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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人随意走进一处百姓家,这户人家正在吃饭,一位老妪,一位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大概八九岁的男孩。

这些人不认识朱雄英,但却认识张度,街坊邻居间也比较熟悉,妇人连忙起身,笑着招呼道:“张大人来了,小六,快去给大人还有客人搬凳子来!”

小男孩很听话的跑进来了屋里,张度恭敬的说道:“这位是当今皇长孙,吴王殿下!”

妇人顿时愣住了,还是一旁的老妪见多识广,立马喊道:“是王爷千岁,快跪下磕头!”

朱雄英连忙扶起老人,说道:“快快起来,老人家不必多礼,是皇上惦记乡亲们,让本王来看看乡亲过的如何!”

听到是皇上挂念,老人家很是激动,感动的说道:“没想到皇上还记得俺们呢!”

好,都好,王爷千岁,俺们过的都挺好的!”

朱雄英看了一眼桌子,发现吃的是稀粥和一团黑不溜溜的饭团,好与不好,一眼便看出,问道:“这是何物?”

妇人慌忙解释道:“回王爷千岁,这是用野菜,麸皮加上一些草根碾碎做成的饭团!”说着,挑了一个最大的,想送给朱雄英尝尝,又怕王爷嫌弃。

朱雄英主动要了过来,拿起后直接咬了一口,这饭团很硬,很粗糙,要是不使劲咬碎根本咽不下去。

朱雄英艰难的咽了下去,差点噎住,脸都被憋的通红,无奈的问道:“乡亲们平时就吃这个吗?”

妇人老实的点点头,说道:“王爷千岁,平常人家都吃这个!”

看着寒酸的草屋,简陋的院子,加上家里的老弱妇孺,问道:“家里没有个男子吗?”

妇人低着头,神情立马深沉下来,一旁的老妪同样神情悲伤,叹息道:“不瞒千岁,民妇那口子当年跟着皇爷打仗战死了,儿子后来也战死在了塞外,家里只剩下这几口人了!”

朱雄英听到此话,心里难受极了,又问道:“朝廷对于战死的将士不是有抚恤吗,难道官府没给?”

老妪抱着小孙子说道:“给了,官府给了地,每年给十石米,一斤盐,哎……民妇那口子和儿子也算没白死!”

“既然给了地,那为何还吃不上粮食?”

朱雄英说道:“莫不是家里没有劳动力耕种?”

老妪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不敢瞒王爷千岁,地都卖了,这几年收成不好,种的粮食都被大水冲了,实在没东西吃,活不下去了,只能卖地换粮食!”

朱雄英瞬间沉默了,心里如针扎般疼痛,他本以为现在的大明兵力强盛,百姓安乐,虽谈不上过的有多好,但不至于饿死许多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百姓虽然没饿死,但这日子过的并没有多好,也只仅限于没饿而已。

这还是在不用交税的中都凤阳,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哎……”

朱雄英叹息道:“是朝廷的不好,没让乡亲们吃上粮食啊!”

见朱雄英神情悲伤,老妪却安慰道:“王爷千岁,现在能吃上这些东西已经算不错了,比至正年间强上太多!”

朱雄英没有说话,独自走了出去,吩咐刘承恩给这家人留下些银钱。

随后,朱雄英又去了几家,情况都差不多,百姓的日子确实过的极为艰难。

“哎……”

朱雄英忍不住叹息一声,当走到下一户百姓家门口时,实在没有勇气进去了。

“回去吧!”朱雄英淡淡说道。

张度要去送送,朱雄英没让他跟着,独自走在回皇城的路上,就连刘承恩和傅让都是远远的在后面。

望着前方的道路,朱雄英陷入了沉思,看来摊丁入亩和士绅一体,当差纳粮之事,无论如何要尽快实行,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源解决土地兼并和士绅特权的问题!

无论是摊丁入亩还是士绅一体当差纳粮,最终获益的只有百姓和朝廷,而触犯的却是天下士绅的利益。

而这些政策的颁布和施行,恰恰离不开士绅,没有他们就无法推行下去。

这就是个矛盾,也是个死结,还需要认真的谋划一番。

……

张度回到家后看到女儿张月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那件蟒袍。

“爹,你看!”

张度看了一眼,看着女儿手上的蟒袍,惊讶道:“这是吴王殿下的蟒袍,竟然遗忘在咱们家了!”

“啊!”

张月不敢置信的说道:“爹,他还真是吴王啊!”

张度点点头,没有解释什么,拿过女儿手中的蟒袍,正色道:“应该还没走远,爹要去给吴王殿下送去!”

而张月却鬼使神差的把衣服从父亲手上夺了过来,说道:“爹,这衣服下面还有泥水,还是让女儿浆洗晒干后再给吴王殿下送过去吧!”

张度也没多想,感觉有道理,便让女儿去洗了,并嘱咐小心清洗,万能洗坏了上面的金龙。

父女俩坐在院子里,张月洗着衣服,张度坐在一旁陷入沉思之中,突然嬉笑道:“爹,这个吴王殿下挺奇怪的,一点都不像是位王爷,倒有些像一位洒脱的侠客……就像诗里写的一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别乱说话!”

张度斥责道:“赶紧洗你的衣服!”

“哦!”

张月不乐意的应了一声,还没搓几下,强烈的好奇心又上来人了,忍不住小声问道:“爹,爹,这位吴王真是出身民间吗?”

张度被问的不高兴了,说道:“背后妄谈皇族之事是要打板子的!”

张月并不在乎这些,把洗衣服的盆端到父亲旁边,笑嘻嘻的说道:“爹,你就给女儿说说吧,现在只有我们父女能听到了!”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张度闲着也没事,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位吴王殿下确实来自民间!”

张月疑惑的问道:“爹,既然他是吴王,当初为何会流落民间?”

“你们做饭的时候,殿下不都告诉你了吗!”张度笑了笑。

如今,朱雄英的身世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之事,这大明大半的官员都知道了,甚至还成了百姓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不过都是偷偷聊聊,谁他娘的敢光明正大的说皇长孙在教坊司当过杂役,那就是找死。

朱雄英并不忌讳别人说他这些事,甚至自己也有时候开玩笑的说自己是出身教坊司的王爷,但朱雄英不在乎可不代表朱元璋也不在乎,这老朱头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他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啊!”张月恍然大悟。

“都是真的!”

张度正色道:“爹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没有一句话是假的,都是真的!”

“杀后娘的事也是真的吗?”张月很认真的问道。

这句话直接张度紧张的站了起来,看到家门口没人,这才低声训斥道:“你这孩子,这话也敢乱说,这要让别人听见是要掉脑袋的!”

“爹,女儿觉得吴王殿下不是这种因为两句话就要杀人的人!”

张月并没有放在心上,搓着手中的衣服,嬉笑说道:“女儿觉得他人挺好的,没什么王爷的架子,说话也有趣,还帮忙解决了女儿不想答应的那门亲事……”

看着女儿在那傻笑,张度连忙提醒道:“小月,你千万别乱想,人家是皇长孙,大明最尊贵的吴王,咱配不上人家!”

张月小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快速的搓着衣服,低声说道:“爹,您想哪去了,女儿知道自己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