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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其何尝不想跟曾勇文联系呢,只是他收到情报,警察局已经监听了老王的电话,并且在他家附近安排了两个监视点。

想想看,前后都被人监视,还怎么与曾勇文联系吗?

一旦有陌生人进入王家,马上就会被记录,甚至会被跟踪。

章其和曾勇文的身份都很重要,两人都不能出事,否则,将会给申浦的地下工作带来巨大的损失。

自从上次接到阳志义送来的一车军火后,章其就知道,申浦的眼科情报组,那是相当的厉害。

这次曾勇文的情报,也是眼科情报组弄来的,人家不仅给了营救曾勇文的经费,还提前告诉他,敌人会监听老王的那部电话,以及监视老王和曾勇文。

章其想跟曾勇文见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与老王倒还可以隐秘地见一面。

毕竟,敌人的注意力,全在曾勇文身上。

章其原本以为,在眼科情报组的配合下,曾勇文很快就能洗清嫌疑。

到时候,曾勇文就能全身心投入工作,申浦地下军的建设,也能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事情发生了变故。

章其接到眼科情报组的最新情报后,不得不派人与老王联系,趁着老王出来买菜时,给他递了一张纸条。

老王回家后,看完纸条上的情报后,马上将情报交给了曾勇文。

“曾同志,这是我们刚刚获取的情报,跟你一起坐牢的那个阳国伟,是敌特。”

曾勇文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阳国伟是敌人?不会搞错吧?”

他也很不理解,如果阳国伟是敌人,为何会跟自己一起关在宪兵队呢?难道说,敌人想让他潜伏在自己身边?

可日本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啊,只是有嫌疑而已。

光是因为嫌疑,就用这样的手段,这也太卑鄙了吧。

老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的情报绝不会出错。”

连自己的电话被监听,外面有人监视,甚至连监视的地点和人员都知道,地下党的同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曾勇文说道:“那也没关系,阳国伟并不知道我住在这里,我跟他也不会发生任何关系。”

“外面的敌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阳国伟自然也会知道。你信不信,不超过三天,这个阳国伟就会与我们相遇,看着好像很自然,其实是敌人的精心安排。”

曾勇文冷笑道:“想在我身上打探消息,他们搞错了对象,阳国伟要是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老王微笑着说道:“地下党的同志,根据这个新情况,做了一个计划,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阳国伟,让敌人消除对你的怀疑。”

曾勇文微笑着说:“看来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他也很快冷静下来了,只要掌握了阳国伟的身份,要对付这个特务就容易多了。

谢轩对曾勇文并不熟悉,他只知道曾勇文是一位军事干部,是否能应对阳国伟,他并没有把握。

因此,谢轩把选择权交给了城工部。

最终牛丰回电,曾勇文是一位很优秀的同志,他之前也做过政工,能适应申浦地下工作的环境。

谢轩这才制定了新的计划,让日本人通过他们的眼线,确认曾勇文的身份。

阳国伟的身份,其实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是宪兵队的眼线。

余正安在早上向谢轩汇报工作时,特意问道:“处座,这个阳国伟还要盯吗?”

阳国伟的身份,是他查出来的,阳国伟的小饭店有部电话,阳国伟直接用店里的电话与大木佑理通话,还被他的人监听了,阳国伟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谢轩叮嘱道:“当然不要盯了,你的人要特别小心,撤回来的时候,可不能让他发现了。但是,对他电话的监听不能撤,但要把窃听部位放到外面的街道上,不得引起阳国伟的注意。”

他要知道阳国伟都跟大木佑理说了些什么,特别是阳国伟与曾勇文接触上后,曾勇文的表现如何,阳国伟必然会第一时间报告大木佑理。

阳国伟觉得,电话既便捷又隐蔽,能很好的保护他的身份,哪想到,正是因为电话,暴露了他的身份。

阳国伟离开提篮桥监狱时,并没获知曾勇文的联系方式,毕竟,曾勇文来申浦有重要任务,他并不知道申浦工委给他安排的住址。

至于他的联系电话号码,那是组织机密,更加不能告诉外人。

那个电话,要不是情况特殊,他也不会使用,更不要说告诉陌生人了。

而阳国伟已经接到任务,他得迅速接近曾勇文。

只有与曾勇文做朋友,才能知道曾勇文来申浦的真正目的。

如果曾勇文真是新四军,那阳国伟就立大功了。

只是,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曾勇文,还不被他怀疑呢?

阳国伟有点着急,如果他不能与曾勇文“偶遇”,也就无法完成大木佑理的任务,更不能确定曾勇文的真正身份。

其实,阳国伟一点都不用急,就算他不跟曾勇文偶遇,曾勇文也会主动找上门。

曾勇文并没告知阳国伟他的住处和电话,一旦阳国伟找上门,会显得很突兀。

但曾勇文要找阳国伟,就显得自在多了。

毕竟,阳国伟在囚室时,多次说起他的饭店,还让曾勇文有时间一定要去尝尝他的手艺。

这不,曾勇文今天就上门了。

正在店里一筹莫展的阳国伟,突然看到曾勇文主动上门时,简直就见到救命稻草似的,他快步迎了上去,还没走近,就拱着手说道:“曾先生,我正在想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哦,想我什么?”

阳国伟高兴地说:“想你来尝尝我的手艺啊,在监狱时分开得匆忙,也没记下你的住址,还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来了。”

曾勇文微笑着说:“我休息了两天,身体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想来见见朋友。你可是我在申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还是在牢里认识的,更得多多走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