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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先去吧!”皇柏松点了点头,摆手道。

“那属下告退了!”

中年将军作揖后,便径直的走出了营帐。

待他走后,皇柏松又重新坐回了高位上。

他重新取出那被布包裹住的东西,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缓缓打开。

随即,只见一道刻着耀眼金龙,浑身金闪闪的令牌,出现在了皇柏松眼前。

“承皇令....”

皇柏松一脸复杂,又有些疑惑。

他当然认识这承皇令了,这可是只有立下滔天大功的朝臣,皇帝才会赏赐的令牌。

而这令牌的作用也很简单,免死一次外加可随意进出皇宫,更是见令如见天子!

但最重要的,更是这承皇令所带来的荣誉。

要知道大承建国五百年,这承皇令也只颁发了区区几枚,可想而知这承皇令所意味着什么?

这每一枚承皇令背后,几乎都是尸骨如山的堆填!

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皇柏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王枭这家伙简直无法无天!”皇柏松没沉声道:“这承皇令他也竟敢随意弄丢?”

他是真的有些气愤了,此地地处北塞边境,除了是王枭的还能是谁的?

皇柏松自然猜到了,不仅他猜到了,就连刚刚那中年将军也猜到了,他虽然不知这具体是为何物,但这令牌上一道金闪闪的金龙他还是认得的。

天子御赐的金牌弄丢了,那可是死罪啊,更何况这是承皇令?

虽然陛下未必会怪罪王枭,但朝中有法度,大臣们可不愿放弃这攻讦王枭的机会!

更何况这令牌万一被别人捡了去,落到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这也是为什么那位将军要将这令牌用布包起来,而皇柏松也下令封口的原因!

但最关键的是,王枭那厮竟能将这枚令牌弄丢,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

此时,皇柏松看着这金牌轻叹一声,随后又将它给收了起来。

不过他突然又顿了顿,随即眉头一蹙:

“嘶~~不对!王枭这厮虽然平时五大三粗的,但也不至于这般粗心,更何况这鱼泉关战场早已清扫干净,怎么以前没人发现这令牌?”

他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即猛地抬起头来,下一刻他便直接夺门而出,向着军营外的方向走去。

..............

北塞军大营南侧,是鱼泉关通往北塞陵州城的方向,因为靠近北部又是一道关隘,所以这四面都是光秃秃山丘,几乎没有任何植被。

有的只是历经风沙的碎石,和一条从北蛮蔓延过境的大江!

而这条大江,径流整个大承,从大承东境出海!

皇柏松出了军营之后,便来到了方才那中年将军所说的那块巨石处。

只见这巨石看着着实挺大,地处在一片空阔的平地上,这四周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

但也不知它究竟存世多少年了,瞅着都已经快被风化了,四周还有一些风化而散碎出来的碎石。

随即,他又围着这块巨石绕了好几圈,可却始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我想多了?”皇柏松嘀咕道。

又检查了一圈后,他摇了摇头便往回走去。

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过来:

“王叔且慢!”

闻声,皇柏松顿时神色一变,连忙回头看去。

只见那巨石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道人影,后空的阳光打在他的背上,皇柏松背光,竟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

待他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再一次看去后,他微微诧异道:

“你是....你是王权?”

王权淡淡一笑,拱手拜道:

“小侄王权,参见王叔!”

只是他此时的姿态,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哪有他这么高高在上拜见长辈的?

皇柏松也是脸色一黑:

“你小子赶紧给我滚下来!”

这小子高高在上还背对着光,还真当自己是天神下凡呢?

王权讪讪一笑,一个跃身便跃到了皇柏松身边,随即他重新拜道:

“小侄参见王叔!”

“行了。”皇柏松没好气道:“你小子还真不愧是王枭的儿子....”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那被布包裹住的金牌,沉声道:

“这承皇令是你小子故意扔在这的吧?”

“承皇令?”王权瞬间反应了过来,随即淡淡一笑:“正是小侄所为!”

“你还有脸笑?”皇柏松板着脸高声呵斥道:

“你知不知道这承皇令意味着什么?你竟敢如此随意的就将它丢弃在这?”

“你这是亵渎皇恩,亵渎替你王府战死的那几十万将士!”

“本王不知王枭那家伙,为何此时就将这令牌交与你,但他绝非就是让你这么亵渎它的!”

听着皇柏松的训斥,王权顿时神色一变,他是真不知道这承皇令竟是这般来历。

当初王枭将这令牌交给他时,他还以为这不过是陛下御赐的普通金牌罢了,却没想到....

随即,王权面带愧疚,作揖拜道:

“小侄知罪了,还请王叔替父责罚!”

闻言,皇柏松顿了顿,有些复杂的看向了王权,一时竟有些语塞。

他与王权没有真正的相处过,之前也只是听闻过一些他的传闻。

原本他以为王权竟敢将这承皇令随意丢弃,也不过只是个有些资质的纨绔罢了。

但当他听到王权竟然让自己替父责罚,他确实有些愣住了。

“看来,这小子也的确不知道承皇令的来历....”皇柏松心中暗念道。

“罢了,你要请罪就去向陛下、向你父王请罪,本王还没有义务替你父王管教你!”

说罢,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王权,沉声道:

“将双手伸过来!”

王权一顿,随即恭敬的伸出了双手。

下一刻,皇柏松将盖在承皇令身上的布掀开,放在了王权的掌心上。

“你记住了,承皇令不仅代表的是你王府的荣誉,这其中还有替你王府,替咱们大承战死的几十万将士的荣誉,本王不容你再如此亵渎他们!”

“是!王权谨记!”

王权正色道,随即擦了擦承皇令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自己的怀中。

见状,皇柏松脸上的神色终于平和了一些。

随即,他淡淡道:

“说吧,你将本王引过来有什么事?为何不直接去军营找我?”

王权讪讪一笑:

“原本小侄是去陵州城找您的,但在陵州王府中并未寻见您,后来便又找来了这军营中,可是我到此一瞧,这军中将领我竟一个都不认识了。”

“没办法,小侄只能出此下策!”

闻言,皇柏松顿时眉头一蹙,没好气道:

“陵州城中的那王府是你武成王府,本王怎会住进去?”

“还有如今这军中近十万的士兵,全都是大战之后来才被你父王招入军营的,这其中主要的将领还是本王一路北上时,从各个军营中挑选出来的!”

“你父王的那些将领,竟一个都没给本王留下来,你还好意思说?”

想起这件事,皇柏松就火冒三丈,王枭那厮就算只留下一个经历过大战的将领也好啊,可他愣是一个都没留,全都给带走了,这是人做的事吗?

闻言,王权顿时一窘.....这....老爹这事,办得却是不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