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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神物在儿子寝殿内。”

“好,你速去取来。然后到坤宁宫你娘那儿找咱。”朱元璋吩咐道。

“遵旨。儿子告退。”朱标得了旨意,深施一礼,便疾步向春和宫走去。朱元璋也带着一众侍从,向坤宁宫而去。

朱标回到春和宫,屏退了随行的内侍,独自走进寝殿。他刚一进门就看到秦顺跪在地上,撅着屁股,盯着地上那几个土豆、红薯,一动不动,便问:“顺子,你干嘛呢?我让你看着神物,也没让你一直跪着啊。”

秦顺跪着转过身,答道:“太子殿下说这是神物,小的不敢不敬。”

“你小子可真够实在的。快起来吧。”朱标有意去扶一下,可秦顺连忙避开,挣扎着想站起身,怎奈跪得太久,双腿早就麻了,完全站不得。

“你先坐地上吧,捶捶腿,一会儿就好了。”朱标坐在桌边,拿过桌上的壶倒了两杯水,拿起一杯一饮而尽,之前他话说得多了些,有点儿口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秦顺站起身来,垂手侍立在朱标身边。朱标把另一杯水递给他,吓得他又跪倒在地,连称不敢。

“没关系,喝口水吧。跪了这么久,辛苦了。”

“谢...谢太子殿下!”秦顺接过茶杯,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双手捧着,不敢下嘴。

“怕什么,喝吧。一会儿带上这些神物,随我去坤宁宫。对了,以后你就叫顺子吧”朱标微笑着说,边说边走出了寝殿。他知道封建社会礼教森严,以秦顺的身份,根本不敢、也不能当着自己的面吃喝,所以索性到殿外去等着。

正当朱标在心中琢磨一会儿去了坤宁宫如何应对的时候,秦顺双手捧着一个朱漆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放着那几个土豆和红薯,恭敬地说:“太子殿下,神物在此。”

“好!去坤宁宫。”朱标吩咐一声,当先而行。

话说坤宁宫正殿,朱元璋正在和马皇后一起喝茶聊天。马皇后听说了天赐神物,非常好奇,她从没听说过亩产25石的粮食,不住地感慨天佑大明。

“若真如老大所说,那真是社稷之幸,天下苍生之福啊!”朱元璋喝了口茶,说道。

“的确。上天垂怜,我大明百姓从此丰衣足食。”马皇后点头称是。

“不过,妹子你说,上天偏偏托梦于老大,这是何意?断句之法、高产粮食以及昨日标儿和咱说的怪梦,都是玄之又玄。咱才是天子,上天之子,难道咱不值得垂青?”

马皇后听到这话,感觉朱元璋是话里有话,有点儿“怨天怨地”的意思,于是出言安慰:“臣妾以为不然。您是上天之子,那老大就是上天之孙,爷爷疼孙子,人之常情。而且,老大之所以得托梦于天,全赖陛下一统四海八荒之功,是上天对陛下的恩赐。更何况,老大也是将来的大明天子。陛下您何出幽怨之言?”

朱元璋见马皇后的杯子空了,赶忙又续上一杯,笑道:“妹子说的是。标儿是太子,将来的皇帝,得到上天垂青也是应该。说实话,等标儿再长大些,咱想先让他熟悉国事,进而监国理政。从咱举大事起,十余载夙兴夜寐,不敢稍懈;而今标儿长大了,咱再教导他十来年,应该可以独当一面了。到那时,咱也老了,干不动了,就天天陪着妹子你,一起过逍遥日子。那些个烦心事儿,都让他去操心吧。”

马皇后与朱元璋伉俪情深,携手渡过了创业的艰难期,彼此恩爱如初。然而,自朱元璋称帝以来,国事日繁,夫妇二人相处的时间越发少了。闻听朱元璋此言,马皇后一脸的幸福之色,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说话间,有内官入内禀报太子求见,朱元璋示意让朱标进来。

“儿子恭请父皇母后万安。”朱标双手高举托盘,跪下行礼。

“老大,起来吧。过来坐。”朱元璋指着旁边的绣墩说道。

“老大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到娘这儿,不用行大礼。过来喝茶。”马皇后见朱标又行叩拜大礼,嘴上禁不住埋怨,手里却拿起茶壶给儿子倒了杯茶。

“儿子记住了。”朱标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将托盘放在桌上,面对着马皇后落座。

自打朱标进门,朱元璋就盯上了托盘里的土豆和红薯,见朱标落座,便问:“老大,这就是你说的神物?看起来倒是很普通。”

朱标刚把茶水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赶忙放下杯子,回道:“回父皇,这就是神物。据仙人讲,此物虽其貌不扬,但却能养活亿万生民。”

