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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官莲那张犹如妖精般的脸蛋和那丰满魅人的娇躯,楚天耀也忍不住看呆了片刻,心中啧啧出声,“我那死了的便宜父皇真是艳福不浅呐。”

即使楚天耀前世纵横花丛,再到如今身为帝皇,所见人间绝色不说上百,但也有五十之多了。可像上官莲这般倾国倾城的人间妖精,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此女从容貌和身材上,都是他所见过最漂亮最无可挑剔的女子。

“按理来说朕还该称呼良太妃一声姨娘才是,朕乃太妃后辈,倒无需对朕如此多礼。”楚天耀抬抬手示意她起身,随即又说道:“这些年来让您守候着奉天殿的香火,想来也是辛苦。”

“皇上说笑了,这是先帝给臣妾的恩典,臣妾怎敢言辛苦二字?”上官莲面容恬静,体态端庄而又得体,若非楚天耀从她那如水的眸子中瞧出一丝不耐,只怕还真以为她是个贤良淑德的文静之人了。

其实她说的也不错,大宣有着人殉之制,先帝驾崩后,所有伺候过他的妃嫔都会被强制以人殉陪葬。而上官莲是先帝嫔妃中唯一幸免的,这并不能说明先帝对她有多么宠爱,更多的是因为她梁帮帮主之女的身份。毕竟一个活着的上官莲,能够更好的笼络梁帮,先帝留下她更多的是政治考量。

“傅少卿!”楚天耀朝着傅少卿招了招手,命令道:“传朕口谕给内侍太监们,往后良太妃敬仪宫的吃穿用度都在原有基础上翻上一倍。”

傅少卿连忙应声:“奴婢遵旨!”

“臣妾谢过陛下!”上官莲连忙低头行礼,嘴上言谢,却从她那歪着的嘴角中看出一丝不耐与不以为然。

见此,不知怎的,楚天耀对眼前这位初见的上官莲有种熟悉的感觉,“太妃无需如此多礼,在您面前朕也得称一声儿皇不是?您贵为太妃,自然不能被轻慢。”

“皇帝仁德,臣妾铭诸五内。”

“行了,朕若一直待在这,只怕太妃还会觉着拘束。”

“你知道就行,赶紧给老娘滚蛋!”

上官莲心中暗骂一句,脸上却依旧一副端庄温雅的神态,“皇上说笑了.....”

“行了!朕就不在这叨扰太妃了。”

楚天耀笑着摆摆手,带着傅少卿等一众随行的太监宫女们离开了敬仪宫。

见楚天耀的背影逐渐消失后,上官莲立即收起了伪装,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天天屁事不干搁宫里面闲逛,有这时间不去关心国家大事?”

“娘娘,慎言!”

小昭差点被上官莲这话给吓得魂都飞了,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的姑奶奶,您就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这种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你个傻瓜,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上官莲咯咯一笑,说道:“方圆百米内的动静还能瞒得住你姑奶奶我?放心吧,现在这儿就咱两人呢。”

......

“常呆宫中只觉憋闷的很。”走在宫道上的楚天耀望着四周高高的宫墙,心情莫名有些烦躁起来。

靠在他身旁的傅少卿两眼打了个转,脸上浮现出痛心之色,“陛下近日来一直在处理政事,老奴斗胆多嘴,陛下早该劳逸结合,给自个放放假了。”

“你这奴婢倒会说体己话!不过你说的不错,朕在这宫中确实也呆闷了,那就出宫吧。”楚天耀伸了个懒腰,随即又提醒道:“对了,你把上次出宫带回来的石牌带上。”

忽地,他脑海中想起那名女扮男装的尚连,脸上露出了微笑。

……

宣京顺江,临近藏春楼的江对岸,一座名为广粱茶楼的矗立其中,因开设广粱茶楼的商家为梁州人,故才有此店名。

广粱茶楼的生意很是火热,不大的茶楼每日迎来送往的宾客跟藏春楼都有的一比。住在顺江的京中人士更是有“白日广粱,夜间藏春”之说,意思是说,白天时在广粱茶楼可以呆上一天,到了夜间藏春楼开门迎客时,就能搭着伙再去藏春楼消费。

一茶楼的客量能与欢场相较,足见广粱茶楼的生意有多火热。

茶楼之地,无非是与三五好友喝喝茶,或者闲来到此听听说书人讲史书列传,可广粱茶楼却与其余茶楼不同,他们这儿的说书人不讲史也不讲名人列传,反倒常论奇闻异事,江湖趣闻,这可谓是抓住了老百姓的兴趣点。

毕竟在这封建时期读书识字之辈并不算多,他们许多人无法共情那些所谓曲高和寡的史计所讲的大人物,反倒是那些以普通百姓视角杜撰的奇闻异事,江湖趣闻更受欢迎,说白了,来茶馆听书,听得就是一个故事,得让客人听进去,还能听舒服。

“掌柜可在?”

