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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要不你再努力一下?”

秦云鞍望着人群看了片刻,低声道:“你看你个小孩,人家肯定心软,你再撒个娇什么的说不定就让你进去了。”

秦枭:……

秦枭闭了闭眼:“你为什么不去?”

“不是,我都四五十了!搞这个合适吗?”秦云鞍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才刚十岁,你去试试,万一人家一个心软——”

秦枭痛苦地移开了脸。

秦云鞍在一边吧啦吧啦半天,见秦枭不理,只能撇着嘴扭过头,满脸愁云地托着下巴发呆。

……

“你就没个兄弟姐妹?”秦云鞍不死心,安静了一会儿又问道。

“应该都去学院了。”秦枭望着一寸寸下落的太阳,叹了口气。

“那……要不咱们翻墙?”秦云鞍眼神一亮。

秦枭余光瞥见守卫目光顿时锋利起来,目光灼灼盯着他们。

秦云鞍显然也注意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不由郁闷地挠了挠头。

“……你们到底是何人?”

守卫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问道。

“我是秦修云他哥,他是他儿子……你信吗?”秦云鞍话说一半见守卫一脸复杂,便试探问道。

守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枭,目光在两人衣着上扫过,脸上就差写上“不信”两个大字了。

“你不能以貌取人啊……”秦云鞍嘟囔着,撅起嘴有些不满。

“……秦修云是族长对吧?”秦云鞍想到什么,问秦枭。

“在我走之前,是的。”秦枭幽幽道。

“你们族长呢?”秦云鞍又问守卫。

守卫将对秦枭说的话重复了遍。

“那啥时候回来啊?”秦云鞍问出和秦枭一模一样的问题。

秦枭都不用听,就知道守卫要干啥。

果不其然,守卫闭上了嘴。

“……那秦家现在谁管事啊?”

“……”

守卫依旧不吭声。

但想想也知道,这种事情怎么会让他一个守卫知晓。

秦云鞍挠挠头,愁眉苦脸:“那咋办啊……我们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吧?我都要被饿死了。”

秦枭一顿,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已经有近一天没有进食了。刚有这个意识,胃中便自觉传出饥饿感。

见守卫没有让开的意思,秦枭也没想硬闯,倚着石阶旁的柱子闭上眼假寐。

秦云鞍叹了口气,托着下巴,学着秦枭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反正这个守卫也不赶人,两人便这么坐着。

“怎么了这是?”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娇俏的声音传出,秦枭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名女孩。小女孩正牵着年纪稍大一点女孩的手,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两名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小女孩盘了两个丸子头,发带是粉色的,垂到女孩雪白的颈部,脖颈上挂着一个金色铃铛,身上穿着粉色衣裙,宛如荷花般片片绽放,裙摆一直垂落到女孩脚踝。

女孩手里还拿着根没吃完的糖葫芦,水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古灵精怪的眼睛看向秦枭,眼神充满了疑惑。

另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孩则是将头发披散垂下,只勾起了几束在头一侧盘了起来,夹了个假花样式的发卡,看上去温婉大气,穿着墨绿色衣裙,裙身侧边柔顺的线条贴紧身躯,裙边绣着几朵山木蓝。

此时天色已晚,路边已经亮起灯,便也不怎么黑。

秦枭直直盯着那个半躲着、正拿着糖葫芦的那个女孩看。

守卫皱眉,走上前时侧身挡住了他的目光,向两人行礼:“他们说是秦家人,但并未有什么证据,便在此等候。”

女孩突然松开了手,跑到秦枭面前,用那亮闪闪的眼睛盯着他:“你等了很久吗?那是不是饿了?请你吃这个。”

说着,将糖葫芦递到秦枭面前。

守卫阻拦不及,眼看她跑到秦枭身边,见秦枭他们并没有做什么的意思,才轻轻松了口气。

“小姐,这样来路不明的人也许——”

守卫本想劝说。

“跑到陌生人面前,离得那么近。如果我们是人贩子,能在一瞬间把你打晕扛走,信吗?”秦枭突然道,盯着女孩的眼神晦暗不明。

别说守卫了,秦云鞍都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人家也是好意啊啊啊——你这是做什么?”

