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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后娘娘正在门外。”御书房门被打开,一小太监进来汇报。

楚天耀闻言点了点头,“让皇后进来吧。”

“喏。”

太监当即退出回禀。

片刻,御书房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只见皇后身穿常服,双手端着一碗精心调制的银耳羹。

“陛下,听宫中奴婢们说您近来食欲不振,臣妾午时特定为您熬了一碗银耳羹,想来以这银羹养胃,陛下的肠胃会好些。”皇后洛长凝端着银羹走到楚天耀身前,脸上尽显温柔之色,此刻倒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模样。

“长凝有心了。”楚天耀接过洛长凝递过来的银羹,但却没有喝下,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案台上,“长凝不单是为朕送羹而来吧?”楚天耀朝着洛长凝笑笑,“说吧,找朕何事?”

“近来陛下忙于政事,已许久未去凤鸾宫了。”

洛长凝淡然一笑,“臣妾也是想要提醒陛下注意劳逸结合,勿要太过劳累。”

“长凝有心了。”楚天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你说的是,这段时日朕确实是冷落你了。不如现在你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洛长凝福身一礼,“臣妾却之不恭。”

~~

御花园内,楚天耀与洛长凝夫妻二人协同漫步,身后的傅少卿则带着一群太监宫女们格外小心地候着。

“今儿的天气不错。”楚天耀抬头便望见万里晴空,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今儿天气甚好。”洛长凝附和一声,随即又朝着楚天耀露出了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陛下何不赋诗一首?”

被洛长凝冷不丁的这么一说,楚天耀一愣,“朕哪有那个雅兴?再说,你也知朕不善文采。”

“陛下谦虚了。”洛长凝笑笑,轻声念道:“尽日看云首不回,无心都大似无才。可怜光彩一片玉,万里晴天何处来?能做出这样诗句的陛下,若都是不善文采的话,当今天下的所谓才子岂不都是无才之辈?”

“这诗......”

“乃陛下在金华殿所作。”

洛长凝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古怪,“陛下倒有雅兴与容妃妹妹作诗,可与臣妾独处时,却从不见陛下作诗吟对。”

好嘛,听她这话隐有些吃味。

楚天耀颇为意外,笑着冲洛长凝说道:“怎的?朕不过在金华殿中作了首诗,就让长凝如此吃味?”

洛长凝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臣妾没有。”

“既如此,那朕今日就赠予长凝一首诗。”楚天耀大笑一声,随即望向眼前的佳人,格外深情的低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洛长凝听后轻声低喃,那灵动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陛下文采斐然,臣妾佩服。”说罢,看向楚天耀的目光中还夹杂着感动与复杂的情绪。

“此诗绝美,臣妾须好生誊写一番。”洛长凝说罢,示意边上的宫女送来宣纸笔墨,随即就于御花亭中开始动笔。

洛长凝的字迹温婉而精致,笔触轻盈,犹如细碎的美丽,绽放在细细的纸面上。

“这诗是不错,可是写这诗的原作者嘛,没过多久就找新欢去了。文人才子的嘴,骗人的鬼。”楚天耀在心中吐槽一句后,朝洛长凝笑笑,“长凝喜欢便好。”

“谢陛下赐诗。”洛长凝收笔,将宣纸小心卷好,交到自己的贴身宫女兰淑手中。

夫妻二人正交谈时,大内总管傅少卿却缓缓凑了上来,表情有些古怪。

洛长凝何其眼尖,一见傅少卿这模样便知其定有要事要与楚天耀禀报,她当即对楚天耀福身行了一礼,“臣妾有些乏了......”

“既身体乏累,那就赶快回攻歇息,莫要累着了身子。”楚天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朝着洛长凝身后的兰淑摆摆手,“快送皇后回宫好生伺候着,若皇后身体有恙,朕拿你们是问!”

“喏!”

兰淑等一众凤鸾宫的奴婢们躬身领命,随同洛长凝离开了御花园。

看着洛长凝消失的倩影,楚天耀大马金刀地坐下,瞥了一眼身旁躬身的傅少卿,“说吧,什么事?”

“回万岁爷,下面来报,金华殿那名为玉儿的贱婢晌午曾在宫门处放出信鸽传信,好在已将那信鸽捕获,这是那信鸽身上的。”傅少卿从袖中取出一张泛着血沫的褶皱纸条,双手举起,递给了楚天耀。

“近来宫中不甚太平,想来主家已然知晓近日变故。另容妃要求面主,奴婢拿不定主意,还请主家示下。”看完纸中的内容,楚天耀面无表情地将其撕了个粉碎,随即缓缓站起身来,“除了那个玉儿和清儿,把金华殿伺候的奴婢都换了。”

“老奴遵旨。”傅少卿点了点头。

“对了,那吏部右侍郎赵忠府中,可有内监机的人?”楚天耀突然问起赵忠,便是因为近来自己收到了不少慕党对此人的弹劾奏章。对于赵忠此人,他有些映象,但却并不十分熟悉,只是听闻此人与慕党之间关系并不密切。如今询问傅少卿赵忠府中是否有内监机潜伏之人,便是想要好生了解一下这位被慕党所弹劾的户部右侍郎。

若是可用,这吏部尚书的缺,说不定就可以让他顶上。

“回万岁,吏部右侍郎赵忠府中刚插上钉子。”傅少卿稍作思索后,答道:“据钉子短时间的探查来报,此人行事看似光正,但私底下却常摆官威,对民示下多为苛刻。”

楚天耀沉吟片刻,“此人得罪了慕党?与原吏部尚书黄安关系如何?”

“未曾发现。”傅少卿停顿片刻后,继续道:“据说此人在吏部之中曾与黄安多次顶牛,黄安对其颇为不满。但......”

“你没了鸟,话都说不利索吗?”楚天耀不耐呵斥,龙威乍显。

傅少卿顿时汗如雨下,急声道:“但黄安每每当众说要处罚赵忠,却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另,安插在赵府的钉子虽未发现赵忠与慕党官员们接触,但却发现前些日子里他有跟刑部尚书王裘有过书信联络。”

“哦?”楚天耀嘴角一歪,露出了冷笑。

一帮弄巧成拙的蠢货!赵厚一个兵部左侍郎仗着慕党威势都能够将兵部经营的如铁桶般顽固。那黄安堂堂吏部尚书,背靠慕谦,若那赵忠不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人,又岂能留到现在?

慕党这是在跟他玩明贬暗举呢!

既然你们要参他,朕便将计就计,随了你们的意。

“传朕旨意,赵忠,身处户部侍郎之职却怠政惫懒,苛下欺民。罢黜官职,流放南海,永不录用!”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