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上午后两节没课，夜长晴约了温馨和封冷在奶茶店见面，热情洋溢地描述了一番晴天娱乐的未来蓝图。
中午，又和白琼的经纪人一起吃了个午饭，敲定了《天龙九杀》的女主角。
到了晚上，夜长晴照着欧阳炎给的地址，到了一处公寓。
打开门，看着屋外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蓬头垢面的向星云皱起了眉头。
“你来找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夜长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向星云老师确定要在这里说话吗？”
向星云冷哼一声，让夜长晴进屋。
“夜大经纪人不会又是来录音取证的吧？”
下节目之后，向星云总算是想明白了。那次在酒吧门口碰面之后，大概夜长晴就把欧阳炎挖到了自己公司，然后用YAN这个艺名包装他制造神秘感。
最后再踩着他上位。
在这立美强惨人设呢？
夜长晴叹了一口气：“向老师，我实在不明白你对我的恶意从何而来？”
向星云面露狰狞：“从何而来？你不知道从何而来？你和欧阳炎两个人联手下套，把我害的这么惨，你还有脸问我的恶意从何而来？”
夜长晴平静道：“向老师，你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我和欧阳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吗？”
向星云哼了一声不说话。
谁知道夜长晴是不是又在哪里藏了个录音笔下套抓他把柄。
吃一堑长一智，他现在已经学聪明了。
“向老师，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录音。但我想说的是，之前爆出来的音频只是无意间录到的。欧阳每次练琴的时候都会录音，等练完之后再来复盘自己弹奏过程中出现的瑕疵和可以进行优化的地方。这个习惯我相信很多音乐人都会有。”
夜长晴庆幸道：“也幸好欧阳有这个习惯，不然我们真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向星云脸色变了变。
这个习惯是不是很多音乐人都有，他不知道，反正他没有这种变态的习惯。
“而且曝光这个音频也是无奈之举，当时网上有很多人都在说欧阳抄袭，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盆污水泼在欧阳头上吧？”
向星云冷笑：“你现在假惺惺的跑过来说这些干什么？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被锤的再无翻身之力，如果想来看我笑话，你大可不必。”
夜长晴又长叹了一声。
“向老师，我实在不明白，你对我和欧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成见。
“请你仔细想一想，从始至终我和欧阳有主动害过你吗？
“你说你没有好的作品，欧阳为了报答你在他落魄的时候收留他的那短短三天，又帮他找出租屋的那么一点恩情，答应将他的新歌无偿送给你。你扪心自问，你对欧阳的那么一点点有目的性的帮助，真的值一首《雨一直下》吗？
“还有，《暮光》在网上已经流传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期间欧阳有追究吗？他有亲自出来锤过你吗？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还有这一次，欧阳新歌发布是在你公演之前，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你会抄袭他的新歌做公演宣传曲，这也能怪到他头上吗？后面我们放出录音，也是迫于网络舆论无奈自保罢了。
“欧阳，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向星云脸色又变了变。
其实夜长晴说的这一切他心里都知道。
可是，不怪欧阳炎，他能怪谁？难道要怪他自己吗？
怪他明明资质平平，却心比天高？
怪他一心想做出成绩，让以前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他也只是想为自己争口气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夜长晴不动声色地继续添柴。
“向老师，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签下了你却不好好培养，导致你出道一年多都还只有一首躲猫猫做代表作？
“是谁，在录制综艺的时候无视你的需求，明明手里有那么多音乐人资源，却就是不肯帮你。哪怕他们两个只是简单的帮你提一提，随便派个人过来都不会出现你无歌可做却求救无门的局面啊！
“又是谁，在你抄袭事件的热度明明已经被压下去之后，却不顾你的死活，把这个话题又硬生生地炒了起来替别人挡枪？！
“向老师，针对你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我和欧阳，你……不要恨错了人啊！”
向星云手掌紧紧抓住了衣服的下摆。
是鲍金。
是曹静。
是……盛、耀！
害他沦落到今天这部田地的，就是盛耀！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从心底向上燃烧，烧到脑子的时候，向星云打了个哆嗦，冷静了下来。
是盛耀又能怎么呢？
自己一个已经声名狼藉的小艺人，能把那么大一家公司怎么样呢？
盛耀一根手指就能撵死他。
“向老师？向老师？”
向星云回过神，看向眼前目光恳切望着他的女人。
或许……他可以利用一下夜长晴？
一个小时后，夜长晴带着向星云为了引诱她报复盛耀故意透露的信息，离开了公寓。
以向星云的地位，知道的有效信息其实不多。但对夜长晴来说，只要一点信息，就够她用了。
回到滨湖小区，夜长晴回屋捣鼓了一会，又来到男生宿舍。
仍然是欧阳炎开的门。
他一身深色睡衣，看着夜长晴流露出一丝询问之色。
这么晚了，夜长晴过来有事？
夜长晴进屋带上门，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欧阳炎。
“你先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邮件的截图，邮件正文内容只有很简单的一段话。
“我有YAN的真实身份信息和绝密资料，包括他至今不肯露面的原因。内容绝对劲爆，保真。想知道详情，800万，不二价。”
欧阳炎瞳孔一缩。
知道他就是YAN的，除了卢佳妍，就是公司内部这几个员工，以及……
向星云。
他的身份，难道……要被曝光了？
夜长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欧阳炎一眼。
“这是听涛今天中午收到的邮件，我和发件人套过话……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