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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先是继续和已经结盟的蒙古部族联姻,如天聪二年六月初十,科尔沁土谢图汗、额驸奥巴的弟弟,也就是日后的扎萨克多罗扎萨克图郡王布达齐(布塔齐),他的女儿嫁给了大贝勒代善的四儿子瓦克达为妻。】

【随后,又是与其他部族尽可能地议和、结盟。如天聪二年八月初三,皇太极正式与喀喇沁部议和结盟,达成了一致合作关系。】

【在此期间,林丹汗已经率领大批部众西迁——除去当时左翼诸部大量投靠后金的原因外,还因为林丹汗想要去西边吞并右翼诸部。】

【右翼诸部确实不是林丹汗的对手,在右翼的领地中,林丹汗很快立足下来,确立了自己的统治地位;但同时,他的到来,也使得右翼诸部也纷纷开始向后金靠拢;同时,原本留守在故地的察哈尔部下辖的一些部族也开始与后金结盟。】

【因此,皇太极便将目光先定在了察哈尔部的故地上。】

【天聪二年九月初三,皇太极宣布准备征讨察哈尔部。这一次出征,皇太极决定把那些与后金结盟的蒙古诸部的力量也用上——不然,结盟还有什么意义?】

【他派人前往科尔沁、喀喇沁、敖汉、奈曼部、喀尔喀等归附蒙古各部,要求他们做好准备,并且带着各自的军队到达指定地点,与后金大军会合,一同出征察哈尔部。】

【九月初六,皇太极带着大军和贝勒将领们,正式出发。】

【但是,这一次出征却并不是非常顺利。】

明朝,永乐年间。

朱棣还是比较好奇这个后金,或者说日后的清朝对待这些蒙古部族的方案的,毕竟,这也是大明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建设卫所等,确实可以,但是如何能够长期维持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前面的左翼三万户诸部东迁,对大明乃至女真的崛起都起到了连带作用。而这些蒙古部族能够东迁,也证实了当时大明设在外部的卫所很多都已经失去效用,或者干脆废除。

他看了一眼坐得端端正正的好大儿和好圣孙……卫所的废除,从这两人在位时期就已经开始了。但若是真的较真地去讨论,他俩还各有各的正当理由。

什么关注国内,战线收缩,减少开支消耗,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内政治理上……

但是,这些女真人在得了天下之后,究竟是怎么处理蒙古问题的?

如果是拉拢,那么又是怎么个拉拢法?

他转头问起了朱瞻基:“你觉得,他们这一次出征出现了什么问题?”

朱瞻基陷入了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还挺多的,毕竟现如今什么条件都没有给。林丹汗带着西迁的军队又掉头杀回来?后金内部将领出现了矛盾?打到目的地发现目标都已经跑光了?大明在这时候突然插了一手?蒙古诸部与后金相互之间配合不够妥当?……

朱瞻基将这些可能性一一衡量,最终道:“孙儿觉得,很有可能是皇太极召集的蒙古诸部中,有人出了岔子,没有达成预定计划。”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群蒙古人没有达成很好的配合、出了岔子的可能性最高。

不,说句不好听的,蒙古那帮子人,说不定就有人压根没打算按照皇太极的思路去配合作战。

【自九月初六出发,皇太极带着后金大军一路前行,隔一两天便到达一个预定的集合点,便有事先约定在此的蒙古部族诸贝勒带着军队前来会合。】

【敖汉部、奈曼部、喀尔克部、扎鲁特部、喀喇沁部等部族纷纷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各自的会合地点,与皇太极合兵。】

【但是,唯独少了一个重要部族——科尔沁部。】

【科尔沁部在与后金结盟的蒙古诸部中地位是不同的,一方面,科尔沁与后金结盟最早,在努尔哈赤天命九年就已经与后金结盟;另一方面,科尔沁部自身的实力也颇为强大,算是作战的重要部分。】

【但是,这样的科尔沁部,却没有按时前来与皇太极会合,约定的时间是在九月十二,可直到九月十七,喀喇沁部都已经前来会合,科尔沁部却还没有到。】

【皇太极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因为消息不畅,所以他并不清楚科尔沁部那边除了什么问题,究竟是已经在路上、但是遭遇了其他问题,还是科尔沁部压根就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急不来,皇太极于是照常召开宴会,招待蒙古诸部率兵前来会合的贝勒们。】

