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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利勤九点准时回到家,因为前世的职业习惯,对时间一向有精准的把握,回到家后看到叶国兴在仔细研究自己画的安置图,估计是有什么问题自己没说清楚,就走到叶国兴近前问:“老爸,怎么了,安置图有什么问题吗?”

叶国兴见叶利勤回来,把安置图放下,把最近来的说情送礼的,以及老前辈争独院房子的事情跟叶利勤说了。

叶利勤扶额,人性的不满足既是缺点也是优点,重活一世居然把这个忽略了,人得到一后就想得到二,得到二后就想得三,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给他二之前告诉他只能得到一,降低心理预期,收获二的时候就能有满足感。这是很简单的操作方法,但是这一世叶利勤仗着重生的先知,忽略了这一点,上一世这些问题肯定也不是没有,只是当时叶国兴没到那个位置,叶利勤没有体会而已。

叶利勤记得前世叶国兴没当领导的时候跟自己说过,领导是弹簧,你弱他就强。在现行体制下,相信很多人都抱有这种思想,大家都是铁饭碗儿,大家只是分工不同。

“爸,你们是不是有种说法,领导是弹簧,你弱他就强。”

“这你都知道?”

“其实这句话反过来说也一样,工人是弹簧,你弱他就强,我理解你这辈子不想得罪人,但是只有三件事做到了,就不会得罪人。”

“哦,哪三件事?”

“一是公平,二是公平,三还特么的是公平。”

“孩子,你还是天真了,哪有绝对的公平。”

“把分配方案公示,按方案给积分,积分高的先选,选了以后继续公示,透明公开,只要上面领导同意你的方案,大家肯定也拿不出一定比你的更好的方案,所以在同一个游戏规则下,大家可以不同意,但是不能说你不公平,为了工作,不存在得罪人,真要是为难你的人,得罪就得罪了,这种人迟早都会得罪的,而且这个工作不会白做,做了以后下次真分住房的时候,改改就能用。”

“说得有道理。”叶国兴听了叶利勤的分析,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再说,吴晓红提着香蕉回家,想到叶国兴的话,只觉脸火辣辣的,臊得慌,虽说平时厂区也有男工友开荤笑话,但是吴晓红因为长得漂亮,绝对厂花级别的存在,叶利勤前世影响中倚天屠龙里面的张赵敏郡主长得像她,注意哦,不是她像张赵郡主,是张赵郡主像她,所以厂区一般工友还是不会当面跟她开荤玩笑,背着没少说。

“没想到叶国兴平时一本正经,背地里这么轻浮。”吴晓红心里想着,有点异样,毕竟叶国兴也是实实在在肯帮人,有点口花花也能接受。

回到家,剥开香蕉,硬度甜度刚刚好,口感舒适。吴晓红并不喜欢太熟的香蕉,就喜欢这种刚熟,少一分就涩,多一分又软,那种口感不好。

舔了两口香蕉,吴晓红有点想男朋友了,这个年代的思念很慢,所以吴晓红提笔给男友王刚写信。

“刚子:春节前的书信收到了吗?我还在等你的回信,你说每年春节都回来看我,这次已经一年多没看见你,是因为上次你偏要,我不给的原因吗?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馋我身子啊,那天我身上是真不方便。你在煤矿上上下下的,我也不想你不吉利。我们这边要修大桥了,好消息是修好去你们那里可以少过一个轮渡了,坏消息是我们的寝室被征用了,厂里给我安置的临时住房非常小,只有一个桌子一张床,给你写信都是坐在床上写的,晚上我不敢自己上厕所,只能尿在痰盂里,虽然有盖子,但是有时候闻到自己的臭味我都睡不着觉,我不明白你怎么下得去口的,以后别亲我。本来想送点苹果给搞后勤的科长,希望他给我找一套带厨房和厕所的安置房,能冲刷小便也好啊,可惜他回绝了,苹果只换来几根香蕉,不过香蕉还不错,刚熟那种,跟你上次那个硬度差不多,是我喜欢的那种硬度。越写我越想你了,好了,不写了,你记得给我回信,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回来看我。”落款是想念你的红跟日期。

