那么多的事物与人,我隐隐明白了爹的道理。”

看着底下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动静引来了其他人。

“刚子他奶啊!”

“遭雷劈的狗娘养东西,打什么架?!”

看着乱哄哄的场景,星琅的眼底浮现冷光。

他双手在腰腹之间结印,指尖一弹,一道白光划过,直直坠入人群之中。

吵吵嚷嚷期间,有人忽然就倒在地上,开始浑身抽搐,嘴角溢出白沫来。

“死人啦——”

“救命啊!你们别打了,出事了!”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

众人注意力都在地上的老汉身上,却没有发现,那两个闲汉中的其中一个,身体忽然大幅度动作,关节地方以令人惊惧的弧度,随意翻折,转动着,不像是正常人会有的模样。

“啊——”

另一个闲汉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你他娘咬老子做什么?!”

然而,咬住了对方的胳膊肉的人,哪里听得见他的惨叫。

他只感觉肚子里的饥饿,就好像体内有啃食肝脏的蚂蚁一样,痒还痛。

唯有不断进食,才能解决身体上的难受。

随着惨叫转移了注意力,几个大娘眼神惊恐,就连壮汉都忍不住倒退好几步。

“救我啊!!”

他胳膊上的肉,被对方撕咬,活生生扯了下来,可怖又血腥。

另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一脚将还倒在人身上咬的男人踹开。

“啊——!”

“嘶——”

大家倒抽一口气。

这可怜的闲汉,手臂上的肉半掉不掉,露出森森白骨;

那扯下来的一块,还被地上扭曲爬行的闲汉叼着,往嘴里嚅动咀嚼。

他两只眼睛外翻到只剩下眼白,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

“疯了……疯了!老马得病了,癔症……”

壮汉属实外强中干,已经开始双腿打颤,浑身发抖了起来。

他立马就拔腿跑,在旁人还错愕之下,人已经窜到不见影子了。

“快把人绑起来!这这这、多半是疯狗病吧这!”

空间里的西桐看得津津有味。

而星琅则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翦郁零倒是有些心不在焉,还在盘算着备选男主的事情。

她偶尔还会观察观察有没有候选人可以挑的,还确实是找到两个好苗子。

翦郁零留了他们一点机缘,打算过段时间再看看怎么样。

底下情况已经到了白热化,整村的人都出来了。

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穿过人群,看着被捆紧了,丢在树下,没有任何意识,甚至还在嚼着嘴里抹布的闲汉,整张脸皱着不成样,

“这怎么回事?”

另一个大娘满脸的沉痛,

“村长,俺老汉不知道怎么回事,口中白沫吐了到处都是,喊也没有意识,过一会儿就抽搐一会的……俺看的心疼啊……”

“小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开始咬人了……”

几个现场的村民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吵地村长的脑子嗡嗡响。

“够了,我看看怎么个事!”

再观察片刻,星琅朝着翦郁零点头致意后,闪身出现在底下。

忽然出现的星琅,让在场多数人都大惊失色。

“星琅?!”

“鬼啊!”

村长脸色大变,上下两片唇瓣哆嗦着半天,

“你、你……你是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