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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雨下得淅淅沥沥,还有些凉意。

白芷来的时候还没下雨,自是没有带伞,但现在雨下得也小,她丝毫不在意。

孟问荆可就在意了,淋了雨是要生病的,看着她头上砂糖一样的雨珠,他还是将伞往白芷头顶凑去。

但是吧,他又不想让这青楼女子觉得他在给她撑伞,也不想靠近这个青楼女子。

于是他手臂极力往白芷身躯靠近,脚也为了能给她撑伞不得不靠近,但是腰身还是倔强地拐了出去,整个人呈一个c字形。

一路上,孟问荆腰都要扭断了。

白芷虽然没有多看一眼身旁的人,但能感觉出他的僵硬,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她出声道,“孟大夫,你走过来一点,你这都没挡住雨。”

窘迫被拆穿,孟问荆面子挂不住,驳了一句,“不必!伞你拿去。”

“……呃,这倒不用,也没多大的雨,马上就到了。”白芷尴尬地笑了笑,生怕对方觉着自己是在暗示与勾引。

现在把伞挪开,不就更强调了自己的心虚吗?孟问荆不挪,就着这个姿势,一直走到药铺。

直到收了伞,他都没想明白,他什么要心虚?

以及,为什么要给她撑伞?

阿雨的烧热退了,见白芷来,软绵绵地想爬起来,白芷将孩子按在了床上,“今天孟大夫没开张,阿雨你好好休息便是。”

阿雨这才放心睡去。

屋里很潮,白芷询问孟问荆,“孟大夫,可以给阿雨燃个碳炉吗?”

孟问荆在屋里换衣裳,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温和,带着一丝恳求,他不知不觉放轻了动作,压着呼吸,生怕零零碎碎的声音,掩去了她的话语,“嗯。”

白芷还在心里怨,这屋顶漏雨也不给人家孩子修修!寄人篱下果然卑微,燃个炭火还要征求同意。

看来她得再努力一些,早日改变这种局面。

她现在正是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每天做梦都在想那火药为什么不能炸,于是趁着孟问荆换衣裳理头发的间隙,又偷偷去抓了两把硫磺和石硝,包在手绢里。

做完这些,刚转出门,就被孟问荆撞了个正着。

孟问荆的鼻子比一般人要灵敏,瞬间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硫磺味道,他微皱起眉,“你作甚?”

被逮个正着,白芷慌忙解释,“我看看有什么药能给阿雨服下的……”

孟问荆还想问,是却强忍着将自己的好奇压下,“嗯,我给她服过药了,你留下来照顾她便是。”

白芷惊了,她现在竟然可以留下来了,那可太棒了!

于是她就在人家院里配起了火药,那叫一个专注啊,但她不敢点燃,怕万一成功了把人家给炸了。

孟问荆表面上在忙碌病人的事,实则悄悄观察了她许久,见她将这两样东西将木炭混合在一起,他才明白了她的目的,她在做黑火药!

孟问荆不了解她为何要这样做,他只记得他师父晚年的时候痴迷修道,整日就捯饬这玩意儿,用来炼丹。

她也要炼丹?

说得通!一切都说得通了。

世上有传闻,服用某种丹药后,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有些青楼也用丹药维持着某种生意,让男子金枪不倒,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孟问荆想通了,却更加难受,看见她这副样子,他就抓心挠肺的难受。

忽的门前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这才打断了孟问荆的思绪。

药铺虽没开张,但病人永远不会放弃求医问药。

孟问荆只能开门做生意,是一个呕吐得脸色发紫的人,是急症。

孟问荆将人转移到房间内,正准备给病人施针,病人刚勉力爬上床,就哇啦哇啦地吐了出来,吐得一床都是。

白芷听到声音就赶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刚进房间就闻到强烈的酸臭味,是呕吐物的味道。

她瞧见孟问荆眉头紧皱,捂着鼻子,拿着摊呕吐物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记得孟问荆有洁癖的,当即立断找来一堆破布,盖在呕吐物上面,将呕吐物包起来,扔到了地上,然后又用干净的布擦了擦床板。

动作太过果断熟练,孟问荆的所有疑虑在瞬间消散,这才给病人施起了针。

过程中白芷还是在一旁看着,打扫卫生,认真聆听他的需求,保证及时递上他需要的物品。

所有的过程变得丝滑顺畅,孟问荆在经历过好几个帮工的折磨后,深刻体会到了这青楼女子的沉稳与伶俐。

该说不说,孟问荆竟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在为这个女子折服。

仅仅是因为她真的能解决问题,真的能干。

病人治疗完后,抓了好几副药,却没钱支付,跪着磕头求孟问荆打个欠条。

孟问荆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同意了,还说只用付药钱,施针的费用就算了。

这一番操作给白芷都看傻了。

这人傻子吧!照他那么做生意,什么生意都能被他做垮!

嘛!不过不关她的事,亏钱的又不是她!只要阿雨不跟他学,就应当饿不死。

送走病人后,白芷开始清理残局,她知道的,这些活她不干,大概率会轮到阿雨头上,她现在病了,总该让她好好休息的。

干着干着活,她又抽开装着硫磺和石硝的抽屉看了一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玩意儿她看着就喜欢!

“那个……”孟问荆突然从她背后出声,吓得白芷猛地推回抽屉,发出砰的一声响。

“什么……事啊?孟大夫?”白芷一时间汗都冒出来了。

“那个,阿雨病了,可能得休养好几天,我忙不过来,你留下来照看她,顺便……搭把手,我付你工钱!”孟问荆说得小声,嘴巴依旧没张得太开。

白芷还有些奇怪,他对别人说话和骂人的时候,那叫一个口齿清晰,声音洪亮啊,怎么跟她说话就变成了这模样,她得很费力地去听,才能听清他的内容。

不过这喜讯还是让人开心的,硫磺快用完了,马上就要进货了,这关键节点上,她守在这里也安心。

“好呀!不过工钱每日一结,我可能只干得了一段时间。”毕竟得到原料来路后,她就要跑了,再也不受这窝囊气。

孟问荆心里一惊,呼吸凝聚在胸口,“为何不长久的做下去,我这里的生意总比青楼的生意干净!”

这下嘴巴张开了,声音也有些大。

白芷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思考一瞬,还是决定出一小口恶气,“你不是嫌我不干净嘛!我才不死乞赖脸地巴你身上,免得你又觉得我图你那尊贵的身份!”

这话说得很对!

孟问荆着实被气着了,太阳穴突突的,“呵呵,那倒也是,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