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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里,楚天耀这位皇帝的生活节奏可谓是相当紧凑,每天上午在处理完政务之后,他便会抽出时间出宫与上官莲相见,修习武道。

这样极度规律的日子在持续了整整六天后,终于有所改变。

因为在这一日,楚天耀成功修出了内气。他所修习的内心功法,是由上官莲数日指点后,找出最为合适他个人体质的内心功法,虽然只能算是初有小成,刚修出一丝内气,但这给楚天耀的振奋无疑是很大的,从零到一往往才是最难的,能够修出这么一丝内气,用上官莲的话来说就是,楚天耀是有一定武道天赋的。

开穴之上的武学境界为通气境,开穴境只要足够努力都能修成,然通气境却不是努力能够弥补的,是否能修出内气,全凭天赋。

楚天耀能够修出内气,便说明他武学方面的上限并未止步,这对楚天耀来说已经足够高兴了。

成功修出内气,半步跨入通气境这个武道分水岭对于楚天耀来说已经达成了近期目标,他也适时的将重心放在了处理政务上。

武曜三年九月三十日,楚天耀在与文渊阁一众大臣商议后,最终做出了向全国推行摊丁入亩新政的决策,这一日,注定是大宣王朝的历史拐点,也是从这一日开始,人头赋税这项政策将彻底成为历史。

……

“捧着个饭碗又不夹菜,你傻了啊?”安怡公主府的内堂方桌上,楚馨瑶看着坐在边上的丈夫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不满地斥责道,“我看你这几天都神神叨叨的,到底怎么了?”

抓起碗筷的卫学海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也没什么,我就是觉着这几日皇上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听到这话,楚馨瑶夹菜的动作微微一滞,有些紧张地看了丈夫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赶快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皇兄了?”

“我想了啊!”卫学海放下手中碗筷,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你男人把这阵子干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可就是想不着哪得罪万岁爷了。”

闻言,楚馨瑶松了口气,“既然你没得罪皇兄那你还瞎担心什么?”

“你不懂!就是因为不知道哪得罪了皇上才吓人!”卫学海背靠在椅子上,有些惆怅地揉了揉脸,“你知道吗,前两日我在顺江边那儿,见着乔装打扮的皇上了!”

“这有啥?”楚馨瑶没明白丈夫的意思,“皇兄以前不也没少出宫吗?而且还次次叫你陪同呢。”说完这话,楚馨瑶微微一愣,好似明白过味来了,抬眼发现丈夫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明白了吧?事就出在这了!”卫学海捏着鼻叹了口气,“连你都说皇上以往出宫都是你男人我陪着的,可前几日皇上私自出宫却没叫上我,在结合这几日皇上看我那怪异的眼神,我这心里啊,悬得慌。”

看着愁容满脸,提心吊胆的丈夫,楚馨瑶一时间有些心疼,安慰道:“你别瞎想了,说不定是你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我皇兄呢?”

“不可能!傅少卿那条老阉......”似是想起了什么,卫学海赶忙改口,“傅少卿也在呢,他我总不会看错吧?他一宫廷里的大总管,时刻陪在皇上身边的人,突然出现在那儿,就说明我当时没看打眼,那就是万岁爷本尊。”

“照我说,你与其在家里提心吊胆的想东想西,还不如直接去找我皇兄探探口风来的实际,别到时候还没怎么着呢,你自个把自己给吓出事来了。”说着,楚馨瑶给卫学海倒了杯热茶,递到后者手中。

“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卫学海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可你知道吗?我这几天想去永宁宫拜见万岁爷他老人家,他都不愿意见我,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一听这话,楚馨瑶微微一怔,表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快好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真得罪我皇兄了?还有,除了你之外,我皇兄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点东西!”卫学海猛地一拍脑门,急声分析道,“这几天不止是我,徐世豪似乎也不受皇上他老人家待见,前几天皇上来文渊阁跟咱们这帮内阁辅臣开小朝会时,徐世豪好像是没把茶喝完吧,无缘无故就挨了皇上一顿训,那骂的,把人徐世豪脸都给骂红了。”

楚馨瑶一听,赶忙问道:“然后呢?”

卫学海哭笑不得地说道:“然后?还能有啥然后?当时咱们都吓傻了,一个个把没喝完的茶水往嘴里灌呢!”

楚馨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即摸着下巴推测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我皇兄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所致的?并没有想刻意针对谁的意思?”

“不可能!皇上绝对是对我和徐世豪不待见。”卫学海面色坚决地摇了摇头,“除了我两,皇上对谁都是以前那样,面色和煦的很。”

就在夫妻两人正热火朝天的分析“圣意”时,一个身穿素衣的仆从急匆匆地从外边跑了进来,此人名为谢良,是与卫学海一同长大的仆人,可以说是卫学海最为信任的奴仆之一。

跑进来的谢良先是恭恭敬敬地朝楚馨瑶行了个礼,随即转过脸看向卫学海,喘着粗气道:“爷,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卫学海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谢良有话快说。

谢良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刚刚奴在中街上看着洛重云洛国舅了。”

“他他妈的洛重云又不是死了,你在街上看着他了又怎么了?”

谢良见卫学海不听自己说完就要赶自己走,忙道:“不是,我是看着他了不错,但他正被他爹洛首辅拿着钢棍追着打呢!”

“嗯?”卫学海瞬时来了兴趣,有些好奇的问道,“他爹为啥揍他啊?”

“他爹骂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逛青楼!”谢良说这话时,朝卫学海使了个眼色。

卫学海立马回过味来,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用如厕的借口走出了内堂,拉着谢良躲在了后院的屋角下。

“还有什么?你快一并说了。”

“据说洛重云洛国舅逛青楼这事是皇上告诉他爹的,他爹洛首辅知道后怒不可遏,拿着钢棍满街追着他打。”谢良说到这稍作停顿,眨巴着眼睛观察着卫学海的脸色,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洛国舅一边跑一边在街上喊,说他去青楼都是被老爷您给带去的,还说他去青楼玩挂的都是您的账!现在这事闹得整个中街都知道了........”

闻言,卫学海如遭雷击般怔在了原地,好半响他才咬着牙怒骂道,“洛重云!我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