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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又坏了?”带着庄群进来的士兵虽然将枪口对着地面,但是依然警惕着庄群的方向,似乎一有动作,就将他就地击毙。

“是,录制指纹和dna提取设备也坏了,这东西就不是为了野战设计的,山路没有颠坏都是悬挂发挥的好。”

室内的文职人员显然和押送庄群的卫兵很熟悉,两人闲聊了一下,文职人员就拿起一只圆珠笔,从侧面的蓝色塑料文件夹里面抽出一页表格。

庄群则是感觉到了这股带着恶意的注视,有些难受的扭了扭坐在木头凳子上的身子。

“姓名,年龄,住址,家长姓名,联系方式”负责登记的人抬起头,看向庄群,似乎在确认他的年纪。

“你会写字吗,自己填。”军官将纸和笔塞过来,庄群下意识的接过,然后他就傻眼了。

虽然这些人说的话他都听得懂,他也能磕磕绊绊和他们交流,但是这种语言细细想来绝对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日语亦或者德语,法语。

原先他还以为自己在用坐办公室多年不练习而有些生涩的英语交流,现在想来,那个发音绝对不是英语,至少不是美式英语。

“我,好像不会……”

庄群虽然不算是学霸,但好歹也是高考657分的南大学子,这辈子没有被人当做文盲过,现在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对面的那名文员鄙视着。

“那我问,你说好了。”

“姓名”

“庄群”

“年龄”

庄群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侧头扫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就看见一张堪称稚嫩的脸颊,让人羡慕的胶原蛋白和出厂设置级皮肤。

“18?”

“呵。”文员抬头看了一眼男孩,然后添了一个14。

“籍贯”

“额……”

“籍贯不明,疑似智力障碍。”

“家长姓名知道吗。”文员将笔转起来,敲了敲桌子问道。

“这个……”庄群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他当然知道,父—庄子云,母陈彬,只是现在显然不是应该坦诚的时候。

“我知道了,不明,反正这里也不负责帮你找家长,等到去了安全区,自己去中心登记去。”文员拿出那根橙黄色皮筋,将它放在一个烙印机器下面压实。

“戴着这个,这是你在隔离区的身份标识,如果病变或者死了,它也可以让我们至少给你弄块墓碑,或者让你亲人知道你埋在哪里,撤离顺序也是通过它确定的。”

文员将抽屉打开,从侧面架子上取下毛巾用水沾湿,然后将毛巾递给后面的士兵,自己去旁边把蓝色的幕布放下来。

士兵走到庄群旁边,不由分说粗暴的用毛巾擦拭一把他的脸颊,确定有五官后,就将已经脏兮兮的毛巾扔到水盆里面。

文员示意庄群坐在侧面凳子上,然后按下快门,将他的照片和文件档案用曲别针固定,放入左手的金属箱子里。

“你现在不能进入疏散区,按照最新的规定,只有在隔离区待够一个星期没有反应,才会被转入疏散区,一个星期之后,去分管你的负责人处领登车牌,你的手环在隔离区不要摘,如果摘下来,亦或者对不上,那么士兵有权将你击毙。”

文员按照文件毫无感情的宣告完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士兵看着庄群将橙色手环戴在手臂上,带着他离开防雨布制成的帐篷,来到铁丝网旁边。

深夜在远处的开阔广场上,拖家带口的人们正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士兵的帮助下登上军绿色的大篷车,那里灯光闪耀,周围是许多被栏杆与士兵拦住的幸存者。

隔离区和安全区在铁丝网后面沿着山脉并行,他们中间是军队的营地,以及所有人的希望,通向对面安全地带的隧道。

卫兵将庄群带入小栅栏里面,那是一个黄色的吊篮,随着他和上方的卫兵沟通完成,吊篮开始缓缓上升,直到和第二层铁丝网后方的吊塔平齐。

上方的卫兵将庄群手上的手铐取下来,然后给他换上黑色的约束带,士兵甚至专门将他的手肘并拢,避免留出空隙逃脱。

从天空走廊上往隔离区走去,庄群看向下方,那里有一个三道门组成的大门,应该是用来给车队进入的,第一层是两个机枪阵地,后面则是三辆白色的喷灌车在此待命。

士兵没有说话,他沉默的带着庄群来到靠近隔离区的方向,然后再次检查他的手环,这才将他塞入小篮子里面,送入隔离区。

“有新人来了。”隔离区下方,迎接庄群的是两名臂弯上带着红色袖章的民兵,军队实在没有人手来管理这些人。

所以镇长和此处的几名有名望的绅士联合几位老兵组成了一个临时管理机构,他们会给每位居民提供饮水和食物,同时运送排泄物,处理伤者,以及和军队沟通。

民兵手中拿着棒球棍,看来这里并不像表现的那样平静,隔离区的主体建筑是一座灾变之前的酒店。

酒店外侧分别是垃圾场,厕所,食堂和检查站。

民兵没有解开庄群的约束带,他们带着庄群走向侧面的一个铁丝网制成的隔离带里,这里有一个区分区,看样子是从男女公厕上拆下来的。

“去洗个澡,衣服在里面领。”

庄群侧过头向着旁边望去,确定这玩意有出口,才在民兵的催促下进入独立于外界的室内。

这里还有一名士兵,男士浴室里面是一个慈祥的老者,看他胸前徽章上的天平,庄群猜测有可能是司法机构的人。

“不需要害羞孩子,病毒可以通过咬伤传播,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都要清洗身体,同时确定没有感染,如果你被感染了要尽快告诉我,我们是有治疗方案的,你看见外面那些病人了吧。”

老人坐在浴室一侧的座位上,旁边是一张实木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柄左轮手枪。

庄群重点在上面看了看,点了点头,形势比人强,他现在最想要干的就是找个地方好好想一想,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应该在公司的。

一个位于亚洲的超级城市的5A写字楼里面,也许十分压抑,但是四周都是摄像头和人脸门禁,连个小偷小摸都很少。

幸亏他没有什么伤口,身上的血污多是别人的,唯一的伤口是手掌被钉子与玻璃划破的割裂伤,与人牙齿的咬伤完全不一样。

老人见状松了口气,他将手枪的保险关闭,然后走出澡堂去给庄群找衣服,留下庄群继续清理身体。

澡堂没有花洒亦或者浴缸,有的就是烧开的水倒入凉水桶里面,然后用毛巾沾湿擦拭身体。

等到老者回来,他带来了衣服和一个小的医疗箱。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镇长,当然直称呼我为约翰也可以。”

镇长细心的拿出酒精瓶,然后是纱布和镊子,庄群左手掌上面有几道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估计是被开箱的时候摔得。

一直以来的肾上腺激素让他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此刻平静下来,清洗完身体之后,痛感才随着疲倦一起传来。

“卫兵给你说过了身份圈的作用了吧,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份圈,有些人会抢夺这些身份圈,当然你现在暂时不用担心,但是如果你快要到离开的时间了,这就是需要防范的,不论他们说什么,不要交出身份圈,这东西无法补办。”

老人示意庄群咬住夹着木片的毛巾,然后用镊子清理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