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纱帘,照进了屋子。

杨朝升猛不丁地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一张靠背是梳子形状的床上。

床铺很大,很柔软,却带给杨朝升些许的陌生感。

陌生的床铺上,留着一股熟悉的女人体香。

管冰?

一道倩影映入脑海。

杨朝升晃了晃宿醉之后的大脑袋瓜,他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毛毯。

清洁溜溜——

毛毯之下,自个儿光着身子,不着片缕。

杨朝升支棱起身体,仰头躺在了床靠背上。

昨儿夜里发生的一幕一幕,就像在过电影,在脑子里面重复的上演。

“你醒了。”

管冰进了房间。

昨儿夜里的那场大战很激烈,女人明显的并不拢腿,走路有点儿踉跄。

她的右手上,拿着一打将将熨烫好的衣服;左手上,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才煮好的牛奶。

女人把牛奶递到杨朝升的眼门前。

“杨朝升——

喝完牛奶,穿好衣服,你得赶紧地去上班了。”

女人没有提起两个人昨儿夜里发生的事儿。

她仿佛像每一个小媳妇儿那样儿,催促着自个儿的丈夫,快快地出门去上班,去赚钱。

你——

杨朝升嘴里半晌才吐露出一个字。

“我,我没事儿。

向阳拖拉机总厂的交接工作,已经完成。

我休息几天后,就会离开这里,去外事部门报到上班。”

管冰没有留给杨朝升说话的机会。

她怕——

怕从眼儿前这个男人嘴中,说出一些柔情蜜意的话语。

她怕——

怕经过昨儿个那疯狂的一夜,她在爱情和事业之间做出的选择,会有所动摇。

我——

杨朝升的心,此刻很乱。

他很想对眼儿前的女人,负起应尽的责任。

嘘——

管冰用一根手指头,挡在杨朝升的嘴唇上,制止了他的说话。

“朝升,听话。

不要去说一些,你我听了,都将后悔的话。

就让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像粉笔字那样抹去,行不?”

一个能将五个科室都玩转的女人,又岂会没两把刷子。

女人站在小洋楼二层的阳台上,使劲地摇着手道别。

此刻,杨朝升有种被管冰占了便宜的感觉,凭白给人通了一次下水道。

哐起——

杨朝升不满地踢了一脚“自力牌”的前轮,抬腿跨上了自行车,发泄似的狂蹬着踏脚板,一溜烟朝向阳厂去了。

打这一天起,每天下班,杨朝升都会绕道,特意经过管冰家的小洋楼。

他没有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让管冰发现到他。

杨朝升远远地看着小洋楼里的灯光,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直到有阵子,小洋楼的灯光彻底的不亮了。

杨朝升才歇了这样一个每日必备的奇怪举动。

管冰走了,她走的很干脆,没有给杨朝升留下,哪怕一言半语。

-------------------------------------

到十月一号这大日子。

四九城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自发的参与到了庆典当中。

就连南锣鼓巷几个硕果仅存的人瑞,都杵着拐棍赶了趟场。

整个四九城,成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陆海空三军指战员,在承天门广场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

阅兵仪式上,陆续出场的是陆、海、空军徒步方队、坦克和装甲车方队、陆军骑兵方队、骡马拖拽山炮方队、车载高射炮方队、空中飞行中队等受阅队伍。

有近两万名官兵,接受了国家和人民的检阅。

在接下来的人民群众游行欢庆活动中,杨朝升开着被装扮一新的老民生,加入到了庆典的花车队列中。

有道是,邪不压正。

一直叫嚣着,在庆典这一天,要搞一出大事件的国民党特务和境外敌对势力,不知道是啥原因,销声匿迹地都没敢露头。

就连那位事先口口声声威胁,当天要派飞机来轰炸四九城的常校长,也莫名其妙的哑了火,没能兑现他承诺。

华夏大地上,出现了一派生机勃勃,蒸蒸日上的新气象。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新华夏前进的脚步,来到了建国后的第二个国庆日。

杨朝升是己巳年十月二十四日生人。

再过十来二十天,他就二十一岁了。

今年六月份,陈雪茹将将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两个人完全符合政府最新出台颁布的《婚姻法》,对结婚男女双方的年龄要求。

于是乎,俩人的婚事,在陈家老爷子的催促下,正式进入了议程。

陈老头四处张罗,还特么找了个大仙,合八字,挑日子。

都说:有钱没钱,找个老婆好过年。

杨朝升小登科的日子,最终,被定在了春节的前三天。

-------------------------------------

正阳门下,陈家。

今儿,杨朝升留下来吃完饭。

他跟陈家父女俩,要再刷一遍喜帖名单,把结婚宴上要请的客人,最后给落实了。

“朝升,你的一手毛笔字写的出彩。

这些个喜帖,就由你自个儿来写吧!”

核对完了宴请名单,作为唯一的长辈,老丈杆子开始指派起了活计。

“中,喜帖我来写,误不了事。”

为了结这一次婚,杨朝升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单说小小一张请人的喜帖,他就满四九城寻摸了几天,最后经人指点,才在王府井大街,找到了一家不大的门脸儿。

这家《笔墨斋》的老板,姓佟。

大清朝那会儿,佟老板的姥爷曾在宫廷造办处当过差,专门给皇家制作请柬喜帖。

经他手里头做出来的请柬喜帖,那叫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每一张都堪称精美的艺术品。

佟老板跟着他姥爷,只学了点儿皮毛。

这年月的买卖人都是人精,普通人家扯一张红纸,就把喜帖写了。

能豪横到订做这类高档喜帖的人,肯定不好惹。

佟老板怕做差了,被人找后账。

杨朝升找到他时,他并没有答应。

还是开出了大价钱,佟老板才同意开模,勉为其难地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