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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见邹丹军竟然上来了,拔出宝剑,毫不犹豫地带领贴身侍卫冲杀而去!

此时城墙上一片混乱,魏武挥动宝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入敌群,每一次剑挥出,都带起一片血光。敌人在他面前纷纷倒下,他气势如虹,无人能挡,让敌人望而生畏,己方士气大振。然而,敌人也并非弱旅,他们同样勇猛善战。

他们举起盾牌摆出盾阵,向着魏武和他的侍卫发出冲锋。魏武见状果断下令,往敌人盾牌上投掷油罐,陶罐装在盾牌上,火油四处飞溅。

一丝火花!

燃起一片火海,敌人被大火吞噬,他们哀嚎着满地打滚企图将身上大火扑灭,一瞬间整个盾阵被破坏,魏武随即领兵冲杀。

战鼓声、呐喊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幅残酷而又壮烈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烧焦味,将士们与敌军相互搏斗甚至扭打在一起,有些将士临死前竟然抱着敌人跳下城去!

片刻后,魏武已经来到邹丹军旗下,他奋力一挥宝剑,将旗杆斩断。他将邹丹的军旗如同垃圾一般扔了下去。

……

这一战,一直打到了天黑,邹丹军这才停止了进攻!

此时魏武身上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坐在城楼前的石阶上,看向手中已经被砍出缺口的宝剑,心中充满了疲惫。魏武仰头看向星空心中不由担忧不已:现在自己已经算是孤城了,但到底能坚守到什么时候?自己的将士到底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想到此处他看向周围甲士,只见他们疲惫不已,身上沾满鲜血和尘土。甲士们有些疲惫地倚靠在城墙上,有的则在地上艰难地喘息。他们的身上满是战斗的痕迹,有的衣服被划破,有的铠甲被击打变形,但他们的手已然紧握着兵器,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这时王校尉拿着几大捆竹简走了过来道:“主公,这时阵亡将士的名册,这一战,我们阵亡了一万三千人。”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他接过竹简看着上面的名字不由触目惊心,他将手中竹简缓缓放下道:“你把这些给赵别驾,告诉他我都看过了,阵亡者家属要好好安抚,然后从城中征五千人扩充兵力。”

王校尉行礼道:“诺!”随即便拿着几大捆的竹简转身离开。

魏武起身向着城下看去,放眼望去遍地尸骸,他心想:这一战这邹丹至少损失三万多人,战损比是一比二,但邹丹军的吕公车看样子已损失殆尽,至少两个月内是不会攻城了。以现在的情况,邹丹肯定会向公孙瓒请求援军。这将会是长久之战。

现在城里有十五万人,能拿得动武器的至少有十万人,实在不行就让老百姓一起守城。《墨子号令》中写过守法:五十步丈夫十人,丁女二十人……广五百步之队,丈夫千人,丁女子二千人。丁女子、老少,人持一矛。让女子用长枪,男子用弓弩,或许能将战斗拖到更久。

打仗就是打消耗,消耗粮食、消耗人口、消耗物资。敌人的资源是无限的,而守城的资源有限,以有限之资,抵抗无限之敌,必败!万一城内粮草不够,就要抢敌人的粮草,必须保留五千骑兵的实力,以备不时之需!

魏武想到此处,指着一名甲士道:“你,去请齐从事和鲜于从事过来!”甲士行礼道:“诺!”

半炷香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城楼。

魏武见状开口道:“二位,现在公孙瓒共有二十万兵马,而本郡兵马这两仗下来只剩下三万五千余人。为了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现在让城中妇女和青壮进行一些训练。让强壮的女子学会使用长枪,那些青壮学会射箭!”

齐周听闻行礼道:“主公所言甚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再过几日就要入冬了,滴水成冰,恐怕老百姓都不愿出门。”鲜于辅笑道:“仲元兄,现在城中百姓万众一心!主公只要一声令下,百姓定然遵从!”

魏武点头道:“仲元兄,你后天写出告示!我亲自于城东广场告知百姓!”齐周行礼道:“诺。”魏武看向鲜于辅道:“鲜于兄,我要从军中调出五千骑兵用于突袭,不参与守城!。”鲜于辅行礼道:“诺!”

……

于此同时在邹丹大营内,无数伤兵一瘸一拐返回了营中,伤员的哀嚎声响彻周围。

邹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连连叹息:“哎,没想到这魏武竟然如此善于守城。原本都已经攻上城墙了,竟然又被打下来了,此人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依靠女人才得到重用的人!是我轻敌了!轻敌了!”

