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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正厅之中,巡防护卫队统领和老猎户正在议事。

每日有多少发了高热的百姓,又要分配出来多少药物、多少钱粮,这些都是要日日算清楚的。

如今城中事态紧急,他们二人也终日忙的团团转,每天休息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时辰。

这时候楚云川和张顺也在。

“你莫要胡闹,我已经派人去找神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别在这添乱了。”张顺少见的态度这般强硬的和楚云川说话。

楚云川头一次被男人这样的态度对待,气的红了眼眶,他添什么乱了,他不过是担心自己小外甥,想看看他怎么了?

“我只去瞧一瞧,戴着面罩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家里老人已经急得几日都吃不下饭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做舅舅的,不应该去看看吗?”

张顺气急:“你还说没有胡闹?你看看自己的肚子,再说了,你又不是医者,你去能管什么用?还不是会搭上自己,你若是也出事了,家里的老人会怎么样?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怎么样?你想没想过啊!”

老猎户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手里拿着账本,手指都攥的发白!

眼下少君这般,他真的是恨不得替他病,反正自己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无牵无挂、不怕死。少君还那么小,还有了小主子,这可怎么是好啊!

可是偏偏少君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去见他,他知道少君是担心这疫病扩散到其他身上。

加上城中现在正是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的时候,他不能倒下、不能妄为!不然整个雍州怕是危矣。

只盼着那些医者能快些研究出解药来,也盼着主子能早些回来,拿个主意,能救救少君。

楚云川这边还在据理力争,他大声道:“我不是添乱,小诺他已经烧了好几日了,该是多难受,多孤单,我只是去看看他,说几句话,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我们这些亲人一直都在.....我们爱他....”楚云川说着就开始掉眼泪,他极少在外面这样情绪外露。

可是这次他等不了了,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外甥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孤单的,痛苦的去面对这一切,甚至是独自面对死亡,他只要一想就心痛的厉害。

“可他已经高烧了三日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几人看出去,就看见顾辰风尘仆仆的站在那里。

他的衣袍虽不见多少凌乱,甚至还算规整,但是他的眼中却是布满了血丝,嘴角破裂着几个小口子。

他紧紧盯着大厅中的几人,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毕露。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门外还停着几个暗卫和马匹,刚才顾辰竟是一路骑马穿过庭院,直接赶到议事大厅来的。

男人的目光紧紧的扫过众人,他虽没有动静,那深如幽潭的眸子却是被困在囚笼之中的野兽。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楚云川的身上,“舅舅刚才说什么?诺诺他发烧一直没有退?”他的嗓音哑的吓人,他没想到有灵泉水护着的小夫郎会高烧不退。

他以为小夫郎只是因为怀孕的原因,身体比较弱一些,可是怎么会三日都高烧不退呢?那小东西得多难受。

一时间,四下安静无声,众人看向顾辰,谁都没有开口。楚云川甚至都开了口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顾辰明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却都感受到了被一头发狂的野兽死死地盯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咬断咽喉。

顾辰先是看着他们,薄唇抿着不语。很快,他便骤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老猎户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他知道少主的意图。

“快,快去拦着少主!”他忙对着张顺和护卫队统领道。

如今少君染病,他们的少主可不能再染病了,而且少君清醒时还特意下了命令,说是不许少主去他屋里的。

几人连忙追了出去。

可是顾辰一出门就径直翻身马上,根本不顾这是在府中,不适合骑马,他直接马鞭一扬,便冲了出去。

瞬间便消失不见踪影了。

众人只好一路追到了少君的院子门口。

可等他们赶到时,少君的院子前面已经守着一众暗卫了,几人想进去,尤其是楚云川,他本就想着要去看小外甥的,却被暗卫的刀挡在了他们胸前。

“主子有令,任何人不得踏进院子一步!”暗一面无表情道:“众位请回吧。”

几人无法,只得在外面等着,踮着脚往院子里看。

但这院中一片安静肃然,唯有竹叶簌簌,梅花飘落,云诺的主院静静的立在那里,院中空空荡荡,寒风瑟瑟,一点人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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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诺觉得自己烧的都产生幻觉了。

他虽然每日都喝了药,也喝了些灵泉水吊着,但是他的精神依旧是一日不如一日。

今早,他勉强喝了药,吃了几口稀饭,强撑着精神听了听外面的情况,费力的理了理思绪,他让人出去寻找神医的下落,然后又提了几点城中需要调整的秩序以及安抚百姓的方法,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他从第二日起便是如此,每日只能强撑着喝完药,随便吃几口饭,就得尽快做了要紧的事,然后便是一睡一整日。

这会儿他强撑着喝了药,脑子里一片混沌,他正躺在床上,又要睡过去时,正在此时,他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云诺的睫羽蹁跹抖动了几下,他费力的睁开雾蒙蒙的眸子,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他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清醒一些,抬手拽着帷幔,便要借力靠坐起来。

但是这次脚步声并没有停在屏风外面。

来人一秒的停顿都没有,他径自绕过了屏风,大步的走进了屋内。

云诺当即皱起了眉头,他一边哑着嗓子咳嗽,一边严厉制止道:“ 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来?怎么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么?小七呢?把人赶......”

可没等他把话讲完,他便落入了一个坚硬的,宽阔的怀抱里。

男人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那力道大的似乎是要把他嵌进对方的身体里一样。

云诺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这样烫吗?

男人按着他的后脑,将他的脸贴着了自己的颈窝里。

云诺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和脸颊贴上了一块散发着寒意的冰块似的,他像是骤然落入冰雪之中的烙铁。

“云小诺,你还想要保护谁?你自己呢?你自己.....”男人开始的咬牙切齿,忽然变得哑火了,仔细去听,甚至可以听见他声音里的颤抖,可惜云诺这会没有精力仔细听。

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一句话来,“你若是敢出半点事,他们都别活了,你听清楚了吗?云小诺!包括我,都别活了!”

男人说着话的同时周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他宛如一个能够毁天灭地,嗜血的杀神。

云诺此刻听清楚了,这是顾辰的声音,是顾辰的气息。

这一瞬间,他这几日强撑着的精神和理智几乎完全就土崩瓦解了。

病中的人情绪本就敏感,加上他又是孕期,这会只觉得鼻子很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天知道他有多想这男人,可他又怕疫病会传染给男人,这几日他甚至没有管也没有问,到底有没有传信给顾辰。

这会儿被男人抱着,他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抬起手来就抱住了男人。

只几秒钟,他的手又从抱着男人,变成了推开男人,因为他摸到了男人衣服上的潮气和水汽,那样冰冰凉凉的,他的心也一下就凉到了谷底。

他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大,想要费力的推开男人。

“夫君,你离我远一些,别抱我!”云诺一边推他,一边咳嗽道:“这时疫是会传染的!”

“老子会怕这个?”顾辰咬牙切齿,语气又凶又狠,像是困兽一般。

云诺还在病中本来就没多少力气,顾辰也没给他机会,直接三两下就控制住了身前的小夫郎。将他的胳膊紧紧的束缚在自己的怀里,不让他挣扎。

云诺急得眼眶都红了,那本就波光潋滟的眸子里立刻水汽弥漫。

“你离我远点,我求你了!”他哑着嗓子说着,喉头已经在哽咽,眼泪也在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