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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良愣了愣,似是没想到陆杨竟然会这样说。

他能在这个年龄拿到案首,付出的努力和吃过的苦,常人肯定不知道。

古有孙敬头悬梁,苏秦锥刺股,他一年到头不敢浪费时光。

冬天一有困意,直接冷水洗脸。

家境贫寒,直到三十,才算是有了回报。

每次听到有人在讨论陆杨,他心中便会有些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努力,却是到了三十还在这里沉浮。

而陆杨才十几岁,便已经达到了他三十岁才能达到的高度。

是他还不够努力,还是他努力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用对方向?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他来找陆杨,就是想问一问陆杨。

只是见到陆杨之后,他内心深处竟然有些胆怯。

他不知道自己在胆怯些什么,或许是不愿接受陆杨比他厉害的事实?

姜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看那恍惚的神情,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过神来了。

陆杨也不着急,慢慢啜茶。

高敬平看了眼两人,便唤来候在一旁的小二,让人上菜。

小二点头,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往外走。

门开了又关,把还在沉思中的姜良惊醒了。

他迷茫地看了眼陆杨几人,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姜良抿了抿唇,随后开口。

“我想问为方兄弟一件事,不知平时为方兄弟都是怎么温习的?”

陆杨一听,抬眸看向姜良,见姜良态度诚恳,便认真回想了下自己平时的温习习惯,回道:“卯时起来强身健体半个时辰,随后看书,练字,做题。”

说着,陆杨看向姜良,问道:“姜良兄为何要问我这些?”

姜良心里已经有些受伤了,他扯了扯嘴角,没回答陆杨的话,反而问道:“为方兄弟都是什么时辰入睡?”

听着姜良这些问题,陆杨似乎也有些搞懂了姜良心里的想法。

他笑道:“姜良兄都是什么时辰入睡的?”

姜良知道陆杨已经知道自己问这些问题的意思了。

他也不再隐瞒,直接道:“我每日卯时起来,亥时入睡,平日里也不敢多出门,就怕误了时辰。”

一旁的高敬平和陆柏也听出来姜良话里的意思。

陆柏忍不住说:“姜兄弟,我小弟虽然看起来懒了些,实际上他在家的时候,都是在房里看书,也不怎么出门。”

陆柏也不想姜良误会自己的小弟是靠运气得到的案首,又说道:“我是他大哥,有时候都心疼他。”

虽然他小弟天一黑就睡,没有秉灯夜读什么的。

但他觉得自己小弟很努力了。

陆柏脸红脖子粗地给他挽名声,陆杨看着也有些感动。

没想到他在他大哥眼里,竟然是这般努力。

高敬平看了眼笑眯眯的陆杨,又看了眼有些被气炸的陆柏。

还有低头沉默的姜良,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宁静。

“姜良兄也不必纠结这些,天道酬勤,为方兄能得到这些,也是因为付出了努力。”

正如他所说的,他们能有现在,肯定都是因为付出了努力。

世间哪有什么不劳而获?

高敬平拇指摩擦了下手指上的厚皮,垂下眼帘,拿过一旁的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

姜良脸色有些难看。

并不是针对陆杨几人,只是他想到了以前夫子跟他说的话。

他性子犟,自己认定的事,便不会去看别人的脸色。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改过来了。

难不成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陆杨看着姜良,也没有多说,只是道:“姜良兄为何要去跟别人比呢?”

以他的学识,院试肯定是能过的。

想得到院案首也是人之常情,但也不能太过于苛求。

姜良有些恍惚,他三十岁的人,最后竟然要让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来教他做人。

陆柏大概也能明白姜良的心思,他也放平了心态,笑道:“哎,不说了,这饭菜应该也是要上来了。”

正说着,门外便传来了小二要上菜的声音。

陆柏忙让人进来。

高敬平点了不少菜肴,几个人都有八道菜。

有荤有素。

香味中带了些酸味,让人闻了就开胃。

高敬平看了眼几人的脸色,笑道:“来来来,陆大哥你们都饿了吧,姜良兄也不要客气,快来尝尝这远香茶楼的饭菜如何。”

“嗯,谢谢承泽兄。”陆杨应了句。

姜良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

他起身,语气有些急促,还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说着,不等陆杨几人说话,姜良便大步走了出去。

顺道还把门给关了。

高敬平笑了笑,“姜良兄就是这般性子,来去匆匆。”

陆杨也顺着高敬平的话点头,“嗯,倒也不错。”

不错在哪,陆杨没说。

但高敬平却是佩服陆杨的胸襟。

姜良摆明了就是过来找陆杨挑战的,没想到倒是被陆杨给拿了主场。

高敬平不由佩服。

见陆杨两人已经拿起筷子,高敬平也拿起筷子,跟陆杨两人介绍远香茶楼里的招牌菜。

雅间内谈笑声不断。

而此时考场大厅的西间,气氛却十分凝重。

李学政正坐在上方,看着桌上由着各位幕友挑出来的答卷皱眉。

“这卷子也拿得来我这里?”

李守毅把卷子递给一旁的幕友,让他拿下去。

幕友捧着那张卷子,心里暗叹一句。

这不是短中取长吗?

若是有好的卷子,他们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听说覆试这一场,不少考生出现了中暑的症状。

他们秉公执法,也没有手下留情。

去掉了有糊字,错字,盖印和卷面不整洁后,得到的卷子已经去掉了一大半。

再从这一大半里面挑好的,还能怎么挑呢?

李守毅不听理由。

只不过一连看了好几张答卷后,他脸色更是难看。

“把之前那几张卷子给我。”

幕友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一直捧着呢。

李守毅又把之前挑出去的答卷仔细看了看,眉头皱成了一座山。

拿着的笔要画不画的。

想了想,李守毅放下笔,看向一旁还在认真阅卷的几人,问道:“还有多少?”

站在李守毅身旁的幕友一愣,顺着李守毅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知道李守毅这是在问什么。

他连忙答:“回学政,申时便能阅完。”

现在正是午时四刻,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半时辰。

李守毅嘴唇一抿,吩咐道:“申时全部交上来,到时再阅。”

“是。”

幕友一听,连忙下去阅卷。

李守毅也不离开,就坐在座位上翻阅桌上的那一叠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