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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日光毒辣,两位先生体虚,不能久晒,带回去!”

张昊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沮授算计中的套套后,阴沉着脸挥了挥手。

玛德!

果然这些谋略之士心是真的脏!

明知道对方多半是在算计你,你看不出来也只能提心吊胆地胡思乱想。

话说这沮授不会是在攻心吧?

故意使他心绪不宁,判断错误,如同昨夜想趁着雨势反杀一波的沮授一样。

“殿下你看,他们退走了!”

管亥忽然开口指向城下的官军。

只见赵威孙等人掉转马头离去,根据常识来讲接下来肯定是要伐木做梯,攻打高邑。

朱灵随即请命道:

“殿下,昨夜我军冒雨攻城,军中有不少将士受凉,为今之计确实只有在城中多置守城器具,严防死守!”

“不过常山紧邻中山,今早听甄尧说弥天将军手下王政在中山为相,我军可再使轻骑出城,去中山向王政求援!”

张昊思量了一番朱灵的建议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不错,那就派几个人去通知王政吧!”

“然后城中的守城器具,嗯...文博,你再带些人去城中搜集百姓们的排泄秽物,待敌军攻城时我有大用!”

朱灵一脸古怪,不解问道:

“呃...殿下莫非是想用肮秽之物熏晕敌军?”

张昊不答,只是神秘一笑。

接着目光忽然转向麴演,说道:

“麴演将军,前番你说族兄麴义在黎阳营练兵,不知你是否想与之见上一面呢?”

麴演揣摩了一下张昊话里的意思,回道:

“殿下可是想让我去黎阳营,借探望族兄之名打听敌军虚实?”

“请殿下放心,末将愿为殿下分忧!”

于是,

麴演在张昊的授意下出城往黎阳营驻地去了。

另一边,

董昭和沮授又被关回了小黑屋之中。

在押送他们的士卒离开之后,董昭连忙向沮授问道:

“公与,你为何要给张昊贼子献计啊?”

“虽说守城算不得什么计策,但你究竟意欲何为?”

沮授嘴角带笑地说道:

“没什么,仅仅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昨日张昊用攻心之计对我,今日我也还他一计!”

“不过这守城,呵呵...”

“公仁不如想想我等现今在何地?困守城中确实是下策啊!”

沮授说完,向屋内走去。

屋内没晒到太阳的甄尧见两人终于回来了,赶忙上前打起招呼。

董昭站在原地,仔细领悟着沮授话里的意思。

现在在何地?不就是在高邑吗?

准确的说是冀州常山国高邑,常山国的一个边缘县城。

东面是钜鹿郡,南面有赵国、魏郡,北面为中山国,往西再往西还有太行山阻隔,算是冀州内脏,是腹地。

等等,腹地!

董昭像是茅塞顿开一般,迈动脚步追上沮授。

“公与,我明白了!”

“在敌国腹地困守城中,可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只是,公与就不担心那张昊贼子因为你这一计而幡然醒悟吗?”

沮授停下脚步,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晚张昊在说出那一句‘任尔东南西北风’时的意气风发。

“唉!”

沮授兀地叹息一声,回过头来缓缓说道:

“张昊此子并不简单,纵观其转战三州之地所为,也算得上是一时豪杰!”

“若有天意,我并不觉得张昊会陨落在这高邑城上!”

“但你我今为阶下之囚,又能做些什么呢?”

“能干扰一下对方的心思便已不易,公仁,尽人事,听天命吧!”

董昭沉默半晌,久久无言。

......

却说麴演奉张昊的命令去了一趟黎阳营驻地,很快便回来了。

“殿下,好消息啊!”

“我去黎阳营时发现敌军并没有在打造攻城器具,后来族兄麴义告诉我赵威孙那个老毕登原来是不想攻城!”

“他想先围上一阵,再让我们自行离去。”

“只要我们北归幽州,那赵威孙此行也算功劳一件,这是朝廷的命令!”

“对了,朝廷已经下诏命南匈奴的羌渠单于发匈奴之兵东击幽州了!”

麴演详细地向张昊进行汇报。

张昊静静聆听,脑子里的cpU在高速运转。

这赵威孙也是个上道的老狐狸啊!

对方是想把利益最大化。

如果赵威孙一上来就让他撤出高邑北归幽州,承诺中途不会攻打,那张昊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但赵威孙先亮出一些诚意,再说明缘由,那...

脏!

玩套路的都脏!

嗯...好像自己也一样,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张昊默默吐槽着。

麴演还在述说:“唉!原来麴义族兄这两年也不好过啊!”

“皇甫将军让族兄到黎阳营练兵,这一练就是两年,好不容易有次建功立业的机会,也被赵威孙那老毕登给搅合了!”

张昊听到顿时翻了个白眼。

“麴演将军,莫非你忘了我们就是你口中的功业?”

“呃...”

麴演摸着脑袋讪笑起来。

张昊突然灵光一闪,说道:

“麴演将军,我刚才听你这意思,你族兄麴义在黎阳营可谓是壮志难酬,郁郁不得志咯!”

“不如这样,你再去一趟黎阳营,就说我张昊愿大开城门,设置酒宴邀麴义将军入城一叙!”

“只要他敢来,我张昊必出城相迎,为麴义将军接风洗尘!”

麴演一怔,试探着说道:

“呃...殿下不会是想让我族兄也叛...咳...转投我们吧!”

“这...这...”

麴演的表情有些为难。

像他们这种宗族从来都狡兔三窟,利益为先。

他麴演已经从贼了,再让麴义从贼是不是赌的有点太大了。

再说他可是很清楚这位族兄本事的!

张昊见麴演为难的模样,也知道对方是在顾虑什么。

不就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

于是循循善诱道:

“麴演将军,你也知道如今我等的处境看似声威赫赫,但实则如履薄冰、步步维艰!”

“此危难之际,正是需要像你族兄这般的大才加入我们的时候,你怎能迟疑不决呢?”

“你也不想须臾之间便与我等共赴黄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