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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解放的话让苏半夏很惊讶,也让在座的考官惊讶。

第一题虽然他表现得不尽人意,但后面背的药方还是有些加分的。而第二题他就更好了,他比苏半夏的动作更快,双方都是全对的情况之下,当然是动作快的晁解放获得了第二题的胜利。

第三题就是他们决胜的题目,现在他自己说自己什么都没把出来?

“我没有系统学过中医,家里只有两本医书供我学习,我记得书上的每一页写了些什么,也记得书上画的人体上的每一个穴位。但我不会开药,也不会把脉,我只会死记硬背一些书上的药方。对不起,各位老师,我以为我能侥幸进到医院里,再进行学习,是我不对。”

晁解放说完就起身向几位老师鞠了一躬,然后侧身跟苏半夏说:“你很厉害,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大夫,我真羡慕你。”

晁解放离开了这间会议室,中间的老大夫的眼神很复杂,也很沉痛。

“你来说说把到了什么吧。”女大夫的声音拽回了苏半夏的思维。

“啊,您……您很健康,说实话这年头能有您这样的身体真的很难得。”苏半夏实话实话,女大夫“扑哧”一笑。

苏半夏硬着头皮继续说着,“您这两年好像有点儿爱生气,也爱发脾气,所以肝脏上比其他的内脏要稍微差一点儿,胃部还有一些小毛病,不过无伤大雅,以后您按时吃饭就好了,少食生冷就好了。”

“就这些?”

苏半夏摸摸鼻子,“时间太短了,我只能摸出这些。”

女大夫跟中间的老大夫对了个眼神儿,“行,你的面试结束了。”

苏半夏鞠了个躬边出去了,一开门正跟郭威和剩下的那个人错身而过。

郭威恶狠狠地盯着苏半夏,苏半夏还挺奇怪的,你个关系户瞪我干啥,谁还能把你蹬下去?

门口已经没有人了,面试结果一会儿会贴在公示栏里,他们许是都在那里去等着了。

苏半夏坐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已经尽了人事,就听天命吧!

“你考的怎么样?”

苏半夏扭头,楼梯口站着阮菲,她好像是专门等自己的。

“还可以。”

阮菲点点头,“那就好。”

一时无话,有点尴尬。

“有事吗?”苏半夏开口。

阮菲把额前的乱发掖在耳后,“我就是,谢谢你。”

“没什么,顺手而已。”

苏半夏知道阮菲说的是中午邢彪换了她的汤那件事,本来就是路见不平。

“可我们是竞争对手。”

“那又怎么样?”

阮菲似是被苏半夏的话被冲击到了,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真是无懈可击的理由,那又怎么样,看到有人受害出手相帮本就是美德,但现在却寥寥无几。

阮菲甚至自己也不能预料到自己面对那样的情况,会做出什么选择。

如果是恰巧遇到,或许会出言提醒,但如果那个受害人是竞争对手呢?她不知道。

阮菲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因为她刚刚真的想了,万一那个人是她的竞争对手,她不管也不会违背道德,因为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只是视而不见而已。

不是视而不见,是会冷眼旁观。是的,这个词才合适。

“谢谢,我先走了。”阮菲丢下一句话狼狈离开。

苏半夏去找了个厕所,然后从另一边的楼梯间下楼。

一推开楼梯间的门,就隐隐约约传来了低哑的被压在喉咙里的哭声,苏半夏的脑子里划过所有看过的跟医院有关的恐怖电影。

可现在是白天啊,外面大太阳亮晃晃地挂在天上,谁家鬼这么不讲究。

越往下走,声音越清晰。

直到下到一楼半的位置,苏半夏看见晁解放清瘦的身躯窝在楼梯上,攥着的拳头塞在嘴里,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

苏半夏不想被晁解放发现,不想就这么戳破他的失败。

她抬脚想上去,但一个书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家里也有一本一样的,上面干干净净写着“伤寒杂病论”五个字。

一个人改头换面容易,改自己的字体却是着实要费一些功夫的。

晁解放手里紧紧捏的小书册同样被报纸包了封皮,上面用毛笔写着遒劲的四个大字“针灸入门”。

这会儿晁解放也哭够了,用袖子马虎擦了擦眼睛,然后珍惜地抚摸了一下小册子的封面。

苏半夏曲起手指敲了敲楼梯间的墙,“笃笃”声让晁解放回了头,一回首刚才跟自己一块儿考试的女孩儿看到了自己痛哭的情状,着急地用袖子抹脸。

“你……你怎么在这儿?”晁解放的声音有些嘶哑。

苏半夏轻咳一声,“我……不好意思啊。”

晁解放摇摇头,“我愿赌服输。”

“不是这个,是你……”

晁解放又脸红地擦了擦眼睛,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坚强一些。

“你这本书,能让我看看吗?”苏半夏指着他手里的小册子。

晁解放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书,“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我就看两眼,不抢你的。”苏半夏认真说。

晁解放抿抿嘴,把手上的小册子递给苏半夏。

苏半夏接过来再晁解放“虎视眈眈”的眼神下翻动了几页,果然上面的所有注解风格跟家里的那两本是一模一样的。

甚至画的圈圈的圆度都差不多。

翻阅完毕,苏半夏把书还给了晁解放,晁解放松了一口气把书装进包里。

苏半夏抽抽嘴角,“我又不抢你的。”

晁解放不好意思笑笑,“我爷爷只留给我两本书,那本被人抢走了,我只剩这一本了。”

苏半夏有些心酸,“你爷爷……是眉毛里面长个痦子吗?”

晁解放猛抬头,“你见过我爷爷?”

苏半夏叹口气,看来还真是他爷爷。

“可你爷爷说他孙子属猴的,你看起来不像啊!”

晁解放脸一红,“我……我长得着急。”

然后他又着急地问:“你认识我爷爷吗?他……他去年去世了,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他生前过的怎么样?”

苏半夏不知怎么把他爷爷当年的生活境况告诉他,下放到农场的,怎么会过得好呢?

“你这是唯一一本了吧?”

晁解放黯然点头。

“我那里还有两本,该还给你的。”

苏半夏眼眶有些红,原主的记忆里晁解放的爷爷当年是个很有医者仁心的医生。尽管自己的境况已经比大多数人不如了,但还是坚持活一天当一天大夫,不知救活了多少穷人。

“当年我生病,我爸带我去找你爷爷看病,书……是你爷爷送给我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吧。”苏半夏缓缓说着,生怕自己说错一句,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承受不住再次崩溃大哭。

“你的把脉写方都是我爷爷教的吗?”晁解放声音颤抖着问。

苏半夏想起晁解放的那句“我真羡慕你”,喉头滚动,“算是吧。”

她只能这么说,毕竟当年有赠书之谊,也算半个老师了。

“小姑!”晁解放用袖子一抹眼泪,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叫出了称呼,苏半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