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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太监现在每日都跟在公主的身边.

离桑知道,那肯定是她的絮儿.

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离桑之后也猜出来了.

是因为她的相公吧.

在未入京城之前,她的相公是个穷书生,文采好,长相清隽.

那日,他母亲死去,却无银两安葬,是她给了他银子让他安葬了自己的母亲.

也是她,给了他银两,让他安心读书.

后来,他抱着她说,喜欢她.

再后来,她的父亲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他们成亲了.

他们婚后很甜蜜,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在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她的相公就进京赶考了,毕竟身为书生一生的志向,就是考取一个好功名.

离桑肯定,她的相公是爱着她的.

他不想跟公主在一起.

他的心不在公主的身上.

所以公主才用她的性命与絮儿的命将他牢牢的困在公主府.

也不知道离桑坐在窗台看着下边的行人来来去去看了多久.

杨苏苏站在她的身边,只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充满了沧桑与无助.

夕阳在她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死寂的昏黄.

其实杨苏苏知道,她的灵魂早已残破不堪,在小女孩死的那一天晚上,她的心估摸着就已经死了.

杨苏苏望着她的背影逐渐的模糊.

直到眼前的画面又清晰起来.

她看见离桑穿着一身红裙在一个台上跳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舞蹈.

她的腰身如水蛇一般扭动着,耀眼的红裙在她的扭动下,像是一朵绽放的而又迅速凋零的花.

下边坐着一脸苍白的公主与满脸憔悴的驸马.

公主的那双眼睛似乎是淬了毒,如蛇一般的望着台上翩翩起舞的离桑.

公主的身边站着那个小男孩.

他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太监的服饰,手中拿着拂尘,一脸乖顺的站在公主的身边,低垂着眼眸,很是恭敬的样子.

他比之前还要消瘦,一看就是在公主这儿被折磨的惨了.

杨苏苏看见台上偏偏起舞的离桑的目光一直盯着小男孩,她今日画了的浓厚的妆容,但是她的那双似乎是染了太多的胭脂,一直都是红红的.

可是小男孩却始终低着头,甚至没抬眸看一眼舞台之上的离桑.

那些婢女与侍卫也低着头,生怕触犯了这位心情不好,脾气超级差的公主.

“小絮儿,本宫渴了.”

公主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

其实那日,杨苏苏也匆匆看了一眼这位公主,相比之下,今日的公主虽然憔悴,但是却肥胖了许多.

应该是怀孕的后期,吃的太多了,所以就连身材都有些走形了.

她望着台上离桑的神情,除了饱含杀意之外,而且还有着疯狂的嫉妒.

边上的小男孩连忙端起公主前边的茶盏,跪地弯身躯腰,将茶递给公主.

公主的手缓缓的接过那杯茶水,忽然,她一下子就一脚踹在了小男孩的身上,厉声呵斥.

“狗奴才,该死的太监,茶都凉了,你竟然敢给本公主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茶盏落地,嘭的碎了.

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也将小男孩的手给烫的通红.

这般滚烫的茶水,公主却说这茶是凉的.

谁也不敢吱声.

就连边上的驸马都惨白了脸,几次欲要开口都忍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若是这个时候替小男孩求情,那么接下来这位公主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折磨他们.

今日她请了离桑进府,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现在,他们都是公主手中的一个玩物,但是即使是玩物,他也要避免最坏的事情发生.

公主的那一脚踹在了小男孩的心窝上,他疼的额头上的汗珠都落了下来,蜷缩在地上好一会儿在爬了起来,连忙磕头求饶:“奴才知道错了,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给公主......”

公主却挥了挥手:“不用了,起来吧,本宫今日心情好,去本宫后边站着吧.”

“是.”

小男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站在了公主的后边.

而台上的离桑将这一幕都看在眼中,但是她没有停下自己的舞蹈.

若是她停了,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她了.

她可不能让自己在自己的儿子的面前死去.

她觉得自己身子都不受自己控住了,一直跳着,跳着.

寂静无声.

所以的人都低着头,唯有公主与驸马,那个那个杀死了小女孩的侍卫看着台上的离桑销魂而又优美的舞姿.

驸马的眼睛一直停留在离桑的身上,那眼中有着许多说不清道明的情绪.

他看着她扭动着妖娆的身躯,跳着以前她绝对不会跳的舞蹈.

她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富家大小姐.

可如今,却因为他,沦落到如此地步.

公主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

离桑跳着跳着,忽然就停了下来.

因为公主将小男孩抱在了怀里.

她手中握着一把刀,那把刀直接捅进了小男孩的身体之中.

离桑看着小男孩的腹部鲜血狂涌而出.

而公主身边的人都不敢动分毫,依旧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抖着身体.

小男孩嘴角鲜血狂涌而出,望着台上的离桑笑了.

“母,母亲......”

小男孩想要说什么,离桑不得而知.

她只是正站在偌大的舞台之上,一袭红衣飞舞,呆滞的望着小男孩闭上了眼睛.

公主身旁的驸马忽然就发疯了.

他拼了命似的去夺公主手中的刀.

他拼了命似的揪着公主的衣服.

他几乎癫狂的大叫:“贱人,你个贱人,你竟然杀了我的絮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而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公主身边的那人,就是那晚带来小女孩的尸体,又将离桑仍在妓院,随后逼迫着小男孩看着自己母亲被凌辱的那个侍卫.

公主身边最得意的走狗.

只是轻轻的在驸马的身上点了一下穴,他便不能动弹了.

他本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可能斗的过这些拿刀的人?

公主推开了小男孩的尸体,当着众人的面又狠狠的将刀子桶入他的尸体之中,不知捅了多少刀,她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