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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风卷地起,落叶拥蜗庐。

九月中州的东北已经飘起雪花,坐落此地的雪山派却热闹非凡。

五天后将迎来掌门人赵光斗的六十大寿,宾客如云,一切用度都要提前开始准备,务求面面俱到,免得到时丢了九大门派的脸面。

所谓中州九大门派,分别是三圣门、紫阳宗、玉女宫、金刚门、华山派、玄机门、雪山派、霸刀山庄和琅琊剑阁。

虽然不及中州六大武学圣地历史悠久,也不及四大家族势力强盛,但也有传承了百年的武技绝学,麾下拥有成百上千名弟子,称霸一方,其根基极为雄厚。

赵光斗心情舒畅无比,因为他最得意的大弟子白中平、二弟子徐直言和儿子赵万钟,在短短一年内接连完成了罡气境的修为突破。

这三位后辈天资过人,加之勤奋刻苦,更是比起赵光斗年轻时候还要出色。

而另一方面,他的小女儿赵月娟则在上个月嫁入三帮五寨中的金虹帮,嫁给了那位备受尊敬的少帮主。

此事使得十二连环峰再无对手,让赵光斗倍感欣慰。

可以预见,雪山派在天下九大门派中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

当地民间童谣“雪山亮银光,逐风流银钩”,不仅是在赞扬雪山银钩乃当代奇门兵器,更是在颂扬赵光斗的银钩功夫乃江湖一绝。

哪怕放眼整个中州武林,也相当威名赫赫。

赵光斗站在练武大厅正中央,手抚银钩,回忆起青年时期曾在江湖上纵横捭阖的峥嵘岁月,即便是他也禁不住长吁短叹。

如今这个年纪,他已经很难有任何进步或突破,当初接任掌门时做过的“晋升圣地”的美梦,如今仍然如影随形,他只能希望弟子们尽力去完成。

他已经打算好,在自己的六十岁生日宴会上,借此机会宴请同道群豪,将掌门宝座和雪山银钩传给大徒弟白中平。

这样,他便可以金盆洗手,渡过余生安稳的日子。

未来每到三节两寿之时,千百弟子、数十师兄弟和满堂亲友齐聚一堂,这才是真正的福寿双全。

但是,一切都因为一封盖有太极大印的信封而改变了。

“启禀掌门,正一道门十三位弟子门人拜山求见,现已在山顶校场由大师兄接待着。”

小弟子手中捧着拜帖,脸上表情有些惊恐。

他将拜帖递给了赵光斗,深怕这场突如其来的客人会给雪山派带来不测。

赵光斗接过拜帖,看到正一道门此行的目的,更是面色凝重。

作为雪山派的掌门,他深知正一道门的势力和强大。

那“一统江湖”的四个字尤其让他心生危机,对于此时的雪山派而言,来者不善。

赵光斗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更换成灰色的短打衣服,扎紧袖口,并抽出雪山银钩,准备前往校场迎接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

雪山校场位于雪山之巅上,乃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一个天然石台,十八般兵器随处可见,显得气势不凡。

此时,一行十三人缓步上山,都身穿黑色衣衫,兵器随身,神情肃穆冷酷。

白中平见状,大皱眉头,怎么这群客人带着兵器上山,分明是来者不善!

一位名叫马黎勇的正一道门的年轻弟子向白中平打了个招呼。

可是,另一位中年人万仁礼却没有这么客气,冷酷地指责赵光斗不敢出来见人。

赵万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当即反驳道:“我们雪山派并非不敢见人,而是客人如此急躁,来势汹汹,何以为安?”

万仁礼讥讽地笑了一下,“哦?在下天巧峰峰主万仁礼,拜帖写得很清楚了,我派是来讨教雪山派武功,不是来客套喝茶的。”

此时,雪山派的掌门赵光斗已经准备好了,正朝着校场走去,心中一片沉重,预感到有一场不小的风暴即将来临。

白中平等人面面相觑,惊讶异常,在听到正一道门的要求之后,他们噤若寒蝉,怒火中烧。

马黎勇面露微笑,嘴角轻扬:“白少侠请放心,我们派遣数百名精锐弟子远征四方,不仅是为了证明正一道门的神功无敌,更是为了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听到这番话,白中平怒气填胸,反而发出了一声冷笑:“斩妖除魔?一统江湖?你们不知魔门在南疆,难道迷路了不成?”

