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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小宁啊,你爸妈身体怎么样了?”

陈海宁顿时鼻子泛酸,泪水差点涌出眼眶。

父母去世之后,只有这个叔叔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可自己却连父母的丧葬费都赚不到。

“陈叔叔,您别担心我。我很好,我很快就会找到新的出路,让您和阿姨过上好日子。”

挂断电话后,陈海宁再次陷入迷茫。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加盟华国中医协会,得到协会的资源支持。

可是,陈海宁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这种协会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她初涉此道,完全摸不准协会的底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陈海宁暗暗叹息一声。

晚餐时间,一群同学聚集在一起。

这群年轻人聚在一起除了聊天吹牛,剩下的就是喝酒吃肉了。

一个年轻帅哥端着红酒杯来到陈海宁跟前,热情的邀请她跳舞。

陈海宁礼貌性的婉拒。

年轻帅哥脸上流露出失落神色,悻悻离去。

“嘿嘿,美女的魅力真是太大了。”坐在陈海宁旁边的王晓楠打趣道,“我们班那位帅哥可是校草级别的人物,追求者多了去了,居然被海宁姐拒绝了!”

另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儿撇嘴道:“切,长得帅有屁用,咱们海宁姐可是有才华的女人!”

王晓楠赞同道:“嗯,我也挺佩服海宁姐的。不管学历还是才华,都是万里挑一,比那个校草强多了!”

“不愧是我女神!”旁边一个女孩儿满脸羡慕的看着陈海宁,“海宁姐,等你毕业后,有没有考虑做模特?”

“我不喜欢抛头露面。”陈海宁摇摇头。

“海宁姐……”

陈海宁笑了笑,岔开话题:“对了,晓楠,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晓楠挠挠头,尴尬道:“呃……好像没啥特殊的日子吧。”

陈海宁皱眉道:“怎么可能?”

“海宁姐……”王晓楠欲哭无泪,“咱们高三的日子少得可怜,平均下来,周四、周五两天都放假,所以……我们根本没啥特殊日子。”

陈海宁恍然大悟。

确实,高三的日子很短暂,而且学习压力巨大,很多时候连睡眠都不够,更别提过生日或庆祝节日了。

“哦……没事。”陈海宁抿嘴一笑,举杯与王晓楠碰了碰,“来,咱们继续喝酒,吃饭。”

“对,喝酒,吃饭。”王晓楠赶紧招呼着大家继续喝酒吃肉。

几人吃饱喝足,陈海宁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陈海宁?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欣慰与喜悦。

“陈叔叔,是这样的……”陈海宁将事情讲述一遍,“……我觉得,我需要您帮我解决这件事。”

“这样啊,好说好说。你把你的详细资料发给我,明天我让秘书帮你搞定。”

陈海宁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您,陈叔叔。”

“客气什么。对了,你最近还住在学校附近?”

“嗯。”

“那行。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等你有空了,到我公司来上班吧。”陈国荣笑呵呵道,“我公司正缺一个首席技术顾问呢。”

“好啊,谢谢您,陈叔叔。”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陈国荣叮嘱道,“有空的时候,多抽出点时间陪陪你爸妈。”

“好的,我会的。”

挂断电话,陈海宁心里暖洋洋的。

尽管从未享受过父爱母爱,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海宁还是忍不住想到爸妈,甚至梦中也常伴他们左右。

……

第二天,陈海宁按照资料上的信息,来到了陈氏中医院,找到了中医研讨会的主办方——中医药协会总部,副市长李振东的办公室。

“陈海宁,请稍等,我去喊会长。”

李振东很快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微笑道:“你好,我是中医研讨会的副会长李振东。”

“李会长您好。”陈海宁急忙站起身来,双目灼灼的盯着李振东。

李振东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皮肤光洁,戴着金丝眼镜,浑身散发着儒雅气质。

这就是中医界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李振东!

陈海宁心脏砰砰狂跳,如果她真的进入中医研讨会工作,那她距离报仇就又迈进一步。

“陈海宁,请坐吧。”李振东淡然一笑,指着沙发说道,“刚才我已经跟会长汇报过了,他答应见你,但是具体安排在下午,请耐心等待。”

“好的,麻烦你了,李会长。”陈海宁表面恭敬道。

“嗯,没事,你坐一会儿吧。我先回办公室处理文件。”

陈海宁目送李振东离开,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请进。”

陈海宁立即收敛心思,转身朝房门看去。

一个穿着灰色长褂、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推开房门走进来。

“李副会长,您好。”陈海宁赶紧迎了上去。

“你好,陈小姐。”李副会长冲陈海宁友善地点点头,随即坐在桌旁,“陈小姐,请坐。”

“李副会长,我叫陈海宁,今年22岁,在京城师范大学读研究生,擅长制药和外科,主攻骨科方向。”陈海宁介绍道。

李副会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关于陈小姐的专业,其他的资料我会让秘书帮你弄齐,你先填写一份简历交上来。”

“好的。”陈海宁顿了顿,补充道,“我还有两个月才毕业,目前仍在读书阶段。”

“你的专业不适合做助理,我建议你做一名普通员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项目,争取拿奖学金和论文,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李副会长笑着说道,“当然,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希望你认真考虑清楚。”

陈海宁点点头:“我会仔细考虑的。”

“嗯,好。”李副会长微笑着点点头,“你现在可以出去准备一下,下午三点钟,我派车去接你。”

“好的。”

陈海宁起身告辞。

……

从中医药协会出来以后,陈海宁回宿舍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便坐上公共汽车返回市区。

路上,她接到了许铭轩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许铭轩问道。

“在车上。”陈海宁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许铭轩道:“正巧,我也刚到学校,咱俩在哪儿见面?”

