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慢了，其实本来只需要抹除一章就行，但是你拖到了下一章。”
黑帝无奈说道。
“下一章？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方知善听的稀里糊涂的，从刚才黑帝所说的界面就开始不明白了。
“等你成为天鬼之后，就能够知晓了，好了，事已至此，你的选择是什么？”
黑帝没有在这上面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继续询问：“由我出手将一切归于正常，提前完结，还是你按照你的计划继续前进？”
“完结是什么意思？倘若在这之后，我是不是不会存在？”
方知善想要知道会不会有后果。
“你当然会存在，这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只会将你的故事提前结束……但是会很轻松，不是吗？没有任何损失的终结收容时代，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收容措施了。”
方知善愣住，真理会成立几十年来，历经了无数自己难以想象的苦痛和折磨，最终才成为地球上绝对中立的收容组织。
只需要同意，让黑帝出手，绝天地通……
“我……”
方知善犹豫不定，两个选择其实都挺好的，倘若黑帝终结一切，那么将不会有人死于收容异常，虽然来的很突然，但是这不就是真理会所追求的吗？
……
黑帝没有着急，而是在静静等待方知善的回答。
“我决定了！”
方知善心中暗自敲定了答案，开口说道。
刚要将选择说出口，却看到黑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顿时将话卡在了喉咙里……
“那么，你要祈求神明的救赎吗？”
黑帝问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原本就云里雾里的方知善更加懵了。
等等，方知善有些莫名奇妙的感觉，自己明明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是却传来了熟悉感，那种感觉很奇妙。
黑帝却一直笑眯眯的等着自己回答。
方知善想要尝试理解，从【信息】中寻找线索，从周围时隐时现的金色信息流，他一定从哪里听过这句话。
在哪里……
方知善闭上了眼睛，在记忆中穿寻，毫无印象，但是又熟悉无比。
几十年前，真理会的传承者在VR设备中观察到蓝白社，从此之后便拥有了收容理念，在那之后，就出现了第二件收容物、第三件收容物、第四件……
收容物出现了，传承者就借助自己脑中所掌握的收容理念，将其一一收容。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他便想着将这份理念传承下去，就这样，数个拥有收容理念的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他们想着给组织起个名字。
就叫光明会吧，在拉丁语中，意为“受过启示之人”。
就这样，光明会诞生了，而最初知晓收容理念的人，被称为传承者。
在记载中，传承者是个短命的家伙，他的后半生几乎全身心投入了收容事业，由于那个时候，对收容物的特性不完全知晓和掌握，以及社会的动荡不安，传承者将剩余的全部生命全都换成了照片。
那是一个老式胶卷相机，按下快门之后会以消耗生命的代价换取封存他人记忆的功能。
也就是真理会一直沿用至今的记忆封存相机。
方知善有些惋惜，因为传承者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观测，才导致收容物在这个宇宙中诞生的……
一切是如此的荒诞、可笑……
但是传承者无罪，就算窥探到蓝白社的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早晚会打开“潘多拉的禁忌”。
方知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金色的眼睛和黑帝深邃的眼睛对视……
“人类……睁开了眼！”
是的，方知善现在无比的激动，这是让他久违没有过的感觉。
你要祈求神明的救赎吗？
对于真理会来说，黑帝的出现无异于神明，人类是脆弱的，但是人类在脆弱的同时还是顽强的，在人类短短数百年的历史中，早就有人打破了愚昧的神话。
从地心说到日心说，关于地球的转动，无数的人前仆后继，试图抬头仰望星空。
是的，你要祈求神明的救赎吗？
方知善的回答是：不。
人类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因为人类，睁开了眼！
“方先生，很高兴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接下来，你们的命运将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不再是命运的傀儡。”
黑帝用了“先生”二字，这轻飘飘的二字，对于他来说却很有意义。
在他之前，那两位凭借自己超脱的两位，一位称蓝帝，蓝大先生，另一位唤白帝，白小先生。
至于二人名讳，那就是不可知的了……
黑帝该兑现他的承诺了，他转头看向依旧动弹不得的邪神，轻轻一抬手，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我将它以慢放逐的方式囚禁其五年，在这五年内，就要靠你们那边的人类自己努力了……”
黑帝仅仅是一抬手，就将这庞然大物囚禁三年之久……
“三年足够了……”
方知善本以为会是一年，甚至有可能是半年，没想到竟然有三年之久。
“别高兴的太早，三年的时间并不多，在我离开之后，现在的蓝白社长会对你训练一段时间，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黑帝负手而立，背对着方知善，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说实话，三年的时间已经很多了，又让我在这里学，会不会……”
黑帝嘴上说着不会管任何事，却依然留下了很多后手。
“真理青出于‘蓝’，学会一点‘蓝’的本事又如何？”
黑帝要离开了。
“多谢……”
说实话，方知善有些感动，但是张了张嘴，只多了句感谢，因为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语言能描述的清了。
黑帝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离开……
“等等！”
方知善又叫住了他，似乎还要说什么……
黑帝回头：“何事？”
方知善有些尴尬，摸了摸头发：“还会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黑帝黑帝的叫吧……”
……
“墨家巨子，墨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