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蓉点头：“行，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那个都是指谁，但是我收下你的忠告。”
陈丽珍一脸鄙夷地说了句“好自为之”，就径自拉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陈丽珍抱起她的大箱子，远远地对平哥说了句：“我走了哈。”
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班。
范晓蓉和杨一乐说请平哥吃饭，平哥现在是真穷，但他不习惯下级请他，所以说：“改天吧。”
范晓蓉说她中了个霸王餐，四人份的，光是她和杨一乐吃不完，请平哥帮帮忙，平哥这才答应。
吃饭时候，平哥是难掩悲伤之色，说自己带出来的两个徒弟都走了，尤其是陈丽珍，他真没少给她“善后”，真是想不到最后是这样。
范晓蓉趁机赶紧问：“平哥，如果陈丽珍在新公司干得不开心，或者因为什么原因干不下去了，要回来，你会让她回来吗？”
平哥想都没想就回道：“不会！当然不会！我以前一直觉得一个小女孩，坏能坏到哪儿去呢，这回我是真开了眼了，无情无义的。”
杨一乐心直口快，采用激将法：“平哥，您可别到时候又心软啊，阿珍小眼泪一流，你就让她回来了。”
平哥连连摇头：“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要是真有她想回来的时候，我如果同意了，我不得好死。”
范晓蓉一听，都发这么毒的誓了，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没过一星期，陈丽珍就回头来找平哥了。
新工作是挺好，但是陈丽珍完全摸不清头绪，再加上之前的工作懒散惯了，在新公司里接连几天犯错误闹笑话。
人力资源部的人倒是高兴，本就是配合太子爷走过场，这陈丽珍的表现也确实是掉链子。
被谈话劝退的时候，陈丽珍自己也觉得理亏，再加上没有平哥那样帮她处理事情的领导，她没吵没闹就接受了。
她自己投了一堆简历，也面试了几家公司，不是人家看不上她，就是她嫌人家给的工资不够高，对比起来，还是平哥这边最好。
她以为自己撒撒娇、服服软，平哥就能像以前一样接纳她，没想到平哥冷冰冰地拒绝了她，告诉她已经招到人了，不用再麻烦她回乙方来受气了。
范晓蓉听平哥说了这个情况，才感觉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前世的几个“恶人”里面，陈丽珍算是得到惩罚最轻的。
说到这几个恶人，范晓蓉想在离开博城之前去见宋敏一次，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是否对过去的所作所为有那么一丝丝的忏悔。
微信已经被宋敏删除好友了，范晓蓉就用短信给宋敏发了个“你好”，宋敏很快就回她：“有事儿？”
“想你了，见面聊聊？”
宋敏这回隔了老半天才回：“是赵磊的事情吗？”
两人磨叽了一会儿，才达成了可以见一面的一致意见。
两人就约在下班后见面，地点选在了一个范晓蓉听都没听过的网红餐厅。
范晓蓉先到的，她打量了一下这个餐厅，嗯，是宋敏喜欢的风格，整体装修都透着纸醉金迷的奢华感。
等了一会儿宋敏才到，整个人珠光宝气，像是把值钱的首饰都戴上了似的。
范晓蓉冲她点点头：“来了。”
宋敏的笑有点尴尬，语气淡淡地回应：“嗯，来了。”
等她坐下，范晓蓉细看了看她，虽然打扮得很贵气，但是皮肤和整个人的状态都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沧桑。
范晓蓉把菜单递给她：“点菜吧。”
宋敏接过来，边看边说了几个菜名，“这几道都是这家的招牌菜，你来过吗？没来过的话，正好尝一尝。”
范晓蓉说：“好啊，也跟着你赶一下潮流。”
宋敏又把菜单递给范晓蓉：“你再看看有什么要加的，别客气，我请你。”
范晓蓉也确实没跟她客气，在那几道招牌菜之后又添了几道。
等餐的工夫，宋敏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范晓蓉：“到底是什么事儿，非要当面聊？”
范晓蓉耸耸肩：“我怎么记得之前你说要在同学们中间帮我澄清你造的那些谣来着，后来不了了之了，我就想着当面问问你是什么进度了。”
宋敏被说得有点难堪，但还嘴硬地问道：“后来有事情给耽误了。你现在还需要我去澄清吗，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
“嗨，算了。你怎么样，最近在忙什么？”
范晓蓉故意说得云淡风轻的。
宋敏小声说：“我还行，还是老本行，在网站当编辑。”
“噢，副业还搞吗？当博主的那个副业。”
“偶尔还弄弄，有一搭没一搭的。”
等菜上来了，宋敏掏出手机开始疯狂拍照，各种角度地拍。
范晓蓉在对面耐心等着，也没有动筷子。
宋敏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给我账号准备点素材。拍完了，开动吧。”
两人开始吃饭的时候，范晓蓉有那么一刻是恍惚的。
上大学的时候她俩一起吃过无数顿饭，深知对方的喜好。
当时她们好到可以在食堂喝同一瓶水，好到可以互吃剩饭……是像亲人的那种互不嫌弃的好。
范晓蓉觉得如果没有中间发生的这些事情，宋敏会一直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朋友。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两人又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吃饭，范晓蓉很难不恍惚。
吃了一会儿，范晓蓉问她：“赵磊最近联系过你吗？”
宋敏在听到“赵磊”这两个字后，很明显地变了脸色，像是紧张，更像是害怕。
停顿了一下，宋敏才回答：“找了……”
“找你干嘛？”
“让我养着他。”
上次赵磊说要找宋敏，之后就没再跟范晓蓉同步过情况，她想问赵磊来着，但又觉得两人狗咬狗的，谁受伤对她来说都是好事儿，所以也就没再“跟进情况”。
现在听到宋敏这个回答，范晓蓉确信这是赵磊能说出来的话。
“啊？怎么个养法？”
宋敏恨恨地说：“跟特么有病一样，让我把每个月的工资分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