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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每天负重几十公里,当老婆的也心疼啊,可又怒其不争的,老别扭了。

高雪正在家里炖鸡,瓦罐里冒出阵阵热气,空气里飘荡着鸡的鲜香。

田甜正在织毛衣,勾了几下,手上的动作都

就不听使唤了。

旁边没训练的李顺,巴巴望着,委屈的说道:“媳妇儿,嫂子都给秦哥织了几件毛衣了,他都换着穿。

那些单身爷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我这有家室的,总不能还没件像样的吧!他有的,我也想有。”

李顺那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田甜就是见不得他这丧气样,才买了毛线开始织的,针脚不算好,勉强过得去。

田甜抬起头,无语的憋了他两眼,“我都答应你了,毛衣肯定得织,你别跟那唐僧似的念得我头疼,我这不是胃里馋吗?我又没说不织了。”

高雪放下盖子出来,听到田甜这话,没好气的瞪了她几下,“你当人老婆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给他准备,你不觉得脸上臊的慌吗?

跟你嫂子学一下,别让李顺落单了,好歹也是结婚的人了,成熟一点,家里靠你打点。

他们当兵的,你得体谅点,总不能把你男人当牛使吧!

你自个儿不心疼,还盼着别人疼啊!有点觉悟吧!别逼我给你做工作,你爹都不答应。”

田甜翻了两个白眼,摊了摊手,“娘,我做的还不够?我就不是做活计的那块料,哪能拿我跟嫂子比?

我差她不是一星半点的,做饭也只是凑合吃,你问李顺,我手都烫到了,这针线活,不是在学吗?

又没说不给他做,你别上纲上线的,我听着扎耳朵,好不容易回来趟,咱就别说那伤感情的话了!”

好吧,好歹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种,高雪可太清楚田甜吃软不吃糖,也没刺激她。

坐在一边端着热茶喝了一口,询问李顺:“最近训练强度加大,身体还吃得消吗?年轻人,要顾惜自个身体,以后日子还长呢!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替田甜想想,以后你们要有个一儿半女的。

你这当爹的,总不能把担子全压在田甜的身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还有你,娘也不是想念叨你,就想着你们能把日子过好,活到我这岁数,也没啥可求的。

你们过的好,娘打心眼儿里高兴,跟你爹也能睡得踏实了,你俩兄妹,生来就是讨债的。

我跟你爹一辈子劳碌命,现在也没享上福,就盼着把你们交代出去,你还好,起码听话,到年纪就结婚了。

你哥简直是个白眼狼,说啥都当耳边风,反正我在他那,说话是不好使,得让你爹给他把皮紧一下。”

每每想到她那优秀的儿子娶不到媳妇儿,高雪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又不是残了脑子不好使,个高俊俏的一小伙,居然没个看得上眼的!啥时候才能娶到媳妇儿啊?

还好有戚白茶给她配的药,不然这头发掉的更厉害。

说到底,戚白茶才是他的福音呢。

儿女一个比一个混账,真是欠了这两个小兔崽子的。

田甜看她娘气得咬牙切齿,反正田覃没在,她就开始上眼药,颇为赞同的说道:“娘,你给哥施点压力,别让他绳子放的太长了。

大学不考,就想着提干,他个黄花闺男,总不能娶个二婚离异的吧!你跟我爹能答应?”

高雪觉得这事儿不能想,否则气得头顶都要冒烟。

她到底养了个啥样的胎盘啊?年纪老大不小了,不想着结婚生娃,压力全给他爹了。

可真是田司令的好大儿。

这都相了一年了,还没个眉目,高雪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还不是怕把他逼得太紧了,适得其反吗?

你哥也是个反骨仔,真要到那份上,估计得把家里掀翻,烂脾气,一般人吃不住,娘心里有杆秤呢!

你瞧瞧团里有啥合适的,介绍给你哥认识。”

田甜一听,连忙摆了摆手,“我的娘啊,你就别打文工团那些人的主意了,眼光高着呢!哪看得上我哥那锯嘴葫芦?

咱踏实点,给他找个能过日子的吧,不然三天两头吵架,你跟爹也别想耳根子清净,你是过来人,也知道娶妻不贤祸三代。”

文工团不少都是独生子女,家里惯的没边,都想男人能把她们供着当祖宗。

她哥压根不会哄,别把两边的关系搞砸了,她在文工团,还不知道怎么做人呢!

当然,后来田甜看到那个不懂变通的糙汉,把人抱在哄你的模样,都恨不得自戳双眼,觉得肯定被人掉包了。

那是后话了,暂且不谈。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想着田覃的婚事,都有些绝望,真没啥招了。

高雪打算去厨房看火,门就被敲响了,这时候,谁会来呢?

她转了个方向去开门,看到呼着冷气的白茶,连忙请了进来,“白茶,你咋来了?快,进来坐,今天吹的什么风,居然把你盼来了?

年纪轻轻,在家呆着像咋回事!多出来转转,你婶子我念的嘴皮都起泡了,你也没有耳性。”

一边说着,一边将瓜果点心端了出来,生怕没把人招待好。

戚白茶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摇头道:“婶子,能把我吹来的,肯定是好事儿了,田覃呢?没在吗?我找他有事儿!”

高雪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捏紧戚白茶的手:“白茶,你给婶子说句实话,是你认识的那个朋友来了吗?我马上去找他,你先过去。”

高雪说完,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完全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估计给田覃请假去了,这可关于田覃的终身大事,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田甜也惊讶,“是那个叫尹欢欢的吗?她来了?走,我们也过去。”

田甜是个看戏不嫌事大的主,想着关于她哥的事,说啥都得吃这个瓜。

毕竟她哥那二十多岁的老寡公,完全没法想象他和女的是怎么相处!

这么一想,她连毛衣都织不下去了,李顺觉得自己最苦逼,盼这个毛衣,他盼的眼睛都快望穿了。

他媳妇儿一天打一点,啥时候他才能穿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