陈海宁犹豫了片刻,说道:“在学校东北角那家‘香樟茶庄’见面吧。”

“ok。”

半个小时后,陈海宁抵达香樟茶庄。

这个时候,许铭轩也到了。

“这家店的茶叶挺贵的,咱俩aa?”许铭轩说道。

陈海宁摇头道:“不用,这次就算我请你吧。”

“嘿嘿,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许铭轩乐滋滋的拉着陈海宁进入茶楼。

二人来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服务员上前询问二人点什么茶。

许铭轩随口点了壶龙井和红泥炉和茶叶,又要了几样精致的水果拼盘。

服务员退下后,陈海宁问道:“你怎么突然回燕京了?”

“我听爷爷说你要来京城,就过来看看你呗。”

“哦。”陈海宁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兴趣缺缺。

许铭轩察觉到异样,试探性的问道:“你遇到困难了?”

“没有。”

许铭轩叹了口气:“唉,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哥被人陷害,进监狱了。”

陈海宁眉头微皱,却并不惊讶。

“是谁陷害的他?”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我爷爷已经替你哥申冤了,估计过阵子就可以出来。”

“谢谢你,爷爷。”陈海宁感动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许铭轩摆了摆手,“我听爷爷说,这件事是因为你而引发的,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

“我没事。倒是我哥,让你费心了。”

“我们都是兄妹嘛。”

聊了一会儿,菜上全了。

二人边吃饭边聊,许铭轩忽然提到了一个女孩子,他问道:“对了,你们班那个赵雪晴,怎么样?”

“挺好的。”

“你们平常聊得多吗?”许铭轩又问。

陈海宁摇了摇头:“不太多,大概是因为同龄人相差比较大的原因,平时基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那就奇怪了。”

“嗯?怎么了?”

“赵雪晴是咱们班长,成绩好,脾气又好,追求者众多,而且各种类型都有。她平常除了上课之外,基本很少参加活动,更别提社团聚会了。”许铭轩解释道,“按说像这种性格孤僻的姑娘,应该会很容易跟同龄人产生共鸣啊。可是我昨晚给她打电话约她逛街,她居然拒绝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冷漠的姑娘呢。”

“哦。”

陈海宁轻轻点点头,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许铭轩又问道:“对了,你们班最近在传一则谣言,是真的吗?”

陈海宁怔住了,旋即反应过来,沉默着低下了头。

“你是说王浩?”

许铭轩点了点头:“据说他想包养你。”

“你胡扯什么?”陈海宁抬起头,怒视着许铭轩,“我跟他连朋友都不算,何谈包养?再说了,我有钱,我需要他的钱吗?”

“呵呵……”许铭轩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海宁啊,我是关心你。你想想,万一这是真的,你怎么办?”

陈海宁脸色微变。

“王浩这个人虽然吊儿郎当了一些,可毕竟家境殷实,父亲是一个企业董事长,母亲开着酒厂,家底厚实。而且他本人颜值高,人也机灵,你跟着他肯定错不了。”

“你够了!别胡乱揣测了,我跟他不可能。”

“哎呦喂,你急眼了,这是怎么了?我就是跟你分析分析,又没有其它意思。”许铭轩撇嘴道,“行啦行啦,我不说了。”

……

两天后,陈海宁和李忠志结婚了。

结婚当晚,陈海宁喝醉了。

陈海宁的丈夫李忠志照顾她睡觉,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睡觉。

凌晨四点多钟,陈海宁醒了,但她没有吵醒李忠志。

陈海宁独自来到卫生间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家。

陈海宁没有去找王浩,也没有找父母,甚至没有联系任何人。

陈海宁独自来到了燕京郊区,一处偏远山村,走进了一条狭窄破旧的土坯屋内。

屋内有一张床,一张木板床,墙上挂满了蜘蛛网,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屋子里有两台破旧老式彩电,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瓶白酒和六七个啤酒罐。

屋门敞着,地上扔着一堆啤酒瓶、易拉罐以及烟盒和打火机。

陈海宁径直来到屋子中央,将背包丢在地上,坐在床沿上,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静静的抽着。

烟雾缭绕中,她的表情看不太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掐灭手里的烟蒂,拿起地上的挎包,打开挎包,从挎包里翻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画质模糊,显示年代已经很久远。

照片中只有一男一女,一名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对中年夫妻搂着中年妇女和孩子站在一起,笑容灿烂。

陈海宁盯着照片,痴迷般的凝视着。

不知不觉间,泪珠顺着她白皙的俏脸滑落,浸湿了照片。

良久,陈海宁擦拭掉泪痕,将照片重新装回挎包里,收拾好东西,转身准备离去。

刚迈步,一股眩晕袭来,她的脚步踉跄了两下,跌坐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陈海宁揉了揉额头,喃喃道,“这段时间总感觉头晕晕的,今天更严重,我这是怎么了?”

陈海宁努力集中注意力,缓慢的起身,朝门口挪去,可刚走出两步,她便双腿发软,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陈海宁感觉脑袋越来越重,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要啊!!!”陈海宁竭尽全力喊叫了一声。

砰!!!

屋门被撞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海宁!”李忠志焦急的跑进来扶起陈海宁。

陈海宁的瞳孔涣散,神情恍惚,看见救星一般抓住李忠志,哀嚎道:“快送我去医院!”

李忠志抱着陈海宁往外走去。

“等等。”领头警察拦住李忠志,“这位先生,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或户口簿。”

李忠志一愣:“我……我忘记带了。”

领头警察瞥了他一眼:“这个月工资还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