没等守卫开口,秦云鞍先一步叫出声,拖拉着长腔,幽怨地看着秦枭。

“人家多好一女孩啊……”

“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不要发所谓的善心。”秦枭并不改变自己的看法,一伸手,便将女孩拉进怀里,轻松地用虎口扼住女孩脆弱的脖颈。

“你要干什么?!”绿色裙子的女孩突然厉声道,手中顿时出现一道由花朵组成的长鞭。

秦枭没什么表情,手上的皮肤细腻光滑,明显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雨打风吹的苦,纤细的脖颈正贴在他的虎口,四指捏在女孩颈部,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取走女孩的性命。

秦云鞍看傻了。

哥们,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被他挟持的女孩只是愣了下,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还转过头笑嘻嘻地给他递糖葫芦。

“你别生气,是太饿了所以心情不好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枭没有理会如临大敌的守卫两人,看向怀里白乎乎软绵绵的女孩,突然问道。

“我知道啊。”谁想女孩突然笑的更灿烂了,转身便轻松地解开了秦枭的桎梏,不仅没退,反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你冒险回来了?三哥。”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

秦云鞍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充满质疑的目光在秦枭和女孩之间来回游荡,最终露出个不能理解的神情。

秦云鞍表情变得狰狞。

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有这么软糯可爱的妹妹?

秦云鞍恨不得把嘴耷拉到地上。

没有理会如遭雷击的秦云鞍,秦枭漆黑的眼眸带染上几分笑意:“怎么认出来的?”

“怎么会认不出来呢。”秦玖鸢笑嘻嘻地蹭着秦枭的脸,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你和我说过嘛,会回来的。”

秦枭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头。

“你是秦枭?”那个持鞭的女孩惊呼出声,打量着他,“你这几年去哪里了?”

秦枭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眼神冷淡下来:“你是——?”

“我呀,秦莹莹。”女孩捂住胸脯,头上花枝乱颤,“你还记得我吗?”

秦枭眯起眼。

他好像有那么一些印象……

“诶?小猫咪?”秦玖鸢注意到秦枭怀里的穷奇,眼睛一亮,伸手要去抱。

秦枭抬手挡住:“不要碰他。”

秦玖鸢小脸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枭。

秦枭不为所动。

穷奇见状,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胡须抖动几下。

秦玖鸢依依不舍地看着穷奇:“这是你路上捡到的吗?好可爱啊,能给我吗?”

面对秦玖鸢水亮的眼眸,秦枭面不改色,残忍地拒绝了:“不行。”

秦玖鸢撇着嘴,不说话了。

穷奇盯着秦玖鸢,眼中划过几分笑意,看着秦玖鸢白白嫩嫩的脸蛋,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直直盯着她。

秦枭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秦玖鸢。

“你答应过我的。”秦枭低头,皱起眉头,轻声对穷奇道。

穷奇遗憾地扭过头,没说话。

一旁的守卫看傻了,他认识秦玖鸢,是族长的女儿,如果族长的女儿叫这个男孩三哥……

那他不就是族长的儿子吗?

守卫想起来秦云鞍对他说的话,一时间迟疑起来。

他们说的难道是真的?

秦莹莹见秦枭那副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大概率是不记得自己了,却没生气,依旧笑靥如花:“那这位是——?”

秦云鞍眨眨眼:“我……我是——”

秦云鞍刚想说自己的身份,想到什么,迟疑起来,看了看秦枭。

秦枭破天荒的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

近乡情怯吗?

秦云鞍心中有些发虚,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明明这想了几十年、令他魂牵梦绕的家门就在眼前,他却有些胆怯。

几十年了……

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大大咧咧,心脏终究还是止不住地狂跳起来,心如雷鼓,仿佛下一秒要从胸腔中蹦出去。

“他……是我路上碰到的朋友。”秦枭看了秦云鞍一眼,“想先借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秦云鞍僵硬地笑笑,连连点头:“是的。”

守卫皱起眉,狐疑地看着他。

“那我们先回去吧,三哥你也要换一身衣服的吧?”秦玖鸢接受良好,很快便拍掌扯住秦枭的手,要把他拉起来。

“可是需要证明——”守卫想说什么。

“我给他作证,不可以吗?”秦玖鸢问道。

“我也可以。”秦莹莹笑笑,再次看了秦枭一眼。

“这……”守卫难为地挠了挠头,“小姐,您确定吗?万一——”

