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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此事,刘表又将先前罗列的兖州才俊,大致分为四类,世家、士族、豪强以及寒门。

这些人物,哪些可以先行笼络乃至招纳,哪些尚需先处好关系,以待来时等等。

而这里的寒门是指一般的小地主,家中也略有资产,可不是什么饥寒交迫之人。

不过寒门中人,虽无温饱之患,但也没有宝贵的书籍这一类资源,所以不管是学文亦或习武都没有太好的途径。

豪强则指郡县的大地主,拥有大量土地,利用宗族关系,聚族而居,大量庇荫人口。

他们在经济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但在官场没有出众的人才。

士族也占有大量土地和劳动力,且家族中最近几代,至少也有州郡一级的官员。

因此能书文传家,更易察举(察举制,举孝廉,地方推荐人才的方式),获得官职。

而世家不仅占有大量土地和劳动力,并且家族中最近几代人中,至少在朝堂之上有三公九卿这般官职。

因此不管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地方之上,都有很大影响力的。

此时距离“龙亭侯蔡伦”改良纸张(公元105年),不到八十年时光,再加上交通不够便捷,知识传播也很成问题。

因此书籍依旧是稀有资源,仅仅掌握在皇室宗亲以及世家、士族手中。

而普通人想要识文断字,学到更多知识,就只有委身其中,以求晋身之阶。

因此此时刘表抛出的兵书以及经文,绝对是个大杀器。

莫说寒门或者豪族,就是士族乃至世家也可借此丰富家族底蕴,如此一来家族人才辈出,方是长盛不衰的传承之道。

刘表整理好兖州才俊的名单,唤来陈氏一同参详。

陈氏稍一打量,只见刘表在纸上已密密麻麻写上好几十个名字以及他们对应的籍贯。

“王粲莫非是夫君恩师王畅的孙儿,每逢年节,我们两家都有来往,倒也很是亲近。”

“另外,这伊籍伊机伯莫非是宗学中的伊教授?”

陈氏第一眼看到王粲之名,这时又看到纸上的写着的山阳高平伊籍伊机伯,不由得轻声问道。

刘表稍有些疑惑,凝眉看向陈氏。

“就是我刘氏宗学中的伊教授,负责教授琮儿他们六艺中的“礼”。”

“这伊教授年龄与你所写相当,为人举止有度,勤而好学。”

“三年前,伊教授想要借阅我刘氏藏书,妾身见他好学上进,便允他借阅些许藏书。”

“此后此人特意停留在宗学,教授孩儿们学业的,以做报答。”

刘表闻之一喜,还有这等好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伊籍寒门出身,虽不是什么顶尖谋士,但也是个不错的人才,熟读律令,且颇有辩才。

稍加磨练,不管是处理内政亦或当个说客,都是个不错的人选。

在历史上伊籍就曾投奔自己帐下,可惜当时的荆州士族林立,故而一直未得重用,蹉跎时光十数载。

直到刘表病故,曹操南下,这才投奔刘备。

在蜀汉时期升任昭文将军,并与诸葛亮、法正、刘巴、李严共同编制《蜀科》,而《蜀科》则是治理蜀汉所用的律法。

“走,看看去,如若当真是这伊籍伊机伯,丹儿倒是替为夫,笼络了个不错的人才。”

随即,刘表收起名录,携陈氏一道向宗学赶去。

刘氏宗学主要分为书堂与校场两部分,年纪稍小些的在书堂识文断字,学些粗浅经文。

年纪大一些的,则在校场习练武艺。两者隔了些距离,以免校场的声响,影响到书堂中的孩子学习。

书堂之中教授“礼”、“乐”、“书”、“数”,《论语》、《春秋》等儒家经文以及少部分兵书,演武场上则在习练“射”、“御”。

书堂之中,刘琮与一群五到十二岁不等的孩童,正襟危坐。

前方高台之上,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背持书册,朗声讲道。

“礼者,不学“礼”无以立,《管子·牧民》就曾有言“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天下无论婚嫁、丧葬、入学、拜师、祭祀等,自古都有礼乐之官。”

“上堂课讲到五礼,现今可有哪位学子记得?”

“我,我,我。”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示意道。

而刘琮这时则立马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伊教授,这个我知道。”

“五礼即:“吉”礼,用于祭祀;“凶\"礼,用于丧葬;“军”礼,用于田猎和军事;“宾”礼,用于朝见或诸侯之间的往来;“嘉”礼,用于宴会和庆贺。”

窗外的刘表夫妇,见得这般场景,也是莞尔一笑。

老师引经据典,授课有趣,孩子们争相作答,氛围十足。而刘琮也是个聪明伶俐,博闻强记的孩子。

台前的伊教授,也是满意的点头回应。

这时书堂众人,也看到了立于窗外的刘表夫妇,顿时大家喜笑颜开。

前些时日族长公子刘表得了疫疾,甚至到了药石无救的地步,族人们尽皆在为他祈福。

后来众人见到金光笼罩这般神迹,此后传出公子刘表已安然醒转。

早上之时众人皆有课业,因此未曾亲往迎接,此时一见,公子刘表果真已然好转。

“时辰到了,大家且先歇息一刻钟,下一堂课由刘教授,讲“数”课。”

一群孩子,蜂拥而出。

“叔父、伯父。”众多孩子的问候声,不绝于耳。

刘表也都一一点头回应。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刘琮也从书堂中飞奔而来。

刘表宠溺的摸着刘琮的脑袋。

“要尊师重道,书堂之中回答问题,记得举手示意,征得老师同意,方可起身作答。”

这时书堂中年轻的教授,走上前来,躬身行礼。

“末学后进,山阳高平伊籍伊机伯,见过刘公,见过夫人。”

“先生客气了,夫人有言,伊教授雍容风议、举止有度,今日一见,果然卓尔不凡。”

闻听此言,伊籍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刘表可是老前辈了。

十几年前的党锢之祸,至今人们都还在为党人鸣不平,更何况还是“八及”这样的士林俊杰了。

想一想咱们读书时,清华北大教授乃至国家领导人都夸你厉害的感觉。

大概就是此刻伊籍的心理了,简直热血澎湃,激动不已。

“不敢当刘公与夫人夸赞,还要感谢夫人当年收容之恩,要不然也没有今日的伊籍。”

刘表一指书堂外石凳桌椅,与伊籍二人坐下交谈,陈氏则领着刘琮到一旁叙话。

“机伯,这些年在宗学中感觉如何,可还满意?”

“刘氏子嗣尽皆聪慧,教授学业倒也舒心。”

“当年伊某求学无门,还得感谢夫人收容之恩,方能博览群书,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说道这里,伊籍又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

“无妨,我山阳刘氏,倒也不似其他世家大族那般善财难舍,都是同乡,能相互提携,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机伯,对当今时局,可有见教?”

伊籍闻听此言,神情一凛,深知刘表考较之意,顿时打起精神,思索片刻回道。

“当今陛下以外藩继位以来,朝堂之上,先是宠信阉宦,干预朝政,终至党锢之祸,朝堂混沌。”

“后又卖官鬻爵,收敛钱财,以致地方上贪腐横行,民不聊生。”

“如今更是常年有天灾人祸,朝廷却少有赈济之举,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吾恐有官逼民反之举。”

刘表听后,也不觉点头。

“机伯见识不凡,用“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来形容伯机倒也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