“哦?”朱元璋拿起一个土豆,仔细端详起来。

“老大,听你父皇说,神物需先行培育才可推广。这几日我拾掇出一块儿菜地,刚好可以派上用场。那仙人可传授你种植之法?”马皇后在一旁问道。

“娘,仙人传授的种植之法,儿子铭记在心,不敢有失。”朱标拿起一个土豆,继续说,“此二物,其一曰土豆,其二曰红薯。种植土豆,需将其切为数块儿,每块儿留有一个芽点,栽于土中,覆以草木之灰,适量浇水,待长出秧苗则为养成,待约三四个月可熟,掘土取其根茎,即为土豆。而红薯则不然,需先用这根茎状红薯培养出幼苗,再移至别处种植,待约四到六个月可熟,掘土取其根茎,即为红薯。此二物种植不占良田,山地、沙地亦可,只不过产量稍低而已。仙人还说,此物非天上有,而是来自万里海外,特赐予我大明,以示天恩。”朱标将种植之法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前世的他出生在农村,平时没有少帮家里干农活儿,自然知道土豆、红薯的种法。

“此二物种植时节因地而异,需温度适宜才可。例如,北方、西北之地,开春三、四月份后方可种植,待成熟收获后,视天气情况,还可进行第二茬种植。”朱标继续说,“另外,仙人还教授了一种制肥之法,但其涉及污秽之物,恐有碍圣听。儿子以为,直接将方法交予户部官员施行也就罢了。”

“你爹我是苦出身,给地主放牛、收拾庄稼地,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污秽没见过。还‘有碍圣听’,别拽文了,快说!。”朱元璋见朱标还要卖关子,没好气地说。

“是,儿子遵命。此肥制法非常简单,将人畜之粪便、尿液,与铡碎的庄稼秸秆混合,再覆土成堆,静置四到六个月可成。将掘开土堆,搅拌均匀,施在田地之中,可提高产量。此肥曰农家肥,即农民家自制的肥料。此肥仅旱地可用,且不可多用,过犹不及。儿子以为,此肥不宜在宫内试制,其味甚是难闻。”朱标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说了。

“好!农家肥好啊!”朱元璋赞道,转而对马皇后说:“妹子,此二物非同一般,若是推而广之,利国利民。现如今就要劳烦你了。你平常就好侍弄庄稼,当没有问题吧?”

“老大所说种植之法,臣妾已铭记在心,无甚疑难之处。陛下,就等着看结果吧。”

“好,此事就交由妹子全权负责。至于农家肥嘛,咱明天叫户部管事儿的官员去东宫,标儿你直接交代他们去做就是了。先试制,看看效果。若是不错,咱再下旨,推行天下。”朱元璋金口一开,这事儿就算定了。

“父皇明鉴。”朱标见此行的目标已顺利达成,当下答应一声便不再言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差点儿没吐出来。这茶比起平时在春和宫里喝的,更油腻,还有点儿酸、咸。自魂穿以来,朱标算是领教了明朝的煮茶法,难喝得紧,所以他宁愿喝水。这次尝了马皇后‘精心’准备的煮茶,更是打定主意推广泡茶法,那才是饮茶的真理。朱标不动声色,勉强咽下一口茶,放下杯子,敬而远之。

神物种植之事议定,三人一时间好似没了话题,自顾自地喝茶。朱元璋突然说:“对了,老大,适才在大本堂,你说的断句标识一事,再给咱说一遍。”

朱元璋不提这事儿,朱标自己差点儿都忘了。此番一提,还省却了他事后再提的麻烦,随即回答道:“回禀父皇,儿子自读书以来,时常觉得书上的一些句子十分晦涩难懂,若无先生指点,甚至不知道如何朗读,更不用提通晓其意了。在大本堂,儿子发现,书上原本连在一起的句子,从先生口中读出却是抑扬顿挫,层次分明。显然,先生定是知道如何断句的,但是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呢?大概也是和儿子一样,由先生的先生教授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写书的人不在书上直接标明如何断句呢?昨夜儿子梦遇仙人,以此问之。仙人就传授了断句之法。除了儿子今日所画的四个符号外,还有七八个。”

“咱就知道是这样。以你的学问,如何能知道此等断句标识,定是他人传授,没想到又是天赐。哎!”朱元璋在大本堂的时候就猜到了一两分,这会儿听朱标说却是出自仙人之口,有些无奈与不甘心。

“父皇为何叹气?可是此等断句之法并无用处?”朱标好奇地问。他自然不知道朱元璋因为自己独受上天垂爱而羡慕不已,否则一定不会这么嘴欠地追问。

“此法有大用,明日你将断句之法的全部内容写好呈上来,咱自会交付有司商议、酌定,形成律令,颁行天下。老大,此间没你的事了,且退下吧。”朱元璋自是不能说老子对儿子羡慕嫉妒恨,随便应了一句。

此时,朱标注意到便宜老爹兴致全无,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便不再多问,起身施礼告退。马皇后也看出了端倪,对朱标嘱咐了两句注意身体,让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