刚子的母亲是附近的纺织女工,跟晓红是高中同学,这年头还不太流行考大学,主要是一个学校也没两个能考上,毕业后,王刚不能像吴晓红这样接替母亲的工作,只能去府山煤矿投奔父亲,这年头煤矿也是好工作,虽然辛苦点,但是收入比一般工人高得多,王刚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优越感的,想到自己年纪轻轻,一个月能挣六七十,换一个人你们敢想吗?而且女朋友漂亮的不像话,虽然跟吴晓红的关系一直只差最后一步,他每次回来假期都比较紧,几次想突破最后一步都不是很凑巧,加上矿区有不少来帮忙做饭的农村妹子对他青睐有加,现在正处在一个犹豫阶段,毕竟再漂亮也不能望梅止渴,光靠意识上的输赢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只有真正触摸到的,才是真实的,这次春节父亲就安排了跟一个膀大腰圆的农村妹子相亲,虽然不漂亮,但是隔着衣服被妹子的胸肌蹭到,还是一阵心猿意马。

分手还是不分手,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漠然忍受命运安排的相思毒药,还是奋起反抗,与身边的妹子耳鬓厮磨?这两种行为,哪一个更高尚。如果分手,没有最后一步,王刚很不甘心,想到晓红将来会便宜其他男人,王刚还会莫名的暴躁。但是不分手,王刚又忍受不了身边的诱惑。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回去拿下吴晓红,只有睡了,才是符合自己的选择,但是又不愿意放弃矿上全勤的奖励,据工友说全勤奖励够去矿山下胡同巷子里跟几个姑娘同时玩耍,别说,每次晚上路过经过那条巷子,看见里面昏暗泛红的灯光,自己总是莫名的燥热,是放弃全勤奖励回川江去拿下女朋友,还是用全勤奖励去探寻红灯暗巷的隐秘,这又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生活总是有这么多的问题,在思考中,刚子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吴晓红写完信,放进写好地址的信封,贴上邮票,准备第二天再寄出去,准备简单洗洗脸脚就睡觉,每次洗脚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洗脚没什么感觉,而刚子一碰自己的脚指头就特别敏感,自己试了试,再次确定没感觉。

躺在床上,吴晓红想到叶国兴的话,两年后要分住房,搞技术是扯淡,自己虽然是高中生,但是读书的时候也没怎么学,就忙着谈恋爱了,班上是个男生都喜欢我,最后自己挑了一个身体最壮的刚子,没想到毕业后自己顶替母亲进了厂,而刚子却去了偏远的府山,虽说他挣得多吧,但是自己也不缺钱花,好像也没啥用,自己高中写文章还不错,要不多给厂宣传办投稿?但是审稿的那个毛编辑看自己总是色咪咪的,第一次投稿就借口说什么涉及敏感话题,说尺度太大什么的不给通过,还毛手毛脚的想占自己便宜,自己是不想再跟这种人打交道了,看来还真剩下拿三八红旗手这条路了,哎!好好睡,明天还得加油干。

次日一早,吴晓红的白班,七点多起床。统一制式的工作服依然掩饰不住曲线般的身材,梳洗完毕,去食堂拿了二分钱一两粮票的包子,用陶瓷盅打了一分钱一碗豆浆作为早饭。八十年代的物价就是这么任性。

喝完豆浆,洗陶瓷盅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晓红,今天白班吗?走啊一起。”

回头一看,是工友冯建军,这个时代,男女都可以叫什么建军,厂里叫建军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个冯建军是个女的,不到三十岁,没孩子,老公是跑运输的司机,自己在厂里开车床,技术二级,挺会来事儿,在厂里跟谁都是自来熟。

“冯姐,你也白班吗?好啊一起走。”

“晓红,你这身材真好,穿工装都这么显身材。”冯建军见晓红同意一起,就上前挽住吴晓红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夸吴晓红。

吴晓红虽然经常听别人这样夸自己,但是每次听到心里还是挺舒服,说到工装,吴晓红才发现冯建军没有穿工装,一身蓝布衬衫配灰色长裤,“冯姐,你怎么没穿工装啊1”

