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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be是原主和裴淮景的剧情,不是梦中剧情,结局是he,催妆诗因为怕被检测出抄袭。所以是作者自己写的,咳咳)

莫道今宵春色迟,佳人镜前描眉时

鹊桥应叫鸾凤会,许我携得玉娥归

裴淮景将这首新作的催妆诗小心翼翼的誊抄在了笺纸上。

待纸上的墨迹干透,旁边的小厮替他收了起来,笑道:“二爷,婚期将近,这等喜事,老爷和大爷应该也会从边关赶回来。”

裴淮景摇了摇头:“大齐新君好大喜功,刚登基不久,大齐便屡屡犯边。西南边境不宁,父亲和大哥怕是根本就抽不开身来。”

他刚站起身准备洗漱一番就寝,便听到门外有不小的动静。

他提着一盏灯,随手披了件挂在架子上的外袍,步伐匆匆的出了院门。

“发生了何事?”

举着火把的小厮见是裴淮景,停下了脚步颔首道:“二爷,宫内传来了口谕,召老太爷入宫觐见。”

“召祖父入宫?这么晚,可否跟来传旨的公公探了风声?”

裴淮景眉心蹙了蹙,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据说是边关来了急报。”

裴淮景心神不宁,手中的灯笼就这么坠在了地上。

半月后

他看着那两具被裴家军抬回来的棺材,手都在忍不住颤抖着。

“老将军,恕…恕…属下……没用,只找到了裴将……军和少将军……的残骸。”

说话的这人裴淮景认得,是他父亲最信任的亲兵。

如今他没了一只眼睛,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发泄般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他的祖父裴老将军已经年过花甲,戎马一生的他,此刻却连看那两具棺材的勇气都没有。

而他的长嫂抱着不过两月的孩子,若不是婢女扶着,恐怕哭得都快要晕厥了过去。

“二弟,我和父亲此去边关,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回京。“

“你嫂嫂有了身孕,但她的性情有些怕事,我实在放心不下,再加之祖父年迈,你留在京中,也算有个照应。”

他此刻的脑中一片空白,见祖父颤颤巍巍地要上前去打开棺材看,忙上了前:“祖父我来吧。”

他走到棺材前,深吸了一口气,掀开棺材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棺材盖比那墓穴的封门石还要重得多。

他朝棺材内看去,红了眼眶。

他那身躯伟岸,面容英俊的大哥如今只剩下了半边身子,头颅早已不知去向。

而他父亲的身体更是被匆匆拼凑了起来,碎得四分五裂,上面甚至还有蝇虫飞舞。

此时正值夏天,尸体在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又在运来上京的路上耽搁了半月。此刻棺材里散发的尽是难闻腐败的气息。

他耳边传来那亲兵断断续续的哭诉声:“大齐围……了城足足七日,还切断了我们的……补给…………”

后面的话,裴淮景便再也听不真切了。

他的脑中就像被千百根钢针狠狠扎了进去,疼得他捂着头摇摇欲坠。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连几日都没吃下饭,整日跪在灵堂看着那两尊牌位。

“二爷,长平宗姬和宸王夫妇来吊唁了”

小厮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却跪在蒲团上,像是没听到一般。

“裴二郎……”

直至那双素色绣花鞋停在他面前,他才堪堪抬起头。

“溪瑜……”

他看着那青梅竹马的明媚少女喃喃道。

“二郎,你,你要节哀。”她穿着一身素服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关切。

“对……对不起……”裴淮景一时心乱如麻,舌尖都在发颤。

他们明明都要成婚了。

父亲和大哥明明在除夕的时候还和他一起煮了酒………

缘何至此……

“二郎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我,我会等你的,不管是三年,还是三十年。”

“我会一直等你的。”

………………

这三年间,裴淮景卸下了职位,丁忧在家。

平日里,他要么在佛堂中为父亲和大哥抄着经文,要么抱着那柄大哥送给他的长刀在窗台前发呆。

“二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等以后长大了,我们也要像父亲和祖父那样,提枪纵马,保家卫国,闯出我们自己的名声。”

“二弟,我要成亲了,对方是忻安布政使的女儿,与我在边关相识。我……很喜欢她。”

“二弟,我要当父亲了,你嫂嫂有孕了。可惜边关将领的家眷必须在京中为质,我真想陪在你嫂嫂身边看我的孩儿降生啊。”

那柄儿时的长刀已经有了锈迹,刀上的红缨也已经褪了色。

裴淮景抱着那柄长刀,靠在窗台上沉沉睡去。

………

三年转瞬即逝

他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钱王府门前:“陛下有令:钱王豺狼丑类,敢悖天常,朋党比周,辄生异议,朕当加严宪,必所不容。即宜宣示,令知朕意。”

他挥了挥手,手下的士兵便提着兵刃闯了进去。

“陛下,皇兄,臣弟没有谋逆,臣弟是无辜的啊!”

“女儿,我的女儿,你们这些鹰犬,我和你们拼了。”

“娘!”

……

“裴将军,钱王府上下二百一十余人,皆已伏诛。”

“知道了。”

裴淮景拽紧马缰,沉声道。

那血染红了钱王府的台阶,顺着那台阶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全上京的人都知道,淮阴侯府与钱王府上下皆是无辜。

唯有皇宫中那位不知。

也不信……

孝期已过,裴家与宸王府的婚期又被提上议程。

他将那收了三年的催妆诗重新拿了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二爷,老太爷让您过去。”

他把催妆诗压在了镇尺下:“我这就去。”

裴淮景走到了裴老将军的宅院中。

三年前裴老将军在那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原本还算硬朗的身体如今却是彻底垮了下来。

大部分时间他只能坐在素舆之上,靠着下人推行。

他走进堂屋中,恭恭敬敬唤了声祖父。

素舆上的裴老将军缓缓睁开了眼:

“淮景,和宸王府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