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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那碎片地图上用血标出的路一直走,白芷在马背上疾驰了两日,熬过两次毒发,在奄奄一息之时,终是到达了卓云野所说的沧州大营。

还真能直通!

白芷不禁心生寒意。

沧州大营早在辰国开国时,就由卓家世代据守,距离辰京极近,此处的屯兵,相当于扼住了辰京的咽喉。这也是掣肘景德帝与孟瑛的重要原因。

有了这条路径,若是有朝一日,南蛮挥军直上,那便是一路无阻,辰京定危在旦夕!

沧州大营戒备森严,自然是刚入了地界,白芷就被抓住了,带到了守将面前。

白芷虚弱得说不出话,她虚睁着眼,看着面前高高在上凝视着她的一众人等,皆觉得陌生又恐惧。

“这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为首之人蹲在晕倒的白芷身边,慎重地问。

从年纪与地位推断,此人定是卓遥的叔父卓云明。

“从南边来!弗口抓到的!”士兵回答道。

卓云明闻言,微微皱眉,“喂!你是怎么穿过三川岭过来的?”

白芷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一副虚弱到不能开口的样子。

她其实能发声,但她现在不敢回答,她是从卫照那逃出来的,不然她还是有可能被扣住。

卓云明长叹一口气,沉着道:“答不了?答不了就杀了吧!”

“诶,爹!可别啊!瞧着细皮嫩肉的,还挺好看!”一旁的年轻将领一副调笑模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她是从卫照那儿逃出来的,可不能让人知道了这条路线!”卓云明向来谨慎,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白芷。

年轻将领遗憾的哦了一声,一脸无趣地道:“那行吧!那爹你准我两日假,我想去沧州城玩一玩,这军营我真的待不住啊!”

白芷听这人说话,根据脑海中的八卦记忆,很快就明白了,他就是卓云明的三子卓风,妾室所出。据说卓风的母亲是青楼女子,当年与卓云明一夜风流,就怀上了卓风,为了嫁进卓家,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害卓云明的正室流产。

但据说在卓风十来岁时,这妾室就在卓云明的后宅哀怨至死,让卓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而后卓风也是在正室的打压下成长,打从心底恨着那些瞧不起他的人。

卓云明冷哼一声,“呵,你要去干什么我还能不知?晓云有了身孕,若是让她知晓,定会气坏了身子!别去了!”

卓风无奈哦了一声。

听起来,卓云明对他这儿子还挺好。

卓云明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把白芷拖出去。

白芷已经想好了对策,于是虚弱地喊了一声,“叔父……饶命……”

卓云明一听这叔父二字,瞬间不淡定了,紧紧蹙着眉毛,他又蹲下身,用极有威压的声音问白芷,“你刚才……喊我什么?”

卓风也听到了,惊讶的凑了过来。

“叔父……”白芷又补一句,卓云明的谨慎是出了名的,白芷笃定,他一定会继续问下去。

卓云明眉头拧的越发的紧,“为何这般喊我?想活命也莫要装神弄鬼!”

白芷微微张口,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卓遥……”

卓风一脸不可置信,然后表情变得玩味,“爹,她竟然喊你叔父,莫不是卓遥的相好!”

卓云明捋了捋胡须,道:“可不要胡说……”

正说着,就看见白芷从脖颈之间掏出了卓遥送的那一枚鹰形玉佩。

卓云明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那小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也不对啊!也没听说卓遥有什么相好的呀!你倒是说说你是哪家姑娘?怎么会和卓遥扯上关系!”卓风一本正经又兴致勃勃。

“小女子……是青楼女子……跟了飞骑将军好多年了……本以为将军他定会娶我进门……”

白芷说着说着,挤出了两滴眼泪,“但是上个月,他却告诉我,太后要为他赐婚,他要和我断了往来。我一时气急,就赎了身,想回南边老家散散心,可路上却遇了劫匪,我趁劫匪不设防,抢了劫匪的马逃跑了,没有目的就跑到了此处……”

白芷伸手抓住卓云明的胳膊,“叔父……喊您叔父是迫不得已……但求您饶我一命!我死了不要紧,可我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啊!”

卓云明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他皱着眉,挠挠头,“啊?还有孩子?”

怀了孕的青楼女子,这一个点正好刺激到了卓风心里最隐秘的地方,他怒极了,破口大骂,“狗日的卓遥!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姑娘你别怕啊!你叫什么名字?”

白芷哭兮兮地道:“小女子叫莲花……”

卓云明沉默了,一个青楼女子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是有孩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他虽然也怀疑过白芷是胡编乱造,但是卓遥的玉佩在她手里,就是铁铮铮的事实,不管是不是他都得小心又谨慎的应对。

卓遥是他的亲侄子,又是镇南王府的世子,他也是倚仗着大哥卓云君的赫赫战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所以面前这个女子,他并不能怠慢。

“行,你先歇着,我这就送信给卓遥。”卓云明道。

果然,卓云明将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请来军医为她诊治。

白芷虽然也有一丝被拆穿的恐惧,但想了想,又觉得无所谓,大不了就说路途颠簸,给颠没了。

军医为白芷搭脉,脸色变了又变,变了又变,“姑娘这脉象,啧,这……”

卓风在一旁问道:“孩子怎么样啊?”

“这……这脉象太乱了,感觉不出有没有孕。下官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脉象,像是病入骨髓……姑娘可能是受了惊吓,好好歇息后,下官再来诊一诊……”

后面的话白芷都没听清,她只记得一个病入骨髓。目前尚不知月君的毒药,她究竟还能撑多少次,这种未知的恐惧,逐渐在白芷心头蔓延开来。

她会死吗?

不过她实在是太疲惫了,沉沉地睡了一整夜,直到睡到第二日的黄昏才睁眼。

睁开朦胧的眼,就看见了一张如刀刻般的俊脸,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倔强得恰到好处。

白芷以前从未想过,她竟然会看得挪不开眼。

面前的男人嘴唇张了张,“莲花……”

这声音!

像是凛冽寒冬里,那蓬松雪白的大棉絮,一下子将衣不蔽体的白芷,包裹得踏踏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好舒心,好温暖。

白芷抑制不住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卓遥的怀里。

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才来……”白芷捶打着卓遥的胸膛,“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