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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无良报社在挑拨离间!”

赙先生不断怒吼,他根本不信会发生这种事。

虽然如今他和妻子的关系已经逐渐冷淡,甚至相处起来与陌生人无异,但前几天自己可还和对方写过信来着。

对!写信,自己要写封信好好问问,我要改改我的臭脾气,我们是多年的夫妻,肯定不会被无良报社给挑拨的。

赙先生心中不断给自己给这段感情找着借口。

他眼下实在是有些越来越朝着孤家寡人的方向越走越远。

曾经的大臣一个个与他渐行渐远,真正能说的上话的已经是越来越少。

莫名的,他心底里涌现出一股惊慌恐惧。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外头传来霍师傅狐疑的询问声,“皇上?皇....”

担心不测,还想继续询问,里面已经传来赙先生沙哑的声音,“没...没事。”

闻言霍师傅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接着道,“皇上,那个有津门来的电话,您要不要接一接?”

听到这话,霍师傅没有听到回应,但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得十分慌忙快速。

好似生怕错过什么,这让霍师傅更加担忧起来,皇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津门来的电话?谁打过来的?是不是婉嵘?”

赙先生打开房门连忙询问。

闻言霍师傅微微蹙眉,眼下赙先生的表现,与他心中发誓要追随自死的皇爷形象相差甚远。

但他还是摇摇头,“是淑妃娘娘!”

淑妃也就是纹绣,听到这个名字,赙先生脸上的激动神情明显衰退不少。

他神情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哦?是吗。”

他挥挥手自己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站在电话旁,先是摇了摇发了会电,这才拨动电话号码,等待接线员接通讯号,静等了片刻。

很快纹绣的声音印入耳中。

“皇....”

“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我这儿还挺忙的!~”

赙先生声音平静,如若是往日,他的声音肯定更加冷漠。

但不知道为何,看过先前的报纸,他现在莫名对纹绣态度好了不少。

这细小的差距别人听不出来,纹绣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声音隐隐有些激动。

“皇爷,您....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像婉嵘那不要脸的女人一样,我这就过去,我已经买好了北上的车票,我这就过来陪您!”

纹绣声音隐隐带着一丝丝哭腔,听得赙先生眉头紧蹙。

这是什么意思?

不由狐疑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婉嵘她怎么了?”

“皇爷今天的报纸您还不知道吧?”

纹绣赶忙述说,便是将今日报纸内容复述了一遍,还添油加醋的将文章一些内容描述的绘声绘色。

“皇爷,她简直不要脸,这是打算置皇爷于何地?现在她倒是好了,自己走了一了百了,要我看皇爷,她肯定是在外面有小白脸了!”

纹绣对婉嵘可谓是恨之入骨。

两人此前就攻讦不断,当然主要是婉嵘这心机女手段更高一筹。

本身婉嵘姿色上就对纹绣有着降维般打击,再加上本身皇后的身份天然高其一等,各种耳边风不断吹动之下,赙先生对纹绣的感观就是这样一点点变差的。

在张园生活的日子,纹绣一直是独自生活在一楼,婉嵘和赙先生分别睡在二楼。

虽然是睡在一间屋子但并未睡在一张床上,婉嵘光是这一点,就算再不得宠也要远超纹绣。

纹绣就像是一条丧家犬,只能孤零零睡在楼下静等主人的怜惜。

甚至在此期间她还拿剪刀要挟过赙先生,主要也是感觉活下去没什么希望了。

一群太监侍女在旁苦苦相劝,这才制止住了她。

只是最近她的确挺绝望的,在这里感觉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没人喜欢她,没人看得起她,就连她自己偶尔也自惭形秽。

不过这女人或许长得不好看,但一颗心确实是好的。

要论婉嵘和她谁先看出东洋人的诡计与阴谋,肯定是她这个从始至终的局外人。

因为被多方排挤,她这种局外人看事情更加清晰明了,曾经多次劝导赙先生不要听信东洋人,不要和东洋人走的太近。

可结果事与愿违,再加上还是前些年赙先生对东洋人幻想抱有最高的时候劝导,这就更加加大了赙先生对纹绣的厌恶。

相较之下,婉嵘觉醒的时间点也就近两年,这主要是她也感觉赙先生越发疯狂偏执。

再加上赙先生的生理问题一直就存在,婉嵘这娘们别人不知道,杜浩可是清清楚楚。

众所周知,女人这种生物早期或许欲望不如男性,但一旦岁月见长,那方面需求也是逐渐飙升,尤其到了三四十岁,绝对是男人最痛苦的时候。

所以相较于纹绣的觉醒,婉嵘的觉醒更多地是生理问题。

而此时听完纹绣的完整描述,赙先生握住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纹绣本来是对赙先生失望透顶的,但她心底里始终残存着对赙先生的奢望。

她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性,一直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

历史中再过一月她掀起的离婚案轰动全国,这主要原因还是的确太过绝望,再加上有外人在撺掇让她绝望之下接受到了新式观念,这才决心要离婚。

但在她内心深处,如若不得已,女人谁先离婚呢?

按照老辈观念,女人一旦离开了夫家,祖坟都没法入住,最后连人家的族谱都不会写上自己的名字,犹如孤魂野鬼。

“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赙先生一开口,听着电话的纹绣心里顿时就格外难受。

好在赙先生此时还保留着一份理性,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惧和不可置信,“你...你过来吧,这件事我自己会了解的。”

挂断电话,赙先生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犹如失去灵魂的傀儡,双眼无神。

瘦削的身形,如同真正的孤家寡人。

怎么会?她怎么会背叛自己?

自己可没少过她吃穿,相比纹绣,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凭什么?她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