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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孔家的前院,身为主母的谢娘子亲自将花扶疏与欧阳夫人迎到后院,亲自招待,好生热乎,命人奉茶的奉茶,端糕饼果子的端糕饼果子。

谢娘子更是携着花扶疏的手,将花扶疏介绍给在座的各位娘子夫人,完全像是在介绍自家人给亲朋故交认识一样。寻常的引见介绍,多少会有谦虚,踩上两脚也无妨,谢娘子却将花扶疏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花扶疏面露不自然,只得讪讪笑着,配合着谢娘子。

谢娘子说着说着,就很惋惜的说道:“多好多优秀的姑娘,偏我没有这么优秀的姑娘。”

谢娘子的大儿媳察觉到花扶疏的不自然,忙的调侃婆母,“母亲,人说一个媳妇半个姑娘,叶小娘子先是叶家婶婶的姑娘,您想叶小娘子做姑娘,也该问问叶家婶婶同不同意才是呢。”

谢娘子知道儿媳是在说笑,遂嗔了她一眼,与花扶疏道:“你这孩子,我是瞧着欢喜。”

欧阳夫人笑笑:“能得你喜欢,是我们花儿的福气。”

有一位青衫妇人晏晏道:“欧阳夫人,有此佳媳,是你之幸啊。我家那条老鱼中了剧毒,多亏了你家花儿妙手回春,才捡回一条性命。素素在家中时常提起花儿,对花儿是赞不绝口,瘟疫那会,素素也是在疫区见了你家花儿治病救人的样子,才去帮的忙。”

这位妇人是鱼玄机的娘子,她与孔家并非是亲戚,官宦之家有往来是常事,孔家以前有宴席也请过鱼家,这回满月宴,谢娘子照例也请了鱼家。

欧阳夫人与鱼家娘子并无往来,就是在某些宴席上打过几个照面,可以说是不认识,鱼家娘子这话她听得有些不明白。

“鱼家娘子,你说是…”

鱼家娘子以为欧阳夫人知道花扶疏救过鱼玄机的事,“就在岳州那会儿。”

花扶疏听妇人提起岳州,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她是鱼玄机的娘子,鱼尺素的叔母。

鱼家娘子以为欧阳夫人知道花扶疏救过鱼玄机的事,“就在岳州那会儿。”

瞧着婆母懵然的样子,花扶疏解释道:“上回儿媳在秦州办完事时,拐道去了岳州找夫君,鱼尚书遭人暗算,身中剧毒,一时间找不到会解毒的大夫,儿媳正好学过一些解毒方法,便为鱼尚书解了毒。”

欧阳夫人笑笑:“原来是这事。花儿与我说过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这事。”

鱼家娘子道:“活命之恩自是要记得的。你们不知,眼下东京叶小娘子可是炙手可热的名人,东京的瘟疫能够得以迅速控制,多亏了秦王和他们这些挺身而出的大夫们。”

她看着花扶疏,不吝称赞:“果然是兰陵城主的嫡传弟子,医术精湛,解得了剧毒,四娘子产子血崩,下了几道金针,便让四娘子转危为安。”

谢娘子也道:“可不是。我那两个小孙儿和儿媳妇能活下来都依仗了叶小娘子。”

花扶疏羞涩道:“您二位谬赞了,扶疏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欧阳夫人笑道:“你们啊,别再夸花儿了,这孩子脸皮薄,再夸她怕是不敢再说话了。”

众官眷笑笑,尤其是鱼家娘子和谢娘子,两人不约而同向花扶疏看去,只见她面色绯红,垂着脸,不敢看众人,二人便不再夸花扶疏。

官眷娘子们继续说说笑笑,花扶疏作为晚辈,时不时需要应答外,基本上是听着她们闲聊。

说子女,她还没有孩子。

说管家理事,她没管过。

说内宅妻妾,她对妾室这物种天生不喜。

不知过了多久,进来了一位身着云缎对襟长袍的年轻公子,他先唤谢娘子一声伯母,又唤了他的母亲,再称呼几位识得婶母伯母,最后看向花扶疏,“嫂子,雨时有事找你,,托我给你传话。”

花扶疏道:“他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凌之恒说道:“他没说,只说有要紧事要亲自与你说。”

花扶疏看了眼凌之恒,又看向欧阳夫人和谢娘子,起身道:“母亲,谢婶婶,雨时找我许是急事,花儿先失陪了。”

谢娘子善解人意道:“你去吧。”

花扶疏跟着凌之恒到了前院的私塾,见到了叶泽霖,才知叶泽霖找她不是因为有事要与她说,原来是他怕她闷着,就找了个由头,让凌之恒把她叫出来。

花扶疏心头动容,他是怎么会想到她会闷着的?

叶泽霖解释道:“那些个夫人娘子与你不是一个年岁,她们说话你只有听的分,不把你叫出来,你岂不闷死?”

花扶疏瞥了私塾外的宾客,“这满月宴是男女分席的,前院男宾客多,我一个女人家到前院来不太好吧。”

叶泽霖道:“无碍。只说男女分席,没有说女宾不能到前院来,你是成了婚的,与未成婚的女子不一样,况且你与我一起呢,开席前你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凌之恒应喝道:“就是就是,嫂子你别多虑了,人家鱼姑娘都在前院。”

花扶疏问道:“哪个鱼姑娘?”

凌之恒道,“鱼家素素姑娘。”

鱼尺素也在前院?

花扶疏想孔家邀请了鱼家,大鱼应该是跟着鱼家婶婶一起来的。

“她人呢。”

“之前我和雨时远远地看到了她,她和她小弟弟一起,就是鱼尚书那个小儿子鱼砚秋,瑞丰楼那小神厨。”

不久,秦悠然闻声进了私塾,“你们果然在这。”

“秦王殿下!”凌之恒望着秦悠然,像是看到老熟人一样,莫名有些兴奋。

与相反,叶泽霖便淡然多了,拱手向秦悠然作揖,给秦悠然见礼,“殿下。”

见状,花扶疏想着此刻在孔家,又不是在其他地方,还是敛襟福身。

秦悠然看着花扶疏给他行礼,并不感到意外,自打她成婚后,较之以前规矩多了,果然一个人成婚后,就算是母老虎也会变成绕指柔。

师妹以前是个什么性子,他非常清楚,他这人不会在外人面前戳亲人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