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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芷算盘打得响,但是黑虎不在,宋千说什么也不肯批下购买药材的经费。

白芷那叫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直接睡进了黑虎的帐中,全然将自己当成了黑虎的夫人。

宋千那叫一个头疼啊!

批了经费吧,万一黑虎不喜欢这个女子,那就是他擅自做主。

如果不批吧,要是她以后真的成了黑虎的夫人,那还不得给他处处使绊子,穿小鞋。

这行军打仗黑虎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宋千有时根本拿不准他在哪儿驻军,人也联系不上,撞墙的心都有了!

两人磨磨蹭蹭的斗智斗勇将近半月,白芷实在等不及了,收买了一个大夫,让她给自己开了安胎药,还有许多补品。

大夫拿着安胎药去找宋千批经费的时候,宋千人都傻了,“就这么几天就能诊出来有孕?”

“那可不是嘛,这是我的独家秘法,白姑娘的确有孕了,十有八九是个男胎!”

“你莫不是个江湖骗子哦!”宋千满脸怀疑。

“宋将军啊!我可是西蜀名医,我骗你做啥子嘛!”

宋千郁闷死了,他找到那夜在他们帐外看守的士兵,“那夜黑虎将军行房时你都听见了什么?黑虎将军可是愉快的?”

士兵一听这种问题眼睛倍儿亮,“愉快!那能不愉快嘛!那床吱呀呀地响,屁股拍得啪啪的响,动静老大了,要不是人家白姑娘发不出声,那估计整个军营都能听见!”

宋千拧着眉,他不懂那夜黑虎的神情是闹哪出!

但黑虎这个人很干脆,不喜欢的人从来不会多一句废话,他能陪这个女人聊那么久,想来应该是喜欢的。

他就这么纠结着,白芷哭得稀里哗啦的来找他,说是再不回去丹宁城的百姓都死完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宋千都担心她把这胎给哭没了,那黑虎回来不得杀了他呀!

没办法,他只好批了款项,大肆购买药材,这白雪一个人也没带,他还派了一小支兵护她回丹宁。

白芷真就空手来,还满载而归!

不得不佩服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虽然被那个黑虎嫌上了,但是嘛,露水情缘,人家身材那么好,活儿也不差,她不亏的,一点也不亏!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偶尔也会黯然伤神,有谁又会喜欢男人在一夜欢好后提上裤子不认账呢?她不懂得为什么,只能去猜。

或是因为他本就是为了一场情爱之事,又或是因为她早已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达不到人家的预期,都不值得他解释一句。

理由虽有千千万万种,但总之挺伤人的。

遭人嫌弃总归不是好的感受,但白芷也不想妄自菲薄,自降身价,她还嫌他这人是个渣男呢!

一路上她快马加鞭,那些士兵看得心惊,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不是说好有身孕的吗?这么颠没问题吗?宋千之所以能派他们来,就是为了那腹中的孩子的。

歇息之时,士兵们好生劝道,“姑娘,你这么颠不会把孩子颠没了吗?”

“不要紧!我身体好!颠不掉!”白芷有些尴尬,硬着头皮答。

“你是不是骗了我们宋将军?”领头的士兵最为警觉。

白芷有一瞬的心慌,若是被发现了,就没有人给她运东西了,说不定她还会被当场抓回去,她只能打哈哈,“怎么会,大夫说我有孕便是有孕了,这几日都睡不好,胃口也不好,我这是挂念丹宁城的百姓啊,若是这药一日不到,我就一日睡不安宁,说不准这孩子还真保不住了……”

白芷一边说,一边抚着肚子,最后陷入沉思,她的月事总不规律,觉得怀孕没那么容易,加上还患了疫病,多半不会有孩子。

那以后黑虎还会出兵吗?就他睡完就跑的态度,她觉得没可能了。

不过好在得了治疗瘟疫的药材,只要丹宁城的百姓这次能挺过去,她再想办法扩张就行了。

士兵们也没办法,只好陪她日夜赶路回到了丹宁。

她本以为丹宁会乱成一锅粥,却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除了禁止人随意的出入城门,百姓们的生活还算井然有序。

周礼听说她赶回来了,匆忙相迎,他坐在离白芷很远的地方,释然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见阎王爷去了!”

白芷一见他,良心都痛了,周礼没有再穿花衣裳了,也没有梳辫子,他声音虚弱,脸色也不好,好像站不起来,坐在两人抬的轿上,已经直不起身了。

“看来你还是命大,我还以为你死定了。”白芷调侃他。

“那得多亏了你啊,你的小情人救了我一命!”周礼也笑着调侃,言语之间不紧不慢,还能说笑。

“小情人?什么小情人?”白芷不解。

她刚问出口,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她就谈过那么一段,她的小情人?难道是问荆?

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他不会又跑回来了吧?他身子那么弱,来这地方能活吗?

白芷面色一阵一阵的发白,跟周礼粗浅地交代了几句,就问到了孟问荆的住处。

他还真跑来了!

周礼将城区分隔出了隔离区,很好地抑制住了瘟疫的蔓延,而孟问荆就在那隔离区单独隔出来的医馆。

救命呐!白芷真不知道他要是染上疫病了该怎么办!

她匆忙去见孟问荆,孟问荆正蒙着厚厚的面巾,为人诊脉,这病人还在不停咳嗽。

白芷心里难受,扒在门边悄悄等他诊完这个病人。

八九个月过去,孟问荆的脸色好像比起离开时好了不少,整个人状态也不错,白芷不禁感慨,富贵还是养人的!

只是他放着富贵不享,又回来这个地方,让白芷觉得自己罪过大了。

病人走了后,孟问荆在纸上细细写下诊疗的结果,犹如白芷刚遇见他时,在那医馆里一样,竟像是隔了许久许久。

她轻声开口,“问荆。”

孟问荆闻声猛地抬头,她就站在门边,没多大的变化,让人想得心碎。

孟问荆直愣愣地起身,霎时红了眼,“还以为你死了。”

白芷抿了抿嘴,有些话说不出口,开口就变成了责怪,“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该不该来还用不着你管……”他朝白芷走来,却听白芷声音沙哑,“你也染了病?”

她知道他嘴是最硬的,白芷也没指望他能说多少好话,她还是收敛起思绪,笑着抿起嘴,“嗯,不过我好了!痊愈了!只是还有些流鼻涕!”

孟问荆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他走到白芷面前,拉起她的手腕,“我瞧瞧。”

他轻轻拉着她,坐到了方桌前,为她仔细诊脉。

诊着诊着,孟问荆渐渐皱起了眉头,这脉象好像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