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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折娇啼 > 第190章 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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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漳王知道宋怜雪做的这些事吗?”

秦归晚现在明白沈晏之刚才所说之话是何意了。

她甚至对顾濯缨生出一股强烈的同情之心。

被这样的疯子缠上,真是噩梦。

“我当时就找到了南漳王,将这些悉数相告,他不相信,还极为愤怒。”

“为何?”秦归晚疑惑反问,顾濯缨尴尬地抚了一下眉梢。

“当时我的名声实在不太好。”

“南漳王觉得我品行不端,对宋怜雪淹死雪兔之事怀恨在心,故意造谣诬蔑,企图毁坏宋怜雪的清白。”

秦归晚一时无言。

顾濯缨的纨绔名声,她在东羌就听说过。

为了抢教坊司的美人,当众打断了英国公世子的双腿;因为赌输了,放火烧了整个赌坊;酒醉酩酊,站在酒楼屋顶往下撒银子。

为了听一声脆响,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日以摔玉为乐。

安国侯家的三公子得罪他,他就带人在街上拦住对方,按住对方剃光了头发……

据说大楚第一纨绔干过的荒唐事,一个话本子写不完。

顾濯缨见秦归晚缄默不言,忙为自己辩解。

“晚晚,关于我的纨绔之名,有些事不是外人说的那样。”

“我现在可以一件一件解释给你听。”

“尤其是关于抢美人的各种谣言……”

他急得面色微红,秦归晚握了一下他的手,抿嘴笑道:“我相信你。”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解释这些事,是你要如何应付宋怜雪?”

“世子爷,宋怜雪又来了。”路绥忽然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怨气。

“她简直阴魂不散。”

顾濯缨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秦归晚自知不适合再待下去,只得先行离开。

出了屋,刚走到院门口,便遇到了带着丫鬟、撑着华丽青绸伞,袅袅而来的宋怜雪。

她这会已经摘掉了帷帽,重新补了脂粉,脸上完全没有刚才被顾濯缨训斥的委屈丧气。

十五六的少女,看着鲜眉亮眼,神采奕然。

娇唇被太阳照得水润红艳,像是待采的红色浆果。

秦归晚对着她行礼喊了一声郡主,寒暄着询问她怎么忽然回来了?

宋怜雪扬了扬下巴,盈盈含笑道:“晚晚姐姐,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刚才实在不该因为表哥几句话就气走了。”

“他现在受伤不能动,心情不好属正常,我既然决定来照顾他,就不该和他计较这点事。”

“若是他打我骂我能开心点,我认了。”

秦归晚浑身一阵恶寒,竟找不到话来敷衍。

宋怜雪眨眨眼,话题一转,问道:“晚晚姐姐,听闻表哥是因为沈哥哥的原因才顺手从大漠救你出来的。”

她歪着脑袋,眸光里星星点点全是少女的清澈明亮,就这样满脸无邪地望着秦归晚。

“我刚才问了军医,他说你的身子恢复得还算不错。”

“你是不是快要离开了啊?”

“是。”秦归晚镇定自若,浅浅一笑。

“民女一个独身女子,住在军营里本就处处不便,养好身子自然要早点离开。”

宋怜雪噘着嘴,耷拉着眼睫,叹息道:“太可惜了,我还想和晚晚姐姐多玩几天呢。”

乌云忽然遮住了太阳,青绸伞下的宋怜雪跟着猛然一暗。

这一瞬,秦归晚觉得站在伞下的好似一个披着少女皮囊的鬼怪,浑身青灰,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她微微拧了一下秀眉,借口太热,匆忙走了。

宋怜雪定定看着秦归晚的身影,半响,低声嘟囔一句:“贱妇!”

“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待到现在才走,分明是妄想借着探望的机会勾引表哥。”

她阴森森笑了。

“真是该死!”

所有企图靠近表哥的女人,都该消失。

她施施然往院子里走,来到门口,被面无表情的路绥挡住了。

“世子爷在休息,郡主还是请回吧。”

宋怜雪咬着下唇,乖巧的点点头,“那好,我过会再来找他。”

沈晏之打开一点窗牖,目送宋怜雪再次离开,脸沉得能滴下水。

“顾惜羽,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宋怜雪?”

顾濯缨趴在床榻上,手肘撑着上半身,拿着荷包,摩挲着上面的兰花草绣花,越看越是爱不释手。

“宋怜雪口口声声说来照顾我,一直被拦在外面,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我要让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她是个疯子,让南漳王自己没脸再放她出来,亲自派人把她抓回去,将她关起来一辈子。”

沈晏之扭头,看到顾濯缨手里的荷包,很快将视线转到旁边。

“也好,她这种人,只有关一辈子才能老实。”

“你心悦晚晚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宋怜雪很快就能查到。”

“她多待一天,晚晚就多一分危险,我觉得应该让晚晚明天就随我一起回箕城。”

“在你没处理好宋怜雪之前,只有离你远一点,她才安全。”

顾濯缨将荷包放到软枕下,支起脑袋,面色逐渐严肃。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我的计划必须在你带晚晚离开以后才能实行。”

秦归晚是普通百姓,只能独身离开营寨,沈晏之作为朝廷命官,可要求军营派人护送。

秦归晚只有跟着沈晏之一起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在这件事上,二人很快达成了一致。

准备两辆马车,明天尽快离开。

沈晏之想亲自将此消息告诉秦归晚。

带着诸左去找秦归晚的路上,忽然顿住脚,让诸左去找两把长剑和一个竹篮,一起去趟营寨后山。

诸左不解,“主子,后山荆棘遍布,我们去那边作何?”

沈晏之道:“营寨里的将士说,穿过荆棘丛,有很多山葡萄,味道极好。”

诸左不再多问,找到长剑和竹篮,随着他一起去了后山。

到了地方,入眼果然全是密密丛丛、让人头皮发麻的荆棘丛,荆条展身毗连,中间不留一点缝隙。

沈晏之一言不发地开始用剑砍路,尽管主仆二人一再小心,身上还是被划破了几处。

沈晏之的眉角和脖子上被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诸左的胳膊被刺伤一块。

艰难走了接近半个时辰,这才找到了将士们所说的山葡萄。

大片大片的山葡萄连在一起,结得沉甸甸的,串串紫红,在太阳下泛着莹润的光,好似玉石。

沈晏之摘了满满一筐。

返回的路上,腿又被划伤了一块。

他回到营寨,挑选出来几串最好的冰到井里,让诸左把剩下的拿去给众将士们分了。

他又换了一套干净长衫,把脸上的血痕涂上药,将自己收拾整洁,这才用白瓷碗,端着冰好的葡萄去找秦归晚。

秦归晚正在屋内收拾东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清来人后,很是惊诧。

“你来找我何事?”

沈晏之献宝一样举上碗中葡萄,黑眸里荡漾着温柔笑意。

“晚晚,我刚才去后山摘了这个,你尝尝。”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秦归晚望着沈晏之脸上的血痕,心情一言难尽。

她听厨房的几个将士说过,后山有山葡萄,想摘的话需要穿过荆棘丛,太麻烦了,没人愿意去摘。

“嗯,除了这个,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下回箕城的事。”

沈晏之担心秦归晚误会,忙补了一句,“顾惜羽说他要处理宋怜雪的事,让我们俩先行离开。”

外面太热,站着说话不是事,秦归晚打开门,邀请沈晏之到厅堂坐着聊。

进了屋,沈晏之将葡萄放到桌上,眼巴巴催促道:“晚晚,你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