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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州的刺史大了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哪怕是明知道陛下取消了生辰纲,可是以前做官的时候,年年都有上官要求缴纳生辰纲。

哪怕是爬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在向上的州牧大人也没有放弃过向下属索要为陛下献礼的生辰纲。

哪怕交上去之后所有的消息都销声匿迹,任何功劳都落不到自己的身上,可是不缴纳生辰纲的结果可是相当的不美妙。

莫名其妙夺官下狱或者是以罪论处的比比皆是。

至于大康的州牧,可是和一般的官员不一样。

大康以京师洛阳为首,下辖三十六道,每一道都有一位州牧大人。

而每一道下又有数州乃至十余州不等设置刺史,刺史掌管一州之地,一州又有多个县,设置县令。

虽然每一道的州牧大人权利慎重,可是唯独没有办法调动兵马,天下兵马皆归陛下所有,每一道虽然有驻军有将军有各司其职的各管所部人员可是这州牧,也就是能够调动守城的民众和普通的士卒。

充其量不过万余人马,根本就没有梁安后世所知,以前的州牧或者节度使的权力之大。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道州牧那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员,穿着紫袍的存在。

除了朝堂上的公亲王爵,公爷等等能够被陛下赏赐下蟒袍或者斗牛服的,最顶级就是紫袍了。

不过这刺史虽然很是担忧,何以会成为如此情况,不过还是快速的来到近前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刚一看立马吓了一跳,自己的好学生,虽然刚才自己想着他有可能会和自己不对付,但是如此情况之下,让人像是牲口一般的捉了起来怎么可以?

“你们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还不抓紧将许县令放开?”

眼前的县令又是一个姓徐的,在刺史发话之后,这个县令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立马激动起来。

“老师?老师救我!他们居然冒充禁军,而且还冒充文圣公的公子前来拿我,老师我冤枉啊。”

徐县令不住的在那里说着自己冤枉,而一听到眼前的人被这县令叫做老师,梁安和孟广义相互对视一眼,随便比了一个手势,瞬间有几个士卒就来到了这个徐县令的老师的近前。

“这位先生。我等是大康禁军山地营,奉陛下之命前去云州救援。

途经此地,听到此地县令为非作歹,为陛下明令禁止的生辰纲迫害不少的人,使得他们家破人亡。

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我家将军羽林军将军文圣公二公子有陛下令牌便宜行事,特地前来拿下此地县令交给陛下发落。”

这几个侍卫还算是懂事里的,看着眼前老者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有一副做官的派头给他解释一番,而这一下子,这老者脸色有点儿阴晴不定。

“是这么回事吗?可是这生辰刚却是州牧大人索要,我为此地清河州刺史受了州牧大人的命令,不得已为州牧大人凑齐生辰纲,然后又将实在是难以凑齐的部分下放到各县,让各县同心协力。只是不知居然会有如此情况。”

清河州刺史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生辰纲居然会牵扯出大康禁军,而且还有文圣公的公子,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陛下授予的令牌可以便宜行事。

这哪一条拎出来不也是要了他小命的情况吗?

生辰纲被取消,这事作为刺史他是知道的,可是上有所好,自己又不能够不听令行事,难,实在是难啊。

“原来是本地刺史。”

在下孟广义有礼了,孟广义刚一抱拳,不过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刺史好像是有点儿眼熟。而眼前的刺史看着如此消瘦的孟广义,却是突然惊叫一声。

“你是孟公子,何以会是如此模样?和我想的孟公子相去甚远。”

确实,大人一句话可谓是点醒了徐县令,这个徐县令又一次吆喝了起来。

“看吧?我就说他们是假的吧。”

不过他刚刚在这里吆喝着这个刺史大人却是脸色又变得有点儿严肃,继续说着。

“不过你要是再稍胖上一点,就和孟公子一般无二啊,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位孟公子,可是文圣宫的大公子曾经代替恩施在草庐当中为我等讲解过一次论语,受益颇多。”

“什么?我大哥孟广仁还有如此能耐,真是难得。”

像是想到了什么,孟广义又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块儿玉佩,那是拴在一根绳上,挂在自己脖子之上的。

在孟广义一拿出那半块玉佩,在这刺史面前一晃。

“你真的认识我大哥,就应该知道这块玉佩吧。”

“呃,竟然是恩施亲手雕琢的仁义玉佩?这是义,你真的是二公子?”

这一下子刺史瞬间反应过来。

“什么二公子不二公子的,我现在是羽林军将军,奉陛下命令来云州救灾,并且陛下赐下令牌便宜行事,只是沿途来到此地,听到你这学生太不靠谱了,居然强征生辰纲,你不知道这个生辰纲是陛下以明令禁止缴纳的吗?而为何你等还要如此知法犯法至大康律法于不顾,到底是何居心?”

孟广义一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眼睛的刺史也坐实了他的身份,这县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祈求自己的师父,刺史大人。

“大人饶命饶命啊,我是我恩施的学生,而我恩师是文圣公的学生,我算是文圣公的徒孙,是您的侄儿,还请大人饶命啊!”

这县令倒是打蛇随上棍,一个劲儿的在孟广义面前显摆着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也要让孟广义放过自己,而孟广义看着他,有点恼怒。

“我有你这样的侄儿,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还不如我梁兄弟的侄儿呢。”

这个梁安看着孟广义差一点儿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急忙上前制止自己的好兄弟。

“有些事情可是不能够说出来的。”

梁安这一句话虽然是点醒了孟广义,孟广义喔了一声,然后就看着他们。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明白了。那就交由陛下发落吧,我已经安排信使快马加鞭回返洛阳,和陛下汇报了,如此不顾黎民疾苦,只知一味强征陛下已经取消的生辰纲,还闹的别人家破人亡,你该当何罪?就由陛下前来定夺吧。”

“什么?他居然闹的天怒人怨?更让别人家破人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徐县令的恩师,文圣公的弟子,刺史大人是相当的恼怒。

“我就是因为凑不齐生辰纲,但是差的也不多,才交给你们,让你们想方设法帮帮忙,可是你们这是怎么做的?”

这刺史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徐县令,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而徐县令看着完全不讲情面,还有一种过河拆桥的刺史大人,不由得说着。

“老师你也知道你在一州之地都凑不齐生辰纲,而我们在一县之地何以能够为你凑出如此数量的生辰纲?

无奈只得征收,可是他们又有几个钱?在有人带头闹事,我不得已而为之。”

“好,很好。我生辰纲都是贴着老脸去找那商人商量借,而你倒好,居然做出如此事情。要是我拉下脸来挨个县城走一遭,我相信我能够收集这个生辰纲的。

只是想将这个功绩让给你,等你们怎么就能够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只是这历史不说还好,刺史一说孟广义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

“不是说了吗?陛下已经取消了生辰纲,你前一个生辰纲,后一个生辰纲,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