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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从卒户出来,李雪便嚷着要去城西看看。

“昨日我和唐阳姐姐出来,将军府的护卫不让我们去城西。今天刚好可以去看看。”

“行,那就去看看吧,今天我们把这柴湖城逛完。”想着唐阳再也不是奴籍,赵寒心中畅快极了。

城西不如柴湖县城其他地方,一走进城西的街口,一股冷意萧萧袭来。

城西街上人稀,面积也只有正街的一半宽,两旁的房子后面,用石块砖块砌成高墙,不见阳光,给人一种迎头的压抑感。

“大哥哥,看来这里真的不好玩儿,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李雪挨着赵寒,轻声说道。

“小雪妹,你怕什么,有我和成武在,你就放好一百个心吧。”王武声音嘶哑,但话语中的莽汉气质显露无疑。

“当家的,我也觉得不太安宁。”

唐阳说完,成武和王武相视一愣,便明白了现在赵寒和唐阳的关系。

“没关系,我们就去看看,没问题的,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柴湖县名人,放心好了。”听唐阳对自己的称呼,赵寒心里暖暖的,这是恋爱的感觉。

几人继续向前走,到街道中段时,一座木头牌坊立在面前,木头已开始腐败,若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上面的几个大字:

柴湖牙行。

牙行?

赵寒想起救出唐阳时,就是从牙客手中买下的,这牙行,莫不是专门买卖人口的行当?

“这牙行是做人口生意的吗?”赵寒疑问道。

“正是,这牙行里,不仅各式家奴,应有尽有,也有些见不得人的非法人口交易,难怪我等走进这街口,觉得心口发闷。”成武面色发青的解释道。

“非法交易?”

家奴买卖在大瑞以及周边各国都是合法的,都已经超出赵寒的认知了,若还有关于在大瑞的非法人口交易,那这个时代该多黑暗?

“这其中猫腻,不是我等所能理解的。”成武叹道。

不管怎么样,赵寒几人还是走了进去。

所谓牙行,便是将每条胡同口用栅栏围起来,里面的家奴像牲口一样关起来,他们眼中充满着绝望,目光呆滞地看着过往的买家。

胡同口一个或者多个牙客带着打手维护好秩序,等买家挑选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也许是受战事影响,来往的买家并不多,牙行里各胡同口稀稀落落的围着点家奴。

“先生,前面好像有人闹事。”王武提前探路回来,急忙说道。

闹事的地方不远,经王武一指,几人就能看到前面有人群聚集。

几人急行片刻,便到了人群外围。

“我说老头,你天天来这闹什么,这些天搅乱我生意不说,今天都几次了?别到时候身后的汉子手下无情,收了你的小命!”一个小厮对正躺在地上的老头指点着。

“大爷,我那孙女她是遭人拐卖至此,原籍并不为奴啊。”老头须发凌乱,带着哭腔。

“那怎么着吧,到了牙行,收了钱,那就是家奴了。要找,您找那拐卖贩子去啊。”小厮没有耐心再与老头裹搅,说完便要离去。

“大爷,你可怜可怜,大发慈悲吧,我就这一个孙女儿是亲人了。”见小厮要走,老头一把抱住他的腿恳求道。

“你几个看什么呢,快把这老头岔开啊。”小厮朝身边几个打手呵斥道。

说完,小厮擦了擦衣服,朝老头啐了一口痰。

打手听状,一拥而上,架起老头,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把扔了出去。

“哎哟。”

老头落地,疼得受不了,呻吟几声。

又转念一想,自己的无能弄丢了孙女,悲从中来,索性如孩童般大哭起来。

围观的人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大都表情淡漠,小厮拍拍屁股,打算回到自己的档口,见这场热闹收尾,人群就要散去。

老头被扔在地上,赵寒闻声望去,老头发束散落开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胡须也乱如块状。

但见那五官模样,似曾相识。

“徐闻徐老先生?”

成武也打算让赵寒离去时,赵寒认出了刚才的老头。

“真是老爷爷耶,徐老爷子,您怎么在这儿啊?”李雪也认出徐闻,连忙跑上去问道,打算扶起他。

王武成武见状,赶紧上前扶起。

“老先生,您与这牙客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因为刚才在人群外围,也没太听清楚具体什么事,赵寒才问到徐闻。

“老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秋兰啊!”

徐闻被几人扶起后,抬眼一看,竟是救过爷孙一命的赵寒,情绪受不住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在赵寒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赵寒不习惯跪拜,但着实被徐闻的举动惊到了,不用想,肯定是秋兰出事了。

“徐老先生,你不要急,慢慢说。”赵寒尽量让徐闻冷静下来,好详细的了解事情的原委。

“先生,那日一别后,我和秋兰来到她大舅爷家投奔,不曾想……”

徐闻冷静下来后,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徐闻爷孙俩和赵寒等人道别后,就到了徐闻的舅子家,安顿好,徐闻便在房间里养伤。

秋兰有眼力见,帮着大舅奶忙前忙后,表现得十分勤快,大舅奶看着那丫头的机灵劲,动起了歪心思。

第三天早晨,徐闻迟迟不见秋兰的身影,以为是孩子调皮,到处乱跑,想着也差不多能下地走动了,便起身四处寻找。

在周围巷口找了个遍,一上午过去,一点影子都没有。

心中焦急万分,遂回去问了自己的大舅子,大舅子口松,经不住问便全说了。

原来是徐闻的舅嫂见秋兰生的标致,又勤快,便哄着秋兰来到这生冷的牙行,换了籍契,作五钱财银卖了。

徐闻听到后,气血攻心,当场就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大舅子二人早不见了踪影。

他赶紧朝牙行赶去,幸得牙行生意冷清,秋兰还没等到买家,便想自己花钱赎回。

牙客可能是故意为难眼前的老头,一问才知,秋兰在牙客手里,竟要二十两银子赎回。

徐闻绝望,别无他法,只得每天在围押秋兰的档口闹事,虽吃了些拳脚之痛,好在也因此断了那些想买秋兰的商客的念想。

牙客无奈,为了不影响其他生意,只好把秋兰关进档口后面的小黑屋里。

但今天,牙客跟思佳坊的执事熊妈妈谈好了价格,马上就要来拿人了。

徐闻得到这个消息,心如刀绞,顿时没了心气,只得以身试险,冲撞档口,企图救出秋兰。

看来这徐闻救人的方式,和赵寒也还有些异曲同工的味道。

“先生,请你一定要救下秋兰,我们爷孙俩为先生当牛做马,感谢您的恩德。”徐闻说完,趁赵寒还没反应,一头磕在地上。

“哎,徐老先生,您站起来说话,我一定救出秋兰这姑娘的。”赵寒显得信心十足。

“先生大能,老朽先谢过了。”

听赵寒这么一说,徐闻心宽了不少,方才稳住了情绪。

“哟,是哪家公子,与我思佳坊抢生意还这般自信过头。”

赵寒刚说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扭头望去时,只见一个身影干瘦,皮肤皱成一湖涟漪的老女人举着靛青色手绢正朝几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