关营神情严肃道:“将军,现在吕公车悉数被毁和冲车只剩下一辆了。在下建议现在即将入冬,天寒地冻不便攻城。而且我军扎营荒野四处受风,恐怕军中会有人病倒。在下以为可在营地周围建设土墙抵御寒风,同时将伤员送回蓟城。

现在我主已然升迁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青、冀四州。并收编刘虞麾下兵马七万余人,可让主公派遣援军和粮草来援!

将军切勿心急,这渔阳城虽然屯粮众多,但总归会有吃完的一天,而我主有幽、并、青、冀四州,粮草人口无穷无尽!渔阳城已然是囊中之物。等冬天一过,我军士气恢复,定能一举拿下渔阳城!”

邹丹听闻看向远处的渔阳城,露出一种必胜的笑容道:“如此甚好,就让这魏武继续蹦噔几天吧。”

关营行礼道:“在下有一计……”

邹丹连忙打断道:“停!你之前几次计策都被识破,没有必要了。”

“邹将军,且听我说完,之前几计都是攻敌之计,这次是攻心之计,无数损兵,便能大破敌军士气!”

“哦?何计啊?”

“在下听闻,主公想杀了刘虞,彻底掌控幽州,在下认为可以……”说到此处他来到邹丹耳边低声轻语。

邹丹听闻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这一计定能让这魏武军的士气土崩瓦解!哈哈哈!”

……

这天晚上,魏武脑海中全是竹简上阵亡将士的名字,而城内时不时传来的哭泣声,虽然轻微却让人感觉十分刺耳。

魏武难以入睡便起身穿上战甲带上白虎裘巡视城防。

夜晚充满寒意,冷风呼啸吹着城墙上的旗帜,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后的沉寂。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守城甲士的脸颊。

这群将士虽然脸上充满了疲惫,但依然坚守岗位,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目光坚定无比。魏武从他们身旁走过,甲士们纷纷对着他行军礼:“主公!”魏武点了点头道:“有什么异常吗?”

甲士答道:“一切正常。”

“嗯,很好,但要小心一点,不能懈怠。”

“诺!”

魏武说完继续巡视,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一名年轻的甲士蜷缩在城墙旁睡觉,看上去中只有十八九的年纪,他浑身颤抖,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家书”的字样。

魏武见状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心酸,不知道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大晚上冻成这样可不能着凉了啊。

想到此处魏武悄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白虎裘轻轻披在这名甲士的身上,然后默默转身离开继续巡视。

直到子时他才返回城楼中睡下。

……

第二天一大早,魏武便早早起来,他看向窗外,只见远处平原上白雪皑皑,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将城下尸体掩盖,而邹丹军的大营前出现一面土墙,魏武见状微微一笑:这邹丹竟然造城自保,想必这段时间定然不会攻城了,好啊!好啊!

就在他转身之时,突然看到城楼下竟然跪着两个人,定睛看去只见其中一人竟然捧着自己的白虎裘。

魏武见状连忙走下楼来到门口,那两人见魏武下来连忙将头低下。魏武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二人为什么跪在这里?”

其中一名什长打扮的人低着头答道:“主公!在下是步部丁字营什长丁杰!昨夜帐下军士守夜时竟然睡觉请将军责罚!”说着便对着身后那名甲士招了招手,只见那甲士连忙高高举起白虎裘,跪爬到石阶前。

魏武定睛一看正是那名站岗睡觉的甲士,此时这甲士已然鼻青脸肿,很明显是挨了一顿打。魏武拿过白虎裘披在身上,看向那人问道:“昨晚可曾冻到?”那名甲士听闻浑身颤抖连连后退磕头道:“未曾冻到。请将军恕罪!在下昨夜实在太累了!这才睡了过去!请将军恕罪!”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没着凉就好。昨日一战,诸位将士都万分辛苦,我也理解。但是切勿再有下次!否则定军法严惩!”

那名甲士听闻连连磕头道:“谢主公!多谢主公!”

魏武看着他脸上的黑眼圈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名甲士听闻满脸羞愧低头不语。丁杰开口道:“回主公的话!是我打的!昨夜换岗时见他睡觉还披着将军的白虎裘,这才出手教训。”

魏武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俩下去休息吧。以后这事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二人听闻行礼道:“诺!”随即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