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清看了看宫琼华，“娘亲，我们也去。”
宫琼华点头，拉着女儿也消失了。
云舟大殿之上其余的苏家之人神色晦涩，随后终于还是收敛了神色：“我们也去看看……”
另一边，祁临的赤阳凝鬼焱尚且未曾收拢。
二十七枚悬浮着神级无暇特有纹路的丹药裹着温热的丹香，在祁临的身侧静静的悬浮，赤阳凝鬼焱此刻收敛了近乎暴虐的温度，温柔的将那些丹药包裹起来。
只是此刻的祁临无论是丹药还是赤阳凝鬼焱，都无法夺取他的心神，他低着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一样。
一盘飘着的神丹子则是一副被折辱之后的模样。
尤其是在听到祁临自我总结的自言自语之后，神色就越发的颓丧了起来，满脸都是见了个鬼的样子。
“炼制完三种丹药之后其实已经能发现，这所谓丹药的炼制都是药性的排列组合，只要根据丹药的药性挑挑减减同时再将药材的每一部分的药性属性熟记于心，基本炼制准二品丹药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这一定不是炼药的精髓！”
“要是炼丹真的就像我认识到的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前辈前赴后继的连凝聚丹药都做不到？”
祁临觉得自己一定是小看了炼丹这本学问，正要仔细的研究研究一脸崩溃的苏翼就冲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苏凝清和不认识的红衣妇人，随后又是一大票的人。
苏翼本来是已经崩溃，此刻看到那悬浮在祁临身侧的整整齐齐的二十七颗一品丹药之后就更崩溃了，“十九啊，你说说你！”
“天底下的丹药这么多的品阶，你想要炫技，随便炼制一点四品、五品的丹药也可以嘛，干嘛一定对一品神级的丹药情有独钟？！”
祁临身姿如玉，纵容好似因为先前的丹火炙烤，唇瓣带着些许缺水的干涸，却依旧不掩他通身的气度。
只是兴许因为他先前还沉浸在丹药炼制的思索之中，那双瞳孔之中就带着几分迷茫的气息，这倒是让他看起来多几分独属于炼丹师的单纯。
“嗯？什么？”
祁临没懂便宜祖父的意思。
苏凝清便上前了两步说了一句公道话，“祖父，你这样的话对一个刚刚学会炼丹的人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苏翼：“哈？？”
他回头看看苏凝清，又看了看祁临。
“我认识的炼丹师不多，你们不要骗我，他都能炼制神级丹药了，捣鼓个七品、八品的不得是信手拈来？”
神级无暇的丹药炼制需要对炼丹之道的精通，一般不是到了顶层的炼药师，谁也没什么兴趣去研究神级丹药是怎么炼制的。
反正炼丹师自己一般都是不吃丹药的，就算丹药里面有杂质会阻塞经脉，但那些都是修行者的事情，他们只要负责提升炼丹的等级就行了。
谁管丹药吃不吃人，影不影响天赋啊。
毕竟炼丹师的身份如此高贵。
祁临这都神级了啊！
眨眨眼，祁临总算是从先前思索的状态恢复过来了，他一句话就打消了苏翼所有的不解，“祖父，小子今年十八……”
苏翼：“……打扰了。”
众所周知，炼丹这东西比修行难多了，十八岁刚学炼丹是说得通的，但是说他是顶级炼丹师？
苏翼又开始牙疼了，心道：如此说来，这祁十九能炼制神级丹药就定然是和清清说的他的机缘有关了？
苏翼对一品丹药没什么兴趣，就算是神级的，它也是一品的。
与他而言没有什么用处。
倒是苏凝清，抬手捏了一颗丹药下来，“一品神级破镜丹。”
手握这丹药的时候一道玄而玄之的东西忽然让苏凝清有了一丝的明悟，正是这破镜丹的副作用，“嗯？想要此丹起作用，需要在人数不少于十人的地方……喊十声，苏凝清是个大好人？”
众人：“嗯？”
祁临收回了阻止苏凝清拿丹药的手，脸上写满了强撑的淡定。
苏家的众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他们倒是知道祁临手中的丹药可能会有一些古怪的东西，毕竟陶冰莹之前从辗转从祁临这里得到了破境丹那什么哄小孩睡觉，单单是寻找小孩送去小世界，都叫他苏家的人折腾了个半死。
现在……
这玩意居然还能玩花样？
神丹子也想说，别人炼制的时候明明副作用是哄睡十个小孩，怎么到祁临这里就变成满目苏凝清了？
苏凝清大大的黑瞳之中亮起了纯粹的好奇，她又拿起了爆速丹，“副作用是在人数不少于十人的地方……喊十声，苏凝清是个大美人？”
她歪歪脑袋，又捏起了最后的阳炎丹，眼角一跳：“副作用是……在人数不少于十人的地方……喊十声，封建迷信不可信？”
这副作用，还真是画风清奇。
被众人的目光盯着，祁临差点都撑不住脸上的淡定，好在他本就容色天赐。
常言道，三观跟着五官走，就冲着这五官，众人也不至于乱想。
“我的丹药……”祁临搜刮肚肠，想要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他是个很正经的人。
却听见苏凝清忽然幽幽的问了一句：“所以你之前是说你炼制出来的丹药可能副作用是，说相国是个大傻子，或者让我原地蹦蹦跳什么的，都可能是真的？”
“这个其实也是要看……”祁临对上苏凝清那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决定坦白从宽，“不确定，但是确实很可能。”
苏凝清身旁的琼华忽然笑了起来，那一双赤黑的瞳仁竟在那笑声之下渐渐的散去了所有的雾气，露出一双和苏凝清如出一辙清亮眼瞳。
“祁临？祁十九？”
宫琼华咬字一顿一顿的，含着古怪的沙哑，“你很好。”
祁临看了看苏凝清。
苏凝清道：“是娘亲。”
祁临立刻道：“娘亲晚上好，娘亲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宫琼华笑的就更加欢畅了，“你真的很不错，等到清清死了，我一定亲手为你挑选一尊上好的棺木亲手送你去陪我的清清。”
祁临神色如常，好似听到的不是这种死神的宣言，语气平淡道：“女婿以为凭娘子和我的天赋，很有可能熬死娘亲，所以这棺木也没准是小婿给娘亲准备的。”
静——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祁临。
不知道是该说他的大胆，还是要说他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