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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苓比白婉清高了一个头,拍了拍她的肩,欣慰的很。

白婉清倒不意外,这都是中国的老传统了,两个人结婚,长辈确实会拿小的八字去合八字。

很多就是八字合不来,才散了的,没成想,陆家还有这么一出。

看陆老正经严肃,以为是唯物主义,没成想私底下也会干这事儿。

宋云苓低下头,小声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那老头子何止喜欢算命。

夜深人静,背地里不知道拉着我去老祖宗坟前烧了多少高香,就生怕他这根独苗子嗝屁了。

咱小挚又是个不听管教的,可不让他愁白了头发吗?”

尽管身边的人都在说陆挚有多混账,可白婉清完全没有任何感同身受。

因为陆挚在她面前,就跟那乖顺的大狗似的,粘人撒娇求宠。

白婉清笑了,如实的说道:“娘,我觉得小挚挺好的,是个合格的父亲,

咱俩这日子,过的很有滋味,其他人怎么说,我都懒得管,谁过的好谁知道。”

她男人咋样,用不着别人变着法的告诉她,总不能从别人嘴里了解她男人吧?作为枕边人,她自认十分拿捏陆挚的德性,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院子弟,一腔爱国之心,扎根在边疆,守卫人民的安全,这些还不够吗?

要不是陆挚在这,让她来大西北,她还不一定来。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一望无际的黄沙,全然的戈壁滩,能有更好的选择,人都是利己的。

但她没选择,她爱人在这里。

宋云苓听她这话,怔了一下,随即眼里的笑意更浓郁,“你说的对,你俩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走,咱赶紧回去,不然小挚回来见不着你,又要到处找了。”

陆挚可不怕丢人,他只要媳妇儿。

这不,刚到家门口,就跟冲出来的陆挚对上。

陆挚略微喘着气,一把抓住白婉清的手,那冷硬的脸,突然就变得柔和了。

“你上哪去了?咋没打声招呼?我回来没见着你,心里可急死了。

娘,这天冷,外面冻的很,你就别带她到处跑了,不然这脚长冻疮了,痒的抓心挠肝,睡着也遭罪,我心疼我媳妇儿。

你底子也不好,非得让我爹念叨你几句,让我们这些当儿子的挂心。”

话糙理不糙,是这么个说法,见他关心自个儿,可语气别扭,宋云苓也不点破,抖了抖身上飘落的雪,呼了口气,“就到你林婶子那说两句,整天让婉清呆在屋里,没个唠叨的,多无聊!

人嘛,总得多走动,精神头才会好,你们这些男人懂什么?眼里就只有训练。”

好吧,反倒让她给说上了。

陆挚老实的呆在白婉清身边,听他娘的教导,陆老在烤煤炉子,见着她进来,那深邃的眉眼都是笑意。

“瞧你儿子急得都快上火了,咋说都不听,非要出去,真是半点离不得媳妇儿,赶紧去做饭,你爹我肚子都空了。”

陆挚嬉皮笑脸的,“爹,我知道了,我马上去给我媳妇儿打下手,你跟娘等着。”

说完,带着白婉清去了厨房,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晚上,一家子就随便吃了些。

可白婉清做的滋味,就比别人好,一家子闷不吭声埋头猛吃,连暖暖都添了两大碗。

饭后是陆挚一个人收拾的,瞧见一家子瘫在那,脸上洋溢着幸福。

还别说,这小日子过的怪好的。

吃完后没啥事做,白婉清拿过一边竹篮里的毛线,毛茸茸的黑色。

一家子眼神好奇的落在她身上,那颜色,一瞧就是给陆挚织的。

宋云苓打起了精神,“闺女,你还会做这个啊?”

宋云苓天生命好,从小没做过这些,饭菜都做不好,更别提纳鞋底织毛衣了。

织的毛衣漏风漏洞,一扯就散,没那出息,她是放弃了。

白婉清拿出木棒做的棒针和钩针,用毛线打上结就开始织,手脚麻利,压根看不出怎么钩织的。

陆挚舔着脸过来,贴在白婉清的肩膀上,声音别提多轻快了,“媳妇儿,这是给我织的吗?”

白婉清嗯了一声,偏过头,“之前不是答应过你吗?瞧你柜子里也没几件衣服,昨儿个去百货大楼买了不少毛线,正好给你多织几件。

也有适合爹娘的颜色,等过两天我再一起给织了,暖暖我也准备了。”

哇,几乎是一家子都有份啊。

原本眼观鼻子鼻观心羡慕的人,闻言猛然抬起头,眼神炙热的盯着白婉清。

宋云苓有些感动,“我这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谁给我织过衣服?还得是我儿媳妇,我这提前享福了。

陆老也很动容,“婉清,辛苦你了,你爹这辈子也没这待遇,踏进棺材前,总算是享了下儿孙福。”

陆挚哼了一声,“还不得是我眼光好,娶了个干啥都成的媳妇儿。”

白婉清在现代学了不少针法,只见她手不停的动,几分钟就织了一大块。

让宋云苓看的膛目结舌,眼睛不会,手也不会。

心里却想着,这次回去,非得穿上毛衣,骑着二八大杠绕家属院转三圈。

让那些人都瞧瞧,这是她儿媳妇给织的。

陆老附和陆挚:“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瞧他那得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织的,切,小人得志。

宋云苓看她变戏法一样的,两个时辰就织出一只袖子。

照这速度,岂不是三天就能织完一件衣服?这厂里的机器也就这么快了吧?

宋云苓对于白婉清的满意,眼里都快装不下了。

见一家子盯着自己,白婉清有些无奈,还是逐渐的习惯了。

果然不出宋云苓所料,两天就织了一件毛衣,还不等过水呢,陆挚迫不及待先穿上了。

大早上吃饭,陆挚难得没有将军装穿的一丝不苟,反而松了上面两颗扣子,特意露出那针脚细密的毛衣。

宋云苓别提多酸了,埋汰的说道:“行了行了,你别搁这炫耀了,你老娘我都快酸的冒泡了。”

随后讪讪的对着白婉清说道:“婉清,啥时候到娘啊?娘也不是着急穿,就是拿在手里踏实。”

白婉清莞尔,憋着笑说道:“娘,今天就开始织你的,过两天再织爹的,咱暖暖柜里还有衣服,那就晚些,可以吗?”

暖暖吃着大碴子粥,举起手,可可爱爱的说道“娘,我最乖了,我听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