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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关洋能不能把握好机会了,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苏半夏观察了一下正坐的这辆车,“这车哪儿来的呀?咱们来的时候不是关洋开车吗?”

程延勾唇,“郭宏图开来的。”

苏半夏挑眉,“什么意思?”

“他就跟着我们后边儿过来的,说是怕你忘了,今天还要接人家瑞国银行的经理。”

很好,四舍五入等于监视。

“你一直跟我在一块儿,你怎么就看见了?”

程延笑,“媳妇,我是军人。”

行吧,军人厉害。

“今早曹委员打电话也没说到底在哪儿见面呢,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啊?”

苏半夏观察着窗外的建筑,十年的变化就已经恍如隔世,更何况是几十年的变化,苏半夏看着窗外也辨别不出这里到底是寸土寸金的二环内,还是勉强付得起租金的五环外。

“喏,邀请函。”程延向斜前方扬扬下巴,在前窗玻璃下压着一个洒金的邀请函。

邀请函十分精致,暗红色的封面上印着金色的竹子,打开之后能看到里面还写着苏半夏和程延的名字。

友谊宾馆?

苏半夏挠挠头,上辈子只在外边儿徘徊过,没进去过。

“听到之前那蛋挞是不是在友谊宾馆买的呀你?里面什么样儿啊?”苏半夏漫不经心地问。

程延笑了,“怎么你这这么有见识的人还怕露怯呀?”

苏半夏拍了程延肩膀一下,“是啊,怕露怯!我这小老百姓哪跟您似的见多识广啊。”

说着笑着,二人往友谊宾馆驶去。

友谊宾馆规模宏大,在全亚洲来说也算得上前几的酒店了,更何况还跟颐和园以及众多高等学府毗邻。

苏半夏下车,看着友谊宾馆啧啧有声。

程延:“什么动静儿?”

苏半夏指了指友谊宾馆后边儿方向,“看见了吗?那边儿是我们全中华最高的学府之一,当年,我没考上。”

程延无语,“你说得这么自豪,我还以为你是人家学校毕业的呢。”

苏半下无所谓地叉了叉腰,“没关系,我们学校也很好啊。再说了,上辈子没机会,这辈子我可不一定没机会。”

二人拿着邀请函,经过门口工作人员的核验,成功进入了友谊宾馆,一进旋转门,迎面走来的正是借车给他们的郭宏图。

“呦,来得挺早啊。”郭宏图今天穿得人模狗样儿的,衣服板板正正,头发也一丝不苟。

程延上去跟郭宏图握手,“谢谢郭组长的先见之明。”

郭宏图伸手跟程延握了握,“都是曹委员安排的,我只是听令行事罢了。”

一楼陆陆续续还在往里不断进人,有纯正的华夏人,也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大家的穿着都很考究。

好在他们穿得也不出错,跟着郭宏图的脚步往里走,三人上了电梯。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这次跟瑞国银行经理的见面,难道不是秘密的吗?怎么这么大阵势?”苏半夏看着手里的邀请函,问道。

郭宏图摇头,“这次瑞国银行经理来华并不仅仅是这件事情,如果所料不错他还带来了后续的合作,只是那些不是我们能了解的。再说了,知不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呀?”

最后一句话,明显有些人身攻击了。

苏白霞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很快,电梯停在了十楼。

“这是给你们订的房间,你们先在这儿休息,晚上二楼会有一个宴会,到时候我们会跟他见面。”郭宏图打开一间房,抬手示意二人进入。

苏半夏看了看手表,“这才十一点,十一点你就让我们在这儿待着,晚上才有晚宴,那晚上再来不行吗?早上那么火急火燎打电话。”

“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配合一下。”郭宏图铁面无私地把二人推了进去,然后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是的,他锁上了。

苏半夏难以置信地指着门,“他是把我们关在这儿了吗?”

程延倒是像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自然,施施然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还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杂志看了起来。

既然出不去,既来之则安之,苏半夏开始四处参观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应该是仅次于所谓总统套的房间,是个套间,有客厅,有卧室。这个档次可比之前住的招待所好多了,要知道之前在那个招待所看到独立卫浴就已经惊喜的不能自已了,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到浴袍和马桶?

友谊宾馆暖气足,温度甚至比招待所的还要高不少,苏半夏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程延正在往餐桌上摆饭。

“出来了?正好,趁热。”程延把碗筷摆好招呼苏半夏。

苏半夏头发还在滴水,她用毛巾擦着,“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再说。”

程延没坐下,而且上手帮苏半夏擦拭着头发。

苏半夏坐在了沙发上,舒服地闭上了眼。

程延擦拭的力道适中,没一会儿,便不再滴水了。

又拿了个干毛巾给苏半夏披在肩膀上,“来吃饭吧!”

苏半夏伸手拽住程延,用了些力道,把程延拉到自己身边。

程延顺着力道坐在,苏半夏抱住了程延的腰。

“对不起啊。”

程延捏了捏苏半夏细细的脖颈,“这是什么话?”

“你娶了我,好像一直就不平静。”

“哪有不平静啊?”

“先是我的事,又是晨晨的事,后来又有乔主任的事,现在还有那批国宝的事儿,让你跟老领导也离心了,积攒不想用的人情也用了。”

苏半夏觉得对程延挺亏欠的,当初两个人结婚不过是各取所需,后来意外生情,日子也这么过了下来。

可她其实也没有带给程延什么。

军属院里别人的老婆屋里屋外一把抓,苏半夏连饭都很少做,平时也有程欢帮忙,她都不需要怎么操心。

反而是程延跟他那些战友不一样,没有家事孩子扔给老婆的想法,福多他也带,福多马上一周岁了,苏半夏洗的尿布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程延捧着苏半夏的头,弹了个脑瓜崩儿,“说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