【不过,问题的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被皇太极派去向科尔沁部传令的大臣,赫舍里·希福,也可以叫做巴克什希福终于回来了。一回来,他就给皇太极汇报了一个坏消息:科尔沁部不听您的命令啊!】

【皇太极的命令传到科尔沁部,科尔沁的诸多贝勒们压根就不理会,也不打算前来会合。愿意听令前去攻打察哈尔部的,只有代表科尔沁右翼中旗的土谢图汗额驸奥巴、代表科尔沁左翼中旗的满珠习礼、以及哈谈巴图鲁决定带兵去攻打察哈尔部,并且已经起行。】[注]

【但是,这三个人虽然愿意听令发兵攻打察哈尔部,可他们却也没有打算听从皇太极的要求,按照事先要求的时间地点前来与皇太极会合。】

【而是打算皇太极这边打皇太极的,他们也直接带兵前去进攻察哈尔部,掠夺财物和人口,然后等他们打完后再回来与皇太极会合。】

【皇太极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希福的汇报后,还是勃然大怒——科尔沁部居然不愿意听从自己的指令!即使有人听从,也还是打折了的听从!】

【但是,大军已经走到了这里,皇太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去训斥科尔沁部,只能临时打补丁:他再度派遣了希福,让他带着八名健壮的勇士,前去土谢图汗额驸奥巴那里,让他赶紧过来与大军汇合。】

【然后,皇太极便继续带兵前行,前往作战地点——这个作战地点属于是已经更改方案后的地点,因为缺少了科尔沁部,皇太极认为兵力不足,原本的作战目标难以达成。】

【九月十九,后金大军趁夜攻击西拉木伦河流域东侧的席尔噶、锡伯图、英、汤图四路,战斗持续到了九月二十,皇太极成功击败了西拉木伦河流域东侧的察哈尔部部族,又在九月二十一日继续追击到了大兴安岭南麓。】

【接着,皇太极便准备班师回朝。】

【这一次班师实际上属于是匆忙班师——这里其实并非皇太极原定的出征计划最终点,但是因为兵力不足,皇太极担忧孤军深入的风险,只能就此打道回府。】

【而科尔沁部呢?】

【压根没有带兵出战的诸贝勒台吉们就不说了,带兵出来攻打了一番察哈尔部的三个人,土谢图汗额驸奥巴说是等打完后前来会合,但最终也没有过来,而是自顾自就直接回了科尔沁;哈谈巴图鲁也没有前来会合;

只有满珠习礼,以及巴敦——满珠习礼的叔叔,带着人马和战利品前来与皇太极会合。】

【因此,在九月二十二,皇太极赐予了满珠习礼达尔汉巴图鲁的称号,又赐予了巴敦赐巴敦达尔汉卓哩克图的称号。】

唐朝,贞观年间。

李世民表示对皇太极的遭遇抱有深切同情——这倒不是对于蒙古,而是单纯的为皇太极遇到这样的不靠谱的合作对象的深切同情。

作为一个实打实带兵打仗,且打过无数次仗,且许多时候都需要亲自规划作战方案的人,李世民非常能够理解皇太极遇到这样的一个作战盟友的愤怒、痛苦和崩溃。

因为,他在当年领兵打仗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明明想法已经将后续的方案都想了个明明白白,结果,还是棋差一着——万万没有想到,己方居然能够有这样的不合格、不靠谱的存在!

已经约定好的作战方案,结果到头来,临到即将开打了,才发现友方严重拖后腿,这样的情况,放在哪一个领兵作战的最高统帅身上,都是让人想要直接冲到那个拖后腿的友军面前生撕了对方的怒火。

不论这个统帅,是一个将领,还是干脆的国家最高领导人。

在场的其他人在这一点上,同样对皇太极的遭遇报以深切同情,不论是如尉迟敬德、程知节等带兵打仗的将帅,还是房玄龄、长孙无忌等大多时间在后方工作的大臣。

实在是,拖后腿的惨剧,不分文武啊!

“这一战过后,皇太极绝对要对蒙古诸部下手了。”李世民肯定道,被坑了这么一个大的,皇太极怎么能忍?