“这两天身上不方便。”

“哦。”虽然不明白身上不方便跟不穿工装有什么直接的逻辑关系,但是吴晓红还是应了一声表示礼貌,兵工厂生产部门是有穿工装的要求的,但是由于换洗的多种原因,执行也不是很严格,只要不是重大的日子,一般给个理由,厂里的中层领导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完成生产任务才是务实的考核标准。

“晓红,知道吗?工会换主席了,之前的王主席提前退休了,好像是因为舞厅跳扭屁股迪什么科的事情,现在工会张主席要重开舞厅,但是只能跳慢三快四这种交谊舞。”

要说这个时代有点什么娱乐活动,跳舞绝对算一个,后世坝坝舞的主力,这个时候都是舞厅的常客,川江这个时候没有私人舞厅,都是各个厂工会为了丰富职工的娱乐生活开办的,跟工厂电影院性质差不多,场地一般也在电影院附近,没啥装修,地面也没有瓷砖,普通硬地面,没有桌子,到了九十年代才有专门的舞台和台下挣钱的酒水桌,现在就是沿四周的墙摆上一排椅子,跳累了可以坐下休息,条件好的顶上能整一个旋转得彩色灯光球,如果没有,把日光灯缠上半透明的红纱也能用。跳舞是要收门票的,两块一个人,算贵的了,能买一百个包子,当然不收粮票,这样算就买不了包子,毕竟十斤粮票还是很贵重的东西。舞厅里面厂工会有卖汽水但是没有卖酒的,汽水比外面贵一毛钱,很少有人买,但是也不会从外面带,自己带凉白开的有,既然舍不得多花一毛钱,当然更舍不得买汽水的钱了,艰苦朴素在这个时代是死后可以写近讣告里的。

舞厅一般周六晚上开,有的厂矿九点之后就有年轻人喜欢迪斯科,有的厂矿需要十点十一点才有,当然也可能像川江兵工厂现在这样,不准跳迪斯科,看领导尺度,这时候很多领导干部从骨子里厌恶这种扭屁股的舞蹈,就拿这个考验干部?这也是为什么有九点十点十一点这个时间点之后可以跳迪斯科的原因,这个跟领导休息的时间是一致的,一般厂矿九点之后可以跳迪斯科,说明领导年龄比较大,需要早早的休息,如果是十一点可以跳迪斯科的厂矿,说明这个厂的领导正是年富力强,拼命肯干的年纪。

跳迪斯科都这样,至于大家熟悉的沙沙舞、默默舞、舞女伴舞那更是另外一个星球的事情,这个时代不做表述。

吴晓红是喜欢跳迪斯科的,不喜欢跟别人跳,不管是慢还是快,不管搂的是刚子还是女生,搂其他男人,吴晓红还没想过。总之搂着一个人跳,既要注意节拍,还要注意别踩脚,吴晓红是没那个耐心的,听说现在不准跳迪斯科,吴晓红瞬间没有了兴趣,即使是她进舞厅不要钱,有的是人愿意给她送舞厅门票。

看吴晓红没什么兴趣,冯建军也不气馁,继续说道:“毕竟王主席是因为这个挨了批评,张主席能重开舞厅就不错了,开着开着,大家想跳迪斯科了,自然又会重新允许跳迪斯科,大不了十一点以后跳,也能跳一个小时啊!”

觉得冯建军说得有道理,吴晓红点点头:“冯姐,如果可以跳迪斯科了记得跟我说,我请你。”

“嗨,我还需要你请,你看,这个周六才重开,我这里都有三张票了,都是工会送的。”说着,从兜里摸出三张类似电影票大小的三张白纸,写着大大的“舞”字,还有这周六的时间,盖着兵工厂总工会的大印。这个时代也没有黄牛这种生物,大家也没有这个思维,有赠票不想去浪费也就浪费了,至于去舞厅门口一块钱便宜卖,没这个思维,都觉得丢人,加价卖?大家都没疯。

聊着聊着两人进了厂门口,由于分属不同车间,两个人就分开了,冯建军跟高晓红分开后,又找了个同车间的工友,重新开始显摆她有三张舞厅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