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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缓慢又飞速,一眨眼,到了金秋时节。

过往的一段时间,国家发生了很多大事。

一个托起国家的伟人逝世了,苏半夏想到自己曾与他处于同一片时空,又是荣幸,又是难过。

他还是离去了。

那天,大家都在哭,都在为这个为国家奉献一生满门忠烈的老人而难过。

难过之后,大家都迎来了崭新的,需要自己前行的未来。

大街小巷散着报纸,那几个人都付出了代价,承认了罪刑,每天医院里都会来新的病人,身上大大小小的疾病。

与一般来看病的人不同,他们大多都畏畏缩缩的,不敢高声语,畏惧眼前人。

“你这已经留下病根儿了,只能慢慢调理,去药房拿了药回家按照诊断单上写的按时服药知道吗?”乔浮白写着中药煎制方法。

面前这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没有反应。

乔浮白敲敲桌子,“要按时服药!”

老头儿一哆嗦,马上站起来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吓了乔浮白一跳,苏半夏起身安抚着病人,让他重新坐下。

跟随者来的中年女人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我爸刚从农场平反回来,他还……不习惯。”

女人抚着父亲的后背,低声安慰。

苏半夏心里不是滋味儿,“您父亲的病已经深入肺腑了,有时候还是要用一些西药的,西药见效快,中药后面可以慢慢将老人家虚耗的身体养回来。”

女人叹气,“谢谢您大夫,我父亲他……害怕西医,今天来看中医还是我几次三番求着来的呢。”

看着不停发抖的老人,苏半夏叹了口气,将诊断单和药房递给家属,“出门右拐药房拿药。”

“好,谢谢您啊大夫。”

女人扶着父亲出去了。

乔浮白看着皱着眉的苏半夏,问:“心里不舒服了?”

苏半夏摇摇头,“我只是可惜,刚才那个病人进来的时候,他女儿安抚他一会儿就可以回家看书了,也是个知识分子,这么多年,浪费在农场,虚耗在牛棚。”

“他已经是幸运的了,毕竟,还有条命在,还有个女儿守在身边。”

是啊,他还有命在,还有孩子在身边。

苏半夏想起了晁解放的爷爷,一代医学大能,就这么枯败在了配不上他价值的地方,晁解放小小年纪受尽了艰难。

人不能想,事也不禁说。

晚上苏半夏下班回家的时候,晁解放和晁丽珍两个人站在门口,一看就是在等着苏半夏。

“咋了这是?”苏半夏将自行车推进去,让着二人进屋。

福多九个月了,每天欢实得很,程妈都抱不住他,连忙把小福多塞到苏半夏怀里。

“你快抱会儿吧,我这腰啊实在撑不住了。”

晁丽珍笑道:“婶子,您这是累也甘心呢,这么俊又机灵的大孙子,别人家老太太手都不撒!”

“哈哈哈哈,是啊,我去做饭了,你们聊天啊,桌上有苹果,都拿着吃。”程妈拿上围裙进屋了。

苏半夏把乱动的儿子控制在怀里,问,“怎么了说吧。”

晁解放有些激动,“小姑,我……我爷爷被平反了!”

“真的?”苏半夏拍拍晁解放的胳膊,“好事儿啊,哭什么?”

“我……我终于可以把爷爷接回家了”,晁解放已经哭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劲儿上来更是压抑不住。

晁丽珍看着外甥这样,心里也是难过,“他说要去把他爷爷的尸骨接回家,我就说来问问,他爷爷当年葬在哪里了?”

这个苏半夏还真不知道,晁解放的爷爷和原主的父亲死在同一场雪里,原主根本就不记得这个有过几面支援的老中医有没有人安排下葬。

苏半夏沉吟一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她伸手拿起手柄,拨通了李建国家的电话。

现在农忙,可能现在都在地里,好一会儿才有人接。

“谁啊?”是赵大妮。

“嫂子,是我。”

“是弟妹啊?”

“对,我有个事情想问一下——福多不许拽电话线”,福多正是处于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时候,看见什么都要拿过来瞧一瞧,苏半夏把电话线拿开,“之前咱们家那边的农场,有个姓南的中医你还记得吗?”

赵大妮说记得,她当年一直没怀孕,还找他去看过呢。

“他现在被平反了,他孙子想把他迁回祖籍,他不是跟我爸差不多时候没的吗,像他那种下放人员,有人专门负责下葬吗?”

“他一个臭老九,还能有人管?我不知道。”

苏半夏抿唇,“那等晚上建国哥回来你帮我问一下吧,我着急呢。”

“行,哎——回来了回来了,建国!石头家的电话。”

很快李建国就把电话接了过来,“弟妹,有事儿啊?”

苏半夏就又把问题复述了一遍。

“啊,那个医生我记得,应该有农场的人专门管的,不至于让人连个裹尸布都没有,我明天去问问,回头给你信儿好吧?”

苏半夏连连点头,“行,那我等你电话。”

“那个,还有个事儿啊。”李建国说。

苏半夏放下一半的电话又拿了起来,“什么事儿啊?”

“欢欢她奶奶,没了!”

程老太没了?去年见面的时候看着还硬朗得很。

“你不是说让我定期给她点儿粮食吗?就在我昨天去给他送的时候发现没的。”

“那怎么处理啊?还需要程欢回去吗?”

“不用,她又不是只有程三平一个儿,就是跟你说一声。”

程老太这个人,偏心得跟别人也不太一样,偏心老幺也就算了,偏心到恨不得老大老二一起供养老三简直是闻所未闻。

程三平一死,大概心劲儿也散了,也就大半年的时间,这就没了。

晚上程欢回来之后,听到这个消息,没什么反应。

“一了百了呗。”她这么说。

如果说程三平给了程欢那么一点点温情的话,程老太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压榨。

程欢一点儿也不难过,之前要不是村支书要求她供养才把房子给她,她连每月三斗米都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