“我哥哥我当然认识。”秦玖鸢笑道,“他就是我哥。”

“那……请进。”

秦莹莹刚一进门,就和秦玖鸢笑着道别了,走之前神色莫名地看了眼秦云鞍,像是忌讳什么。

“你的房间爹一直给你留着嘞。”秦莹莹说着,牵着秦枭去他的房间。

一进门,意外的整洁。

秦枭环顾四周,发现和自己走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摆设还是什么,全都老老实实一个不落的在原地呆着。

不仅如此。秦枭摸了下桌面,弹了弹床铺,发现上面并没有半点灰尘。

秦枭揉搓着试灰的手指,眼眸微暗。

“爹都不让我们进来,说是如果把这些弄乱,你回来以后看到可能要生气的。”秦玖鸢说着,打开角落里的衣柜,兴高采烈地冲秦枭道。

“你看,这是爹和我们每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秦枭看去,见柜子上层叠着崭新的衣袍,下面散放着一小堆玩具。

有短剑、不倒翁、玉佩、项链等等,角落里还有个发了霉的糖葫芦。

秦枭将目光移向那已经腐烂呈青灰色的糖葫芦,将它拿了出来。

秦玖鸢一看,连忙抢过去背到身后,一副心虚的模样:“我……我之前学着爹和哥哥弄,不知道会发霉……”

秦枭没说什么,看着柜子里的东西,沉默了很久。

穷奇在一片寂静中钻了出来,看了他一眼,轻轻落地,走出了房门。

“对了,爹说你这几年肯定长个了,专门买比你走之前大一号的衣服。”秦玖鸢想到什么,又指着上面的衣服。

秦枭便将目光移向上面那各式各样的衣服上。

感到眼睛有些干涩,秦枭揉了揉眼。

“感动吧……嘻嘻。”秦玖鸢嘻嘻笑着。

秦枭摇摇头,没说什么。

“对了,看你这样子应该走了很久,先去洗个澡吧,大哥二哥都回来了,正等着吃饭呢。”

“秦季尘他们回来了?”秦枭有些惊讶。

“是啊,你不知道吗?过两天是渔糈节,再过一个多月就有比赛了,所以他们学院放假了。”

“比赛?”秦枭疑惑。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去洗澡换衣服,我把你回来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秦玖鸢说着,转头跑了出去。

秦枭本想拦住她说什么,伸到一半顿住了,望着她跑出去,又看了看衣柜,从中挑出几件衣服,选择听秦玖鸢的话,先去洗个澡。

将衣柜的门关上后,秦枭才后知后觉发现秦云鞍不见了,皱起眉头跨过门槛,刚想去找他,余光便瞥见了个可疑的黑影。

秦枭回头,见秦云鞍缩坐在他房门口,偷摸着抹眼泪。

秦枭:……

看到秦枭嫌弃的眼神,秦云鞍仍不悔改。

“太令人伤心了……你爹你哥哥还记得给你留衣服送礼物,我呢?”秦云鞍越说越伤心。

“几十年了……修云肯定以为我早就死了吧,我也没其他的兄弟。”秦云鞍抽泣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缝的破衣服,更伤心了,“物是人非呜呜呜……”

看着掩面而泣的秦云鞍,秦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到屋里扒拉扒拉,找到一件秦云鞍勉强能穿的衣服,跑到外面扔到他头上。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你不是饿了吗,先去洗澡吃饭吧。”秦枭干巴巴地留下一句,先他一步。

秦云鞍将头上的衣服扯下来,更伤心了:“去哪儿洗澡我都不知道……”

秦枭:……

秦枭面色复杂:“那你跟着我啊,我大概知道。”

他的屋子后面有一处天然温泉,还蛮大的,去的时候四周阴暗静谧,只听得见周围鸣虫的叫声。

温泉热气氤氲,只是靠近便能感到一阵热浪。

秦云鞍跑到这儿哭的更狠了:“我小时候就喜欢带着修云在这个地方玩,没想到这个地方还在——”

秦枭刚下了水,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又被他哭的脑瓜子嗡嗡响。

秦枭:……

秦枭头疼地扶起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