万仁礼则满脸冷漠,直指赵光斗,语气坚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唯有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马黎勇却并未动怒,只是微笑着应对:“如果雪山派愿意归顺我道,改名为雪山峰,那么我们就算是师兄弟,也可互相尊重,从此不再用刀兵相见。”他的语气虽然和善,但是却透露出一股自信和傲慢。

赵万钟勃然大怒,高声宣称:“雪山派自创立三百余年以来,一直都传承着先祖遗志,从未有过投降的懦夫,只有战死的勇士!”

他身后的众多雪山派弟子纷纷喝彩,誓言绝不会轻易低头。

双方在场的气氛越发紧张,万仁礼更是拔出了一对精铁双刀,冷峻地说:“让我来领教一下雪山派的神功吧!你们想进行单挑还是团战?完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此时,一位正一道门的女弟子不屑地开口:“正一道门乃千年圣地之首,如何能为此等公子哥劳烦师父大驾呢?弟子陈冰心,愿为师父解忧。”她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面对陈冰心的挑衅,赵万钟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二人身形闪动,在校场中央开始了激烈的交锋,左右闪避、拆招迅猛异常,彼此之间不分胜负。

雪山派的雪山神拳在江湖中一直独领风骚,是一门大开大合的拳法,如今这门拳法正被赵万钟所演绎。

赵万钟二十年来的拳脚功力可谓深厚,每一招都显得严谨而有力,攻守兼备,令人望而生畏;而陈冰心则精通玄门正宗的八卦游身掌,以柔克刚、以退为进,极富变化,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虽然武学修为似乎相近,但陈冰心在实战经验方面明显更加丰富,进退自如、意志坚定。

五十招之内,二人势均力敌,五十招之外,赵万钟略显颓势。

在百招交错之后,陈冰心已占据优势,令人拍案叫绝。

赵万钟在同辈中被认为是出类拔萃的一流好手,即使是大师兄白中平也无法轻易战胜他。

然而,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陈冰心相比,赵万钟却略显逊色,这让门中弟子更加担忧。

陈冰心的师门长辈万仁礼和马黎勇的武功实力,恐怕要比她强上几倍。

难道,今天雪山派就要遭难了吗?

突然间,陈冰心的左掌划圆,巧妙地躲避开赵万钟威猛的雪山神拳。

紧接着,她小腿轻抬,身形如鬼魅一般灵活地进退。

她的腿法如同柳絮飘舞,见缝插针,只听“咔啦”一声,赵万钟的小腿骨已被她踩断了。

“心浮气躁的公子哥儿,还敢来与我比武!”陈冰心讥讽一笑。

顷刻间,她的掌法转化为拳法,展臂横抡,像铁锤一样重重地狠砸在赵万钟的神炁穴上。

霎那间,赵万钟的身体晃动不定,呕出一口血浆,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比武,而是一场惨不忍睹的生死搏斗。

赵万钟勉力忍住脚上的剧痛,拼尽全力左闪右避,试图避开对方的攻击。

但又一记重拳再次打中他,更加凶猛,直接将他的肩胛骨砸断,导致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陈冰心所表现出来的战斗素养感到震惊。

她的攻击迅猛准确,灵活机智,毫不留情,让人不可防范。

对于赵万钟而言,这次比武无异于是一次灾难。

白中平心急如焚,他自认此时下场生死难料。

但是今日的比武对雪山派至关重要,若是贪生怕死,门派的名声将会荡然无存。

掌门人赵光斗出现在场上,看了一眼已晕死过去的儿子,木无表情地说:“公平比武,胜者为王。抬他下去吧。儿子废了,老子可要替他把场子找回来。”

“师父。”白中平气愤地说道:“弟子没有能够保护好师弟,今日我必须和正一道门拼死一搏,以身殉教在所不惜。”

“中平,退下吧,让我来吧。”赵光斗的声音坚定而低沉。

万仁礼脸上露出凶狠之色,对赵光斗说道:“赵掌门来得正是时候。”

马黎勇也行了一个揖礼,说道:“年轻人常常不明事理,但是赵掌门是当代有名的英雄人物。为什么不接受现实,归顺于我门下,共同抵御南疆魔门的入侵?”

赵光斗稳健地握着银钩说:“雪山派的武功尽管在阁下看来简陋粗鄙,但是它们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宝贵招式,万不可自我而绝。”

万仁礼慢慢上前,说:“太极双刀,愿领教赵掌门的逐风流银钩。”

雪山派的命运就在他们这群人的手上,而这场决斗将是历史定格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