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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德皆失】,陆杨想了好一会,才把这道题的出处找到。

这是出自《左传·僖公十四年》里的题,所谓四德皆失,就是指背施无亲,幸灾不仁,贪爱不祥,怒邻不义。

背弃恩惠就没有亲人,幸灾乐祸就是不仁,贪图所爱惜的东西就是不祥,使邻国愤怒就是不义。

背弃恩惠,幸灾乐祸,会被百姓们唾弃,失去民心。

丢弃信用,背弃邻国,容易发生争斗,失去援国。

【四德皆失,何以守国?】

陆杨的解题思路已经有了。

舔了舔嘴唇上的面渣,把吃食包好收进考篮里,又轻轻地把手上的残渣弄掉后,陆杨便开始解题。

这道题花了些时间润色。

陆杨刚誊写了一半,最后一道题也公布了。

把五言六韵试帖诗的题目抄到草稿纸上后,陆杨便沉下心来,继续把剩下的那一半小作文抄完。

等抄完时,刚好十二点的样子。

陆杨放下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

双手往身侧摩擦了几下,把手心里的汗水擦掉后,陆杨才重新拿起笔。

他就差这最后一道题,时间节奏安排得刚刚好。

试帖诗也是出得中规中矩,陆杨猜想学政大人这次应该是要挑质量上佳的文章。

好在他之前那两道题都是认真写的。

猜出了学政大人的心思,这最后一道题,陆杨自然也是花了心思写的。

既写出了题目要表达的意思,也不会显得无病呻吟。

一切都刚刚好。

陆杨满意地看着这首诗,见没问题后,才誊写进答卷里。

这会出去的话,也要等到申时左右才能出考场。

现在考官也没有提示快誊写的信号,说明时间还早。

陆杨擦了把汗,把答卷拿到一旁,便把干粮拿出来慢慢啃着。

也不看题了,就这么放空,双目无神,尽量忽视周围的味道。

他的衣领处都是汗渍,下巴应该有些被擦红了。

之前做题时,只要感觉到有汗水,他便会拿起下摆擦一擦。

擦多了,现在下巴都有些刺痛。

屁股底下也是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好在他之前坐下时,把后面的下摆围在了腰间。

到时起身放下来,盖住屁股。

不然屁股一滩湿的,让人看了容易闹笑话。

不过心静自然凉也不是没有道理。

沉下心做题时,出的汗也会少一些。

这会草稿纸和答卷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被护得很好。

因着怕上厕所被盖印子,陆杨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

这干吃了一会,肚子是满足了。

但他的嗓子眼都是疼的。

唇上起了些干皮,嘴一动也有些难受。

陆杨也没有再吃,回过神来便把东西收拾好。

这会外面传来了快誊真的指令。

陆杨恍惚着又坐了一会,估摸着差不多后,揭下浮票放进考篮里,然后喊来号军,说自己要交卷。

号军闻声过来,检查了一遍考篮里的东西后,便让陆杨拿着考卷和考篮,跟他过去。

陆杨直接把答卷交给考官,然后从一旁的衙吏那领了一个竹片,也就是出门证。

出小门时要把竹片放进竹筐里,之后就不能再回考舍了。

陆杨走得毫不留恋,扔竹片时异常干脆利落。

一炷香后,考场里响起了三发空炮。

砰砰砰的,吓得陆杨精神一震,连忙拎着考篮往外走。

陆柏把饭菜热好后,拎着竹筒便出了门。

还未到考场,便听到了第一批考生出场的炮声。

他脚步加快了些,心里琢磨着陆杨会不会现在出来。

......

现在等在考场外面的人并不多。

毕竟太阳还挂在上面,这么热,周围也没有个阴凉处,等也就是在前面一些小摊上等。

陆杨扫了一眼,便快步往小院子那里走。

“杨子!这里。”

陆杨擦了把汗,才抬头看向前面那人。

他连忙走过去,声音沙哑。

“大哥,快给我喝两口。”

陆柏看着陆杨那有些破皮的嘴唇,以及那微红的脸蛋,一边接过陆杨手里的考篮。

一边把竹筒递给陆杨。

“怎么嘴唇干成这样呢?”

陆柏眉头紧皱,看着大口大口喝水的陆杨一阵担心。

陆杨挥挥手,也顾不上说什么,喉结快速滚动,不过一会就把竹筒里的水喝完了。

“唉,痛快!”

陆杨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口渴这事解决了,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呢。

陆杨跟陆柏说了一声后,便快步往小院子的方向走。

跑是不可能跑的,他怕炸了。

下次他要带个尿壶过去。

这憋着也太难受了。

他那考舍周围,也不知道是有几人方便在考舍里的,那味道,加上这天气,啧。

好在没有臭味,不然他也吃不下东西。

陆柏愣愣地看着陆杨的背影,回神后连忙追了上去。

解决完问题后,陆杨不禁感慨,这小院子找得好啊!

好在他也是在等考场开门时有感觉的。

不然......

陆杨摇摇头,把手洗干净后,便回房换了套干净衣服。

陆柏这会也回来了。

见陆杨正在房间里忙活后,便把手里的东西放好,然后去厨房把之前温着的饭菜端到堂屋里。

“杨子,好了就出来,饭菜都好了。”

“好,大哥我一会就来。”

陆柏应了声,便打算去给陆杨烧点热水。

陈德义在陆杨回来时已经出去了,这会小院子里只有他们两兄弟。

陆杨吃完饭又洗了个温水澡,便毫无形象地躺在躺椅上睡觉。

他头发还湿着,只能一边晾着头发一边休息了。

陆杨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天还没有黑。

陈德仁正在堂屋里吃东西,看那样子,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陆杨摸了摸头发,起身把头发用发带扎好,才出了房门。

“子贤兄,慢点吃。”

看着陈德仁难得这么大口大口地吃东西,陆杨便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子贤兄,你不会是一天没吃东西吧?”

陈德仁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点头道:“是没吃。”

闻言,陆杨连忙让他别说话了,吃完再说。

陈德仁也没有多说,点头之后便端着饭碗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