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曲欢歌很是欣喜，想不到陈凯之竟然会赶来救她。
“想多了……我不过出来抽根烟。你命好。”他放开架在她脖子上的手，似乎没兴趣陪她再演戏。曲欢歌脚步欢快，却看他推门进了包间。
嗯？还当真是凑巧？？他也开了包房？
顺脚就跟了进去。
包间里五色灯光闪得她眼花缭乱。
“有兴趣坐会儿？”语末有一丝惊讶。
他慵懒地扯了扯脖子里的领结。
曲欢歌这才留意到，今天他难得地换了装束，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不是上回帮他买的西装，料子，版型明显看起来好上许多。
我缺钱？
忽然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还有刚才那伙人见了他，分明就像老鼠见了猫。
或许，可能，他真的不缺。
悻悻地坐下，这才看清包厢里就他一个男人，另一个是纤腰大臀的女人……眼波流转，语意撩人。
“凯爷，怎么，我伺候你不够？这又哪儿找来的小白菜啊。看着又纯又欲的。”大波浪的手缠绕上陈凯之的脖子，鲜红的指甲绕着他领子的扣子，打圈圈，一会儿，顺着敞开的领口，滑溜进去。
曲欢歌涨红了脸……没想到有这一出……今天，怕是她打扰了陈凯之的好事。
“呵呵，我好像还有点事，不打扰你们。”
都演到这儿了，她还有啥看不懂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倒是识相，带上门。”陈凯之在大波浪颈窝里埋首，忙得很。
曲欢歌逃出来……没见识过这样的陈凯之……
开了眼了。
陈凯之估摸着人走远了，咬了咬大波浪的耳朵：“死远些。老子对你没兴趣。“
大波浪的从他大腿上翻身下来，撩了撩头发，毫不在意地为他倒一杯酒。
“凯爷真是有意思，难得来消遣一回，光喝酒？”
“演起来没完了是吗？说正事儿！”陈凯之瞪一眼。
“啧，没意思。这么快就要说正事儿。”大波浪嬉笑着瞪一眼：“你早就出来了吧？这么久才来找我，我还当你把我忘了呢……这回，你想收拾谁？”
“不收拾谁。我从良，不止从良，还要带一帮小兄弟，一起从良。”陈凯之一口喝半杯，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好笑。
“从良？上头可没想让你从良。这儿地方小，你施展不开，早晚啊，让你游龙入海。好好折腾一回。“大波浪给自己倒一杯，边喝边玩味地看他。
“浪不动喽，稍微动一动，浑身骨头疼。跟上头说说，大活别找我，让我隐居两年行不行？别摁着我一个人可劲造儿啊！”陈凯之头疼，努力装出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来。
“我信，上头信吗？把你埋进去那么久，不就等着用你么，跑得了？”大波浪嗤笑。
“埋久了，我都分不清自己是谁了。随便吧。不就是玩么。”
陈凯之还想说什么，大波浪忽然又坐上他的大腿，他眉眼微动，会了意。大手顺势摸上她光溜的后背……
门被试探性地敲了两下。
他听到，装作没听到，似乎很热衷于手里忙活的情事。
直到把对方晾得够够的，他才意兴阑珊地推开身上的女人，压下被撩拨出的火气，气语阑珊：“滚进来。”
三个字说得门外的人寒毛直竖…
“凯，凯爷，没想到是您老人家大驾光临。”门外的人点头哈腰，差点想一路跪进来……
他眼神滑溜地在包间里转一圈……
嗯？那姓曲的娘们呢，没在啊……
不是说被凯爷带走了吗？？
“陈皮老四……”陈凯之眯了眯眼睛，名字在嘴巴里绕了好几圈，终于认出他来。
“哎！凯爷记性好，还记得我诨名。”陈皮老四看陈凯之挑了眼皮看他，立马猫到陈凯之身边，满脸地讨好。
“派头很足啊……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称王称霸的。”陈凯之没兴趣看他一眼。自顾自和大波浪调情。
“哪儿啊，就是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凯爷您这回来，是做大生意？怎么都不知会一声。”陈皮老四额头冒了冷汗……称王称霸……在这位爷面前，他哪儿敢啊！！
“哦……怪我？“他似笑非笑，盯得陈皮老四一双眼睛不知往哪儿瞅才自在……
“管了我家事，还想管我公事。哪儿皮痒？帮你整顿整顿？”这回是赤裸裸的不满和威胁了，包房里的空气都瞬间冷了下来。
“凯，凯爷，我是真没想到啊，曲小姐是您的人！我要是知道，借我十七八个胆，我都不敢多看一眼。”陈皮老四差点咬了舌头。他看陈凯之不言语，赶紧继续找补：“您看，曲小姐那模样……哪个男人见了不迷糊……”
不怪他不是……
“哦……是她的错了，不小心撞进你眼睛了？”陈凯之两只手慢慢搓起来……这是他想动手前的习惯动作……
陈皮老四没见过……但听说过……
“凯爷，要不是她爸欠债不还，不也没这回事儿么！！我们这正经生意，各个这样，还过不过日子了，那么多弟兄可都指着这碗饭呢！”他言之凿凿。例来的规矩不能破不是！一双横眉吊起来，偷偷打量陈凯之。
陈凯之冷笑一声：“规矩？我听说，是他爸欠了你的钱……她又没欠。难道不是冤有头债有主？”
“那不还有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的说法么……”他弱弱顶一句。
女人也就算了……让给凯爷不丢面……
在他地盘跟他讲规矩？？想坏他生意？？那他陈凯之也要掂量掂量！！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他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手下兄弟死的死，散的散，留下个凯爷的名号而已。
真要干起来，指不定谁怕谁呢。
脖子硬起来。
“看来，是要我亲手调教？”陈凯之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带着铆钉的皮绳……他一圈一圈绕着，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他身形还没动，门外冲进来四五个壮汉。
领头的就是那个黑衬衫。
各个手里隐着家伙什……闪着刺眼的光。
“凯爷，您现在不是这儿主事的。叫您一声凯爷，给您面子。但您不该故意跟兄弟们过不去，不是？”原本还猫着腰讨好的陈皮老四，腰杆子直起来。
他边走边往后退。
身后的黑衬衫领着兄弟，往前挺两步。
眼里虽有忌惮，但各个都是嗜血狂徒，不就是打架么。
陈凯之绕着皮绳的手，仍是不疾不徐。
大波浪两根葱白似的手指捏着红酒杯的细腿，偏让到一边。
老爷们打架，她腾地看戏。
这帮不长眼的，当陈凯之这几年吃素去了？？
真是好笑。
阎王殿里爬回来的人，说惹就惹。
这么点小鸡毛菜，都不够他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