前面没有预料到科尔沁部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纯粹是因为没有经验;往后,有了这样一个深刻教训,皇太极还不去加强对蒙古诸部的管理,那他也别想着争霸天下、入主中原了,趁早洗洗睡吧。

至于说为什么是蒙古诸部……那当然是因为,科尔沁部这么干了,谁知道下次其他部族不会这么干?

且,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件事情:皇太极的威望不够啊。

不仅在后金内部,他得面对四大贝勒共同执政、且大贝勒二贝勒三贝勒各有打算的局面;在外部,他还要面对蒙古盟友们并不会好好地听从他的命令的局面。

还是威望不足,力量不够强——才能让科尔沁部如此作态。而若是他不能在日后的时间中把自己的威望立起来,那么,有了科尔沁的这个先例,其他蒙古部族也很有可能会学上一学。

后金,天命年间。

努尔哈赤心中也对科尔沁部生出了怀疑——此时他还没有和科尔沁部结盟,但此时听到在天命九年大金正式和科尔沁部结盟的消息,也没有让他生出来多少的喜悦之感。

实在是,神迹展现出来的科尔沁部的态度,让他完全没有心思为一份结盟而欣悦。

结盟好不好?好。科尔沁部与林丹汗搅和到一块去的可能性高不高?不高,很低。科尔沁部与大金的盟友关系牢不牢固?还算牢固。后金在皇太极时的实力如何?已经颇为强大,且还在不断发展之中。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情况,大金还是指挥不动科尔沁部。尽管,这一次的作战目标是察哈尔部,是一个对大金、对蒙古包括科尔沁部在内的不少部落都有意义的作战目标。

不行。与科尔沁结盟还是要结盟的,但是必须把科尔沁的地位往下压一压,让他们在结盟时与大金的地位差距再大一些。

【此次征讨察哈尔部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让皇太极深刻意识到一件事情:后金与蒙古同盟“必须以主从关系为前提,而作为同盟的目的对察哈尔部采取行动也应以自己的意愿为令,从而掌握所有的主动权。”】

【也就是说,主动权必须掌握在后金、掌握在皇太极这个大汗手上,而不能掌握在蒙古诸部手中,不能放任蒙古的贵族们各自为政,对后金听调不听宣,以至于影响后金的作战计划和发展规划。】

【扭头,皇太极就怒斥了一番土谢图汗、额驸奥巴。】

【这一次训斥,皇太极有两个理由,一个,自然是奥巴在此次出征察哈尔部时,没有听从旨意,没有按时在约定的时间地点与后金大军汇合,还私自进攻察哈尔部,过后也没有回来面见皇太极。】

【另一个理由,就是与奥巴的额驸身份相关。】

【奥巴身为额驸,是因为努尔哈赤将养在宫中的侄孙女、舒尔哈齐之子恪僖贝勒图伦的第二女嫁给了他,也是第一个嫁到蒙古的皇室女,肫哲公主。】

【但是,按照满蒙的情况,奥巴并不只有一个妻子,此时他的嫡妻还是察哈尔部的女儿,因此,他对肫哲公主的态度并没有很好。】

【这也就是皇太极训斥奥巴的第二个理由。】

【天聪三年,奥巴赶赴皇太极处,向他请罪,算是了解了这一次的罪过。】

【天聪五年,也是崇祯四年,皇太极经过对林丹汗察哈尔部近况的分析判断,认为此时又是一个进攻察哈尔部的大好时机,于是决定召集兵马进攻察哈尔部。】

【但是,此次前来会师的蒙古诸部中,只有土谢图汗奥巴等,剩余的蒙古诸部都没有前来。而前来的土谢图汗奥巴其实也不是非常愿意出征作战,他表示“我蒙古马匹,皆不堪用。”

最终,在与奥巴商议后,皇太极决定推迟出征计划,等到明年。】

【而在此期间,蒙古部落“宜加训练”。】

【过了一年,天聪六年三月,皇太极决定再次大举进攻察哈尔部,派遣使者告谕归降后金的各蒙古贝勒,命他们统帅所部兵马来与出征的后金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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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哈谈巴图鲁究竟是谁不确定,可能是奥巴的弟弟布达齐,也可能不是。

满珠习礼,是莽古斯之孙,宰桑-布和之子;而巴敦是洪果儿的儿子,洪果儿是莽古斯的兄弟。

满珠习礼就是孝庄和海兰珠的兄弟,也是首任达尔罕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