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柚站在桌边，神情是明显的不安，拳头攥紧，指甲刺着掌心嫩肉。
商渡沉默一会，“没有，不关你的事，是我快高考了压力大。”
“今晚你要不要在家休息？我帮你请假。”
他需要个独处的时间冷静冷静。
白茜柚低下头，乖乖嗯了一声，“好。”
两人坐下吃饭，气氛有些凝滞，女孩肌肤娇嫩容易留下红痕，颈侧的指印非常明显，在雪肤上极为刺目。
商渡看着慢慢吃饭的白茜柚，心里轻叹口气，放下筷子，“我出去一趟。”
白茜柚茫然又害怕地看他，男生拿起外套和钥匙快步出去。
小区附近有药房，商渡去买消淤去肿的药膏，医师让他描述一下病情，他顿住，蹙起眉淡声开口，“我掐了她，不太严重，现在还没有肿只是发红。”
他是在说症状，但落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耳朵里都像是觉得掐得不够，医师立刻严肃起神色，“你是这里的住户吗？你为什么掐人？”
“……我是这的住户，你别误会，跟你想的不一样，不需要报警，不然我也不会出来买药。”商渡看到了医师放在桌下想拿手机的手。
医师警惕地看几眼，商渡出示了小区的门禁卡又留下门牌号，“这样放心了吧。”
十几分钟后他拿着药回到家，看到女孩坐在桌边，还维持着他走时的姿势，桌上菜动也没动。
听到他开门的动静，慌忙低头擦擦眼泪，端起碗吃饭。
商渡走过去，白茜柚把脸埋得更低，眼泪吧嗒吧嗒往碗里掉。
她害怕。
商渡想掐死她的表情根本不像假的，他也有恨原主的理由。
白茜柚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怕。
没有求生欲爆棚疯狂挣扎，是因为她知道剧情，原主肯定活得好好的。
但白茜柚是真的不懂。
都这样了，作者还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还要让商渡娶原主，到底为什么。
这是对商渡多恨才能写出这种剧情啊。
白茜柚只有心疼和愤怒。
她眨掉眼泪，察觉男生在她身边停住，似乎是叹口气，然后脸蛋就被捧起，“眼泪好吃吗。”
女孩不知哭了多久，小脸被泪水浸湿，像桃花被疾风骤雨打落在地。
商渡有些无奈地轻声问，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
“你去哪了？”白茜柚哽咽。
“去给你买药，”商渡放缓声音，“对不起，刚才我失控了。”
他拿出药膏，示意女孩抬抬下巴，“疼不疼？”
“不疼，但是害怕。”女孩哭唧唧地抬下巴，眼泪顺着脸颊坠落，被商渡用手背抹去。
“对不起。”商渡只能再次道歉。
他在心里想好说辞，如果白茜柚再问他要怎么回答。
但是小姑娘没有再问，等抹完药之后只是让他抱，“没关系，不疼。”
商渡让她扑进怀里，慢慢抬起手，在半空悬了一会儿后轻轻落在白茜柚后背，“对不起。”
商渡心里有两种声音。
——她以前那样虐待你的时候有道歉过吗？从来没有！她根本不觉得那是错的，你为什么要道歉？！
——你不能把自己也变成她那样的人，那比落入地狱被无限折磨还悲惨。
商渡很想迎合第一种声音。
可他看着白茜柚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
只能选择第二种。
他给自己找到了心软的理由。
他不能让自己变成人渣。
一定是因为这样，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