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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折娇啼 > 第207章 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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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傻话。”

顾濯缨轻哂,把她往自己背上托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我出生时,钦天监的监正亲自为我占卜,说我天生长命富贵,三才五格皆是大吉。”

“你跟着我,沾我的光,不会再有什么坎坷了。”

“以后陪我一起穷身永乐、长命百岁。”

秦归晚用力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腔说道:“顾惜羽,你不许骗我。”

“相识至今,我何时骗过你?”

秦归晚眸中噙泪,紧紧环着他的脖子,静静感受着他背上的温度。

“顾惜羽,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何会对我动心,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顾濯缨沉吟了片刻,不急不慢地回道:“遇到你之前,我见过无数美人,各种都有,个个恨不得把想嫁进顾府写到脸上。”

“她们嫌弃我的纨绔品性,又贪恋顾家的权势地位,对我小心翼翼迎合讨好,即便面上各种温柔端庄,骨子里的精明算计还是无法掩盖。”

“有些品级低的官员,甚至想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我当通房。”

“还有宋怜雪这种,她并不是多爱我,只是贪恋我这张皮囊,偏执地想要得到而已。”

“第一次看到你时,我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忽然想带着你上屋顶赏月。你不吵不闹,没厌恶我,也没讨好我,坐在我身边,只是那样平静地眺望远方,镇定地反问,为何要恼?”

“那是你夫婿娶其他女人的日子,你淡然从容,一双眼睛在月色下沉静得好像深潭之水。”

想到当时的情形,他的双目中忍不住盈满了笑意。

“没几日,我再次去沈家,沈二非要拉着我去找你,你安静地坐在佛堂门口,白衣乌发,裙角飘摇。”

“我知道你被关进佛堂后就病了,可我不知道,你竟然还盲了。”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那么充满神韵、干净沉雅的一双眼睛,居然时常会失明。

“我生来便是天潢贵胄,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因为到手太容易,我从不珍惜任何东西。那天是我人生第一次想要珍惜一个人,让你不再受委屈,不再失明。”

“所以,我回去后便开始想办法去寻找能治疗你旧疾的人。”

他侧了侧头,对着背上人继续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不知不觉间,下完了整个楼梯,眼前就是大门,出了门便是熙攘的街道,他只得放下她。

转过身,捧着她的脸,轻柔地帮她擦干泪水。

“倘若非要我说一个心动的具体时间,我想,应该就是屋顶上那一晚。”

“若是问我一见倾心的具体原因,我只能说,大概是屋顶上吹过的那一缕风,带动你的青丝撩过我的耳尖,让我在那一刹那间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从那个妄念开始,他一步一步沉沦。

尤其是在丘宁山一起坠崖后,秦归晚在悬崖下的所作所为,让他心中的妄念进一步疯狂膨胀。

直到现在,完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秦归晚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未干,屋内黑得厉害,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清楚感受到他脸上流露出的汹涌爱意。

许久后,她低声说道:“顾惜羽,多谢。”

千言万语,只能汇成这一句话。

顾濯缨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满道:“最后一次。”

“以后不许再说这个词。”

*

顾濯缨送秦归晚回小院时,只见路绥正在屋内和沈从蓝讨论沈安菱的事。

青枝挺着大肚子坐在一侧听着,满面含笑。

听闻路绥给了沈安菱定情信物,还要今年迎娶对方,秦归晚大吃一惊,不停感慨,这事办得当真干脆利索。

路绥豪爽道:“你情我愿,这有什么好拖拉的,我直接把路家的祖传玉牌给了她,算是定情信物。”

“她父母……”当着沈从蓝的面,他顿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她父母没了。”

“有些事也不必那么麻烦,我想早点办完婚事,最好今年除夕能带她一起回去祭拜我父母。”

沈从蓝倒是没顾忌这个,直接解释道:“沈群山和杜氏是因罪斩首的,菱儿不必守孝。”

“这门婚事,菱儿同意,我也支持,相信大哥也不会阻拦。”

“菱儿不想再回沈家出嫁,路绥说他家里什么人都没了,他俩都想从简。”

“我刚才和路绥商量了一下,待青枝生产完出了月子,届时刚好大哥也办事回来了,寻个好日子,我们大家就在这里看着他俩把婚事办了。”

“菱儿嫁给心上人,我也能安心带青枝回京都了。”

顾濯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路绥。

路绥很是得意,哼笑起来,“世子爷,属下和四娘说了,让她帮属下把菱儿现在住的院子买下来,暂时当我们的婚房。”

“大婚的酒席和聘礼什么的,属下求四娘和崔大娘一起帮忙张罗。”

“属下今日出去一下午,把婚姻大事全安排好了。”

顾濯缨要给路绥送一份新婚大礼,路绥啧舌,“世子爷,不能只有你送,属下还要写信告诉长公主和定国公,让他俩也送一份。”

顾濯缨戏谑:“顾家之人,你是一个也不放过。”

秦归晚连声恭贺,也要给二人送贺礼,青枝笑言,她在沈家时怎么也没想到,沈安菱会嫁给路绥。

屋内一派欢声笑语。

聊完此事,众人各自回了屋。

沈从蓝为了照顾青枝,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她屋内,晚上便没跟着顾濯缨回去。

秦归晚洗漱完,拿着桃木簪子看了许久,悄悄起身去了摆放灵牌的屋子。

第二日,刚过寅时,顾濯缨便要动身回军营。

他不想吵到隔壁的秦归晚等人,出门时一再放轻脚步,刚上马车,隔壁的院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借着马车外挂着的灯笼看清来人后,路绥立马眼观鼻,鼻观心,扭头站到了一边。

“你现在就要走吗?”

秦归晚笑脸盈盈走了出来。

顾濯缨忙跳下马车,“晚晚,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见她眼底有些乌青,又蹙眉道:“你一夜未眠?”

秦归晚笑而不语,从袖中掏出一只簪子,牵起他的手,把簪子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顾惜羽,你可以把这根簪子打磨好后,亲自插在我鬓间吗?”

顾濯缨愣了一下,看清手上的桃木簪子后,旋即朗笑出声,收起东西,欢欣地抱着她旋转起来。

秦归晚搂紧他的脖子,小声惊呼:“快放我下来,你身上还有伤。”

顾濯缨把她放下来,无视旁边的路绥,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从心口发出一串长长的低笑。

“晚晚,我后年就能娶到你了。”

“我以后一定会当一个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