乔传打扮的楚天耀走进了茶楼内,他身后还跟着傅少卿与启翔,茶楼外的小巷、街道也有不少御林军的士卒混迹其中。 皇帝出行,必要的保护必须做到位,否则真出了什么大事和意外谁都没法承担。

茶楼掌柜瞄了一眼楚天耀,发现此人气度不凡,身上的着装更是显得贵气十足,刚还有些不耐的脸色瞬间变化,朝楚天耀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这位公子,您是要上雅间?”

楚天耀没说话,而是朝着身后的傅少卿伸手。傅少卿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从兜里把那块刻有“梁”字的石牌放在了楚天耀手中。

“有人,曾给这个,让我与他相见时,持此令到这广粱茶楼。”楚天耀说着,将石牌递给了掌柜。

掌柜接过石牌,脸色瞬间一变,望向楚天耀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意,声音也变得恭敬起来,“公子可是姓黄?”

“不错。”

“请公子往楼上雅间坐,需等候半个时辰,与你相约之人自会到来。”

“好!”

掌柜不敢怠慢,亲自领着楚天耀三人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大包间。

这间包间比起外边看到的雅间要大上许多,拉开屏风就可以望到楼下说书人的位置,视野也是极佳的,想来这是茶楼中最好的雅间了。

楚天耀刚入坐,便瞧见店伙端起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放在了那大圆桌上,同时掌柜还吩咐下去上最好的茶叶。

待店伙端上一块圆形鳞状的茶饼时,那掌柜拿起茶针取下了半截,轻轻地放入了茶壶之中,“公子乃本楼贵客,故应以镇楼之宝的鳞绿招待。”说着,他动作飘逸地为楚天耀等人泡茶,斟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比流畅。

“鳞绿茶,真是舍得呐!”楚天耀心中惊讶,这鳞绿茶的茶叶形似鱼鳞,泡后又呈青绿之色,同属绿茶大类,故又被称作鳞绿茶,乃是北方极为奢侈珍贵的茶叶,某种程度上比他御用的金茶还要珍稀。

“诸位慢用!”

掌柜朝着楚天耀躬了躬身,随即便退出了房内。

“这尚连还真不简单呐!”楚天耀忍不住感慨一声,既认识自己,又能在这广粱茶楼有这么大的面子,想来身份背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

楚天耀看了一眼身旁站的笔挺的傅少卿与启翔,“你们站着作甚?坐下吧。”

“臣不敢与天子同坐。”

“老奴怎可与万岁爷同坐,岂不折煞了老奴。”

看着两人满脸都是抗拒,楚天耀有些无奈,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尊卑有别的观念已经深入他们骨髓了。

“坐吧,同朕品品茶。”楚天耀端起那杯鳞绿茶喝了一口,“好茶,赶紧坐下品品。”

“臣(老奴)谢陛下抬爱!”

两人应声正襟危坐,只敢把坐半截屁股,表情尤为僵硬。

见二人喝了口茶,楚天耀笑着问道: “怎么样?感觉如何?”

“......老奴粗鄙之人,不懂茶,万岁爷说是好茶,那就是好茶!”傅少卿砸吧着嘴,笑眯眯的奉承了句马屁。

“臣是粗人,好酒却不懂茶。”启翔放下茶盏,直愣愣的说道:“寡淡无味,还不如甜水......”

“你呀!”楚天耀哭笑不得,说道:“倒也不怪你,你这武将本就不懂这些风雅之物。”

就在君臣主仆几人论茶之际,茶楼下方的说书人已经敲起了醒目,“今日满堂良客做满楼,李某奉送人间奇闻事!”

随着他这一句开场白,满楼茶客都发出了鼓掌叫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