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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办的,尽可以交代我”,程延说,“我们既然要领证,该尽的责任我会尽到的。”

“先说好,我是要把我弟弟带在身边的,你家那边能同意吗?”这是苏半夏唯一的要求。

“可以,我家里是靠我的津贴过活,他们说了不算。”程延对这个倒是很自信。

“那你妈的的事情你处理不了?”苏半夏不解,一个掌握经济大权的人怎么会说了不算呢?

“我妈,我跟你说说你就知道了。”程延的话里是深深的无奈。

之后程延就说了他妈的一系列作为,总结下来就是一个被封建思想荼毒甚深的妇女,而二婚后又接二连三被丈夫和婆婆pUA,逐渐变成了一个在精神上依附男人存在的菟丝草。

还是个出钱出力又不受待见的菟丝草,程延继父一家都花程延寄回来的津贴,却对程延妈妈呼来喝去,倚仗的无非是程延妈的死心塌地。

程延还有个妹妹,本性不坏,却被程延继嫂带的刁钻又拧巴,程延当兵出去的早,跟妹妹没有共同生活的经历,即使他心里很疼这个妹妹,却也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沟通,而他妹妹也对这个亲哥哥陌生无比。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程延淡淡道。

苏半夏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家庭框架,懦弱不改的母亲、刁蛮敏感的妹妹、不常说话却擅长打击的继父、又刁又偏心的奶奶,以及全家受益人继兄两口子。

合着,程延在这家里完全就是个外人冤大头。

确实不太好搞。

“我第一次询问我妈要不要离婚带妹妹走,我可以养家了,但我妈打了我一巴掌,说我忘恩负义,说我不顾念妹妹。”程延语气平淡,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为什么?”

“我爸死了之后,家里渐渐续不上粮了,但是靠着家里的余田,日子紧巴巴的还过得下去。后来……”程延看着天有些怅惘,“家里不断有人骚扰,还有族里要收回家里的房子,对我家的情况不闻不问,他们巴不得我妈被吓走。我外婆就给我妈又寻了一门亲,没想到……”

没想到就是从一个苦窝窝里掉进另一个虎狼穴。

怪不得程延几次叮嘱她晚上锁好门,还安排巧双父母多照看,甚至把江伟明的电话都先留下来了,都是他小时候曾经历过的。

程延交代完,就垂着头等着苏半夏反悔。

“问题不大,我知道了。”苏半夏用手作扇,给自己扇风。

程延抬头看她,“你……确定?”

程延家里这情况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是不太行,即使他长相工作都可以,但这家庭能给他砍掉八十分。

但苏半夏无所谓,她就当工作处呗!

“你说完了,该我说了,昨晚上我家里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程延点头。

“我需要你出面帮我感谢一下昨晚上帮忙的建国哥和他几个堂兄弟,你什么时候出院?”

“下午。”

“好,那哪天你出面请他们到国营饭店吃个饭。我出钱,明天你有时间吗?”

程延摇摇头。

“明天没时间啊?”

“啊不是,不用你花钱,我下午出院。中午建国哥来送饭,我跟他说一声就行。”

苏半夏掏掏口袋,她没啥带钱的习惯,以前手机支付习惯了。刚才买水果的钱还是上次买东西剩在口袋里的。

还剩下三块钱,算算现在的物价,以及人数,应该是够的。

苏半夏把钱塞进程延手里,“多退少补,拿着。”

她给钱给的豪爽,程延倒是第一次从别人手里拿钱,有些新鲜。

“这个……”

“拿着!”

行吧,程延把钱塞进病号服的口袋里,以后补给她就是了。

“我走了,你好好养伤,再见!”

苏半夏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顿觉心胸舒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摆摆手告别,程延看她清丽瘦削的背影,浅浅笑了。

不知坐了多久,程延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长椅上,直到太阳偏南,李建国在不远处呼喊。

“石头,干啥呢坐那儿,来吃饭了!”

“哎,来了。”程延笑着回答。

李建国看他少有的灿烂笑容,摸不着头脑,他咋了?

苏半夏这边又是顶着几近正午的烈日回家,心里默默吐槽:怎么回回都是这么大太阳,不知道这会儿空调造出来没有,应该造出来了吧!早知道有这么一遭,学工科算了,学什么中医?!

到了家门口,大门是从里面锁着的。

敲了两下门,又喊了两声,是郑蔚然来开的门。

“你可回来了。”郑蔚然脸上都是担忧,“怎么回事啊?我们知青点住的远,我们知道人都散了,是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到这边来晨晨也不说话,急死我了!”

从苏半夏进门到进屋,郑蔚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苏半夏从水缸里用水瓢舀了一瓢井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你让我歇口气儿行吗?”

待她在堂屋口坐定,郑蔚然急得汗都出来了。

“说呀!”

“王铁柱儿半夜爬我家窗户,但我昨晚上把家借给建国哥他们修犁子了,说是要用上废旧夹子上的零件儿,就一块堆在院子里了,他半夜爬进来就中招了。就这么简单!”苏半夏总结完毕,又凑着手上的瓢喝了两口。

“哎呀别喝凉水了,外边有绿豆汤!”郑蔚然夺下苏半夏手里的水瓢。

“你们吃过饭了?”

“都一点了,你没吃呢吧?给你留了。”郑蔚然从后边桌上拿出用竹筐盖着的黄面馒头和炒茄子。

苏半夏真饿了,打从早上就没吃饭,狼吞虎咽。猛地一想,早上苏晨也没吃饭吧?

“晨晨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快吃吧!”

郑蔚然没好气地端进来一盆绿豆汤,要说起来郑蔚然没苏半夏做的好吃,不是手艺高低,主要是郑蔚然不舍得放油。

“那警察怎么说啊?”

苏半夏嘴里嚼着东西,口齿不清道:“没什么说法,没审呢!”

“你也小心点儿,铁柱妈肯定要来闹你,听说昨天她在镇卫生室又哭又闹就是不交钱,最后还是抬铁柱去的栓子掏的钱。”

“没事儿,她敢来我就敢泼泔水。”

郑蔚然想起上次她拎着刀吓唬苏月的英勇形象“扑哧”一笑,别人不知道她看出来了,苏半夏自己心里也虚,手都有点哆嗦。

“唉,他们就是欺负你没了爹妈,你又没有对象,冲着这三间瓦房和你爸的抚恤金,也够他们动歪脑子的!”郑蔚然叹息。

事实也是如此,要是铁柱得了手,光村里的唾沫都能淹死苏半夏,要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就这么捏着鼻子把人嫁给王铁柱都有可能。

苏家房子好,苏晨又小。要是谁娶了苏半夏,这大半家业就空手套白狼了。

苏半夏嗤笑,她们姐弟倒成了“香饽饽”了。

“你要是找个靠谱儿对象,情况可能还好过一点。”郑蔚然也替苏半夏发愁。

苏半夏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有了。”

“有啥了?”郑蔚然茫然。

“我有对象了。”苏半夏起身找小手帕擦嘴,倒是云淡风轻。

郑蔚然坐在原地接受了一个炸弹消息,猛起身。

“什么?你有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