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萍轻哼一声，“去你的，说你呼哧你还喘了。”
欧阳志远嘿嘿笑道，“难道乔姐你觉得我不是金子吗？”
“你不是说自己是一块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吗？”乔芳萍说着话，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欧阳志远也被乔芳萍这句话给逗乐了。
笑了一会儿，乔芳萍突然莫名其妙来了句，“欧阳，我得恭喜你。”
欧阳志远这下更是一头雾水了，“恭喜我？恭喜我什么？”
乔芳萍解开谜底，“今天下午杨书记找我谈话了，杨书记已经准备让你去南水当常务副县长了，这一步的跨越可是很大的，难道还不值得恭喜吗？”
在官场，走一步，看两步。往往下一步的使用方向直接决定了今后能走多远。常务副县长通常是县长的储备人选，如果能顺利当上常务副县长，也就等于下一步是被提拔县长的重点人选。
这个消息乔良给自己透漏过，但现在乔芳萍再次提起，这不得不让欧阳志远感到兴奋，“真的假的？杨书记真的这么说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杨书记今天下午找我谈的话，专门了解了你的情况。”乔芳萍正色道。
欧阳志远忙问，“那乔姐你咋说的？”
乔芳萍道，“我当然对你做了很客观全面的评价呗，工作优秀，团结同志，执行力强，思路清晰，全力支持你去南水当常务副县长。”
欧阳志远激动坏了，“乔姐，谢谢你啊。”
乔芳萍感觉到欧阳志远的兴奋之情，微微一笑问道，“看样子你是已经做好了去南水的准备了？”
欧阳志远毫不掩饰自己的感觉，“乔姐，你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挑战，不过至于到底能不能像你说的一样去南水，最终还是要看组织上怎么决定……对了，你呢？”
乔芳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什么？”
欧阳志远直言不讳，“杨书记对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安排啊？我可听说杨书记准备让你去南水当县长？”
乔芳萍一愣，疑惑道，“你听谁说的？”
欧阳志远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乔芳萍不想隐瞒欧阳志远，于是只好承认，“没错，杨书记的确提出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县长不是市委可以决定的，最终的决定权在省委，再说我对去南水当县长没什么兴趣，而且南水的情况那么复杂，我一个女人，怕是到时候会让杨书记失望的。”
欧阳志远听出了乔芳萍对去南水当县长有些畏惧，于是笑道，“乔姐，你担心什么？有我给你打下手呢，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配合的很好，一定会把南水的工作干好。”
乔芳萍轻笑了一下，“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欧阳志远呲牙笑道，“我是对我们有信心。”
乔芳萍笑了一下，避重就轻，转移话题，“这些事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先看一下筹备方案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没，及时提出来，我好让千山那边全面准备。”
“那行，我现在看看。”
和乔芳萍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欧阳志远憧憬了一下自己即将踏入人生另一个阶段的美好未来，回过神来，开始看筹备方案。
几天后，杨昌坤去省城开会，当天晚上在省委招待所约见了白晶晶。从白晶晶反馈回来的情况得知，对于贾鸿儒的审查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很多，那老狐狸虽然供出了一部分违法事实，但基本上都是关于个人作风方面的，始终没有把与戴洪江的广达公司以及与金山矿业之间的严重违法勾当供述出来，不过贾鸿儒被双开显然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现在省纪委对外的宣称是南水县委书记贾鸿儒同志涉嫌违纪违法正在接受省纪委审查。在审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双开的决定自然不会出来。
听白晶晶的意思，贾鸿儒虽然被省纪委隔离审查，但省纪委或许是处于贾鸿儒是县区一把手的身份考虑，对贾鸿儒的隔离审查力度似乎并不大。
“现在省纪委是什么态度？”杨昌坤问道。
“具体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省纪委的李副书记去过隔离审查点，听他的意思，可能是担心贾鸿儒的问题涉及的干部太多，会对南水乃至南州带来太大的负面影响，甚至影响到了整个山南的干部形象，准备再过段时间如果再调查不到其他方面的问题，就打算结案了。”白晶晶如实回答。
省纪委的态度让杨昌坤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在贾鸿儒这个案子上，不仅仅有南州方面的领导在干预，而且省里似乎也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干预调查。
至于这股无形的力量到底来自哪里，他不得而知，更不清楚这是省里领导为了顾全大局而做出的决策还是其他原因。
次日开完会，杨昌坤原本打算找省书记沙孟海汇报一下龙山红色文旅产业项目揭牌仪式一事，看能不能邀请到沙孟海出席。
但不巧的是，沙孟海昨天下午去燕京开会，差不多得一个礼拜时间才能回来。
于是杨昌坤只好去找省副书记徐大为汇报这件事，原本基层这种活动，以徐大为这个级别的领导，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当徐大为一听说中部干部教育局局长秦明月届时也会前往龙山出席揭牌仪式后，琢磨了一会儿，表示如果到时候沙书记腾不出时间，自己想办法安排时间去参加。
聊完这件事，徐大为主动提起了贾鸿儒这件事，“昌坤同志，贾鸿儒同志的问题现在调查的如何了？”
杨昌坤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回答，“徐书记，现在调查情况不太理想，这个贾鸿儒倒是供述了一些问题，但都是个人作风上的一些问题，其他方面的问题，一概不承认，调查的难度不小。”
徐大为反问杨昌坤，“昌坤同志，那你想让贾鸿儒承认哪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