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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知罪,还请陛下息怒,莫要因罪臣气坏了龙体!”

陈书明说着连连磕头,这一招是他来之前文清风教的,要能把头磕破,脑袋或许能保住。

宣政殿传出了砰砰砰的巨响,倒是把巡逻的侍卫吓了一跳,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都是一阵哭笑不得。

“行了,再磕下去是要把朕这宣政殿磕塌吗?”

陈书明立刻停下,额头上鲜血淋漓,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罪臣不敢,请陛下恕罪!”

“还有你静安侯不敢的事吗?这上面都是你的诉状还有万民血书,你要朕怎么处置你?”

“求陛下饶命,罪臣也是听命行事,为人谋取钱财,这才做了这么多恶事,毕竟干好事又不赚钱,我又不像定北王妃那么能做生意。”

陈书明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就好像他有多么逼不得已似的。

刘乾差点没被陈书明给气乐了,倒是李毅低头捂嘴偷笑!

“行了,少跟朕来这一套,既然你说有人指使,那就跟朕说说是谁?”

陈书明略微有些犹豫,正好此时门外的掌事太监迈着小碎步进入宣政殿禀报。

“启禀陛下,镇南王求见!”

掌事太监来的太及时了,一句话吓得陈书明一哆嗦,到嘴的话愣是憋了回去。

“来的倒是及时,让他进来吧!”

刘乾嘴角上扬,面露玩味之色,吩咐了一句。

“诺!”

掌事太监答应一声,转身宣召!

“陛下有召,宣镇南王觐见!”

大武三位外姓王,分别是镇守东海的东海王,镇守北疆的定北王,还有镇守南岭的镇南王。

这几年大武和大隋的关系缓和,南岭无战事,镇南王也就时常回京。

“接着说,怎么不说了?”

瑟瑟发抖的陈书明不敢说话,心里清楚的刘乾故意问他。

“陛下,罪臣该死,刚才只是胡言乱语,一切都是罪臣贪念所致,还请陛下赐罪臣一死!”

陈书明反水了,一切尽在李毅预料中,他要不反水这戏还就唱不下去了。

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位皇帝会容许有臣子畏惧他人,胜过于他这天子。

“臣镇南王古涛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千秋!”

镇南王古涛来得很快,一进门就跪下见礼。

“镇南王无需多礼,平身。”

刘乾话音刚落,古涛立刻站了起来。

“谢陛下。”

“镇南王此次因何突然进京?莫不是南岭出了什么事?”

刘乾简单的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留守边关的王爷无召不得进京,古涛能进京,还是刘乾念其年事已高给的恩典,正因如此,古涛无召进京已是家常便饭般频繁!

“回禀陛下,南岭无事,臣此次回京,是听闻大周三皇子求亲一事,担心这逍遥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故而特来请陛下赐老臣一个恩典!”

古涛直言不讳,把一旁的李猛和李毅当成了空气。

“哦,镇南王这次想求何恩典?朕倒是很好奇。”

刘乾装出一副饶有意思的模样,心里早就了然。

“请陛下恕罪,臣不认可镇南王这句话,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臣可是受陛下诏令进京,镇南王这么说,岂不是认为陛下眼光不行?”

李毅可不是吃亏的主,特别是面对镇南王这老狐狸,要刚就跟他刚到底!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眼光自是独到,只是逍遥侯这三年行止放浪,留恋于烟花柳巷,如此德行有亏之人怎能配得上安和公主?

故臣求陛下是一个恩典,将安和公主赐婚于臣之嫡孙古云飞,以臣之愚见,必将是天作之合。”

古涛可不接李毅抓静安侯的茬,拿捏住李毅留恋烟花柳巷为借口,顺便还帮自己的孙子求亲,反击的恰到好处。

“镇南王,你一个镇守南岭的王爷,居然还知道我一个在南州小小江云县的侯爷留恋烟花柳巷?你这耳目未免太广了吧?

另外本侯爷去烟花柳巷只是以诗会友,未曾做出格之事,怎么就德行有亏了?难不成我这未婚之人去烟花柳巷德行有亏,镇南王你这成亲多年还去青楼过夜的就德高望重?

还有你帮你孙子古云飞求亲是人之常情,但是否天作之合,那要陛下说了算,陛下才是这大武的天,你这愚见就不该说。”

李毅这一番话怼的古涛一时哑口无言,古井无波的脸上已满是怒色。

别说刘乾对李毅有点刮目相看,就是李猛也忍不住盯着李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逍遥侯,陛下面前,你怎可胡说八道?本王何时去过青楼过夜?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我今天就当陛下的面参你一本。”

古涛可不在意去不去青楼过夜这一说,关键是他得把求亲的事略过去。

“镇南王,你也知道陛下面前,怎么能先胡说八道呢?本侯德行是否有亏?陛下自然知晓,你无凭无据就污蔑本侯,要参也是本侯先参你一本。”

古涛第一次感觉李毅比只知道保家卫国的李镇山难缠的不是一星半点,完全说不过他。

“行了,两位爱卿,这事到此为止,至于镇南王求恩典这件事,回去了好好想想,什么叫君无戏言?”

看到古涛吃瘪,刘乾很高兴,但还是制止了两人吵下去,也用一句君无戏言点了古涛一下。

古涛暗自松了口气,事算过去了,可求亲也没机会了。

“谨遵陛下之令!”

刘乾正打算让古涛没什么事就下去时,古涛又接着开口道:

“陛下,臣方才进宫,听得有人议论,静安侯在江州城横征暴敛,无恶不作,其罪当诸,以臣之见,应将其满门抄斩!”

本来对古涛怕的要死的陈书明,想着古涛怎么的也会帮他说两句好话,没想到上来就请旨要他全家老小的命,这可把陈书明给气坏了。

“启奏陛下,您千万别听镇南王胡言乱语,指使罪臣在江州城犯下如此多过错的就是镇南王,如今他还想要杀人灭口,还请陛下为罪臣做主!”

气急败坏的陈书明把镇南王给抖了出来,可这对李毅而言不是好事。

“胡言乱语的是你吧?本王堂堂镇南王又岂会指使你做出这种事?分明是你听了本王奏请陛下要将你满门抄斩,这才状若疯狗般攀咬本王!”

镇南王不紧不慢,神色淡然,仿佛真如他所说般,是陈书明胡乱攀咬。

陈书明气的够呛,怒不可遏道:

“启禀陛下,罪臣并非胡言乱语,罪臣有证据,是和镇南王来往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