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导购小哥一起上了二楼，正好碰到大佬陈他们从仓房里面出来。
何师傅带来的三个员工都推着大推车，里面放满了已经切开的原石，光从外面看过去，这些石头什么规格和品质的都有，但就看它们这么随意的对方在推车里，杨湛也能想到肯定没什么顶级的货色。
“陈总，今天的料子选的多，怎么不挑些品质高的回去呀？”黄伟民并排走在大佬陈旁边笑着问道。
大佬陈摇摇头叹口气：“我也想做些高端的产品啊，但是我们金鼎珠宝的主要业务还是黄金类的设计加工，玉石这块还是稳健一点为好，慢慢培养员工和客户群体，过两年有本事了再做大些也不迟。”
黄伟民竖着大拇指佩服的说道：“陈总把金鼎珠宝做得这么大还真不是侥幸，就看你这稳健的经营思路，我得跟在后面多学几年才行啊。”
“黄总既然跟我学了，那把这批货给多一点折扣当学费吧。”大佬陈捡着机会开了个玩笑。
黄伟民苦笑着摇头：“陈总啊，每次你过来进货我都没有乱叫价，这点您心里应该清楚，我这也就是赚点辛苦费，大老板就别再压我的价格了。”
“那不行，八百九十多万，你给我抹个零不算多吧，常来常往的，你有需要到我店里买金饰，我绝对给你折上折。”
听到这话黄伟民内心一阵mmp，这一口气抹个零就是几万块啊，就算自己去他店里买金饰又能买多少，自己又不是干黄金首饰买卖的。
“行行行，陈总我服了你，八百九整数您拿去吧，以后进货多来我这里，赏小弟两口饭吃行不？”
黄伟民装作吃亏的样子，摆低姿态的同时，爽快回应着。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把今天的主要交易达成了，一番登记和付款之后，大佬陈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算是顺利完成。
这时才轮到杨湛这边的事，黄伟民笑呵呵的走到推车前：“小杨总挑了几块好料子啊，1、2……5，两大三小，很不错哦。”
大佬陈也过来蹲下看了看，他做这一行也有些年份了，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一些好坏出来。
凭着自己的经验，大佬陈实在看不出这几块石头能有多大的搞头，想想也是，摆在大厅里的东西，游客都能在里面随便挑选。能有什么好货？
有些原石皮壳上带着些许特色，不懂的人以为这是出好货的征兆，而真正懂的人却知道这就是假象，专门用来坑人的把戏而已。
杨湛选的这几个倒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皮特色，大佬陈估计真要开出来了至少亏一半以上。
“何师傅，过来帮阿湛看看这几块料子，估个价格出来。”大佬陈拍拍手站起来说道。
他也不让何师傅来给杨湛分析料子的好坏，开头就说过，这次杨湛过来玩玩就行了，输赢无所谓，亏一点也算买个教训，叫何师傅过来主要还是想帮着砍砍价，能少亏一点就帮着杨湛节省一点。
何师傅正好要要跟三个员工推着材料下楼，听到招呼后也不多问，走过来拿着强光手电在每个石头上都照了照。
“黄总，每个石头的价格怎么标的呀？”何师傅皱着眉头问道。
黄伟民朝着导购微笑招手，拿出一个价格记录本，对照原石上面的编号查询起价格来：“78号5800、94号2800、135号9800，还有这块248号标价是，这块314号标价是。”
又拿着计算器噼啪敲了几下：“合计块，给个熟人八折，块，干脆抹零，十六万整拿去就行了。”
何师傅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拍了拍推车里的石头说道：
“黄总，小杨总跟着我们陈总过来的，不能当游客宰啊！这三块小料子加起来一千块都是赚的，314号快九万太虚高了，三万块就当是帮你清库存。248号存粹就是搭头，直接中间开一刀，能切出料来我敢把它吃了。”
杨湛一听何师傅这话真有点为他捏把汗，心想着“老兄，咱们是一伙儿的，等下打脸打到自己人就不好了”，但知道他是在帮自己压价，不能傻逼逼跳出去跟人家抬杠。
黄伟民倒也沉得住气，带着点被气笑了的口吻说道：“何师傅，砍价你就正经的砍，把我这料子说的这么不值钱就没意思了，我这从南云省运过来，储存、保管、资金占用都不止这么点费用了。”
何师傅抠抠脑门想了想又说道：“五块料子加起来八万块差不多了，再多我建议小杨总还是慎重考虑。”
“不可能。”黄伟民一口拒绝道，八万块他也能赚到钱，但卖的太贱了以后不好抬价：“小杨总第一次过来，我再让一点，十五万拿去，总得让我赚个运费吧。”
“嘞啯衰仔有点败家呀！”大佬陈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用肯定的语气朝着黄伟民说道：“十万啦，十万整拿下，马上到里面去切了，亏少一点啦。”
黄伟民拿起手里的价格单看了看，无奈的对着杨湛说道：“这样，小杨总你今天第一次过来，我再让一步，十二万不能再少了。五块石头你随便开出一个来，保证你今天赚钱回去，材质好坏我都回收，怎么样？”
杨湛在旁边做了半天的配角，这回总算有机会发表意见了，九万二那块石头本来就是心中不忍，故意挑出来补偿一下黄伟民的，其实价格讲得太低了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行吧，黄总爽快我也爽快，哪里付款，我刷卡买单。”
大佬陈见杨湛一口就答应了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心想着让他多亏一点也好长点记性吧。
于是杨湛便跟着导购小哥到里面的柜台刷卡付了购石款，拿到了付款收据后心中一稳，行业规矩这几块石头就属于杨湛所有了。
回到人群之中，看见何师傅要带着几个员工下楼先走，杨湛连忙叫住了他：“何师傅，麻烦稍等一下，帮我看看切出来的料子到底是好还是坏嘛。”
何师傅都没啥兴趣留下来浪费时间，他想着快点把原石材料拉回工厂登记，有可能还赶得上准点下班，但他知道杨湛是老板的准女婿，也不好直接拒绝。
大佬陈见此开口道：“老何晚几分钟走没事，给年轻人站一下场，出了好料子等下一起带回去。”
他想着等会儿如果切出能用的料子就高价拿下来，自己搞加工的，好的差的都用得到，让杨湛少亏点吧。
不得不说大佬陈这矛盾的心理，一会儿又想着让杨湛多亏点长长记性，一会儿又上赶着想高价回收开口料让杨湛少亏一些。
总体来说，大佬陈还是把杨湛当作了自己人，该教训的时候教训一下，该扶持帮助的时候也会相应的给予帮助。
看见老板发话，老何也不急着走了，跟杨湛一起推着车子往里面的切割区走去。
靠里面墙角摆放着两个切割机，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比较难操作需要专业的切石师傅操控，而小的那一台像何师傅这类行业人员都可以自己操作。
反正对这几个石头也没什么期待，何师傅直接拿笔画线，大的那两块就是居中一条线对半切，小的三块还好，反正大石头切起来比较费时间，小的就干脆擦着边往里面切，二楼现在也没几个人，两台机子都空着，水费电费都不要钱慢慢来呗。
挑选的时候就近原则，314号大石头先上了机器，切石师傅固定好石头对准了线条，把冷却流水打开，金属的防护罩关上后就启动了机器让它自动切割。
切割的时候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最后等到打开盖子挪开切面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赌石赌石就赌的这刀口面世的那一刻。
杨湛也不知道何师傅画出的线对不对，会不会切开之后造成取料时不必要的损失，只在旁边等着结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