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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乌姐姐…你回来了?”

“嗯…”

楚月乌披着一件宽松大衣,棕色卷发凌乱,像刚经历过一场狂风暴雨。

小男孩倒来一杯温水,两只小手捧到她面前,

“姐姐,喝水。”

“谢谢…”

楚月乌一口下去,勉强冲走嘴里异味。

小男孩试探着搭话,

“月乌姐姐,那具尸体早上被人清理了。现场也被人打扫过了。”

楚月乌很清楚丁峥办事的效率,勉强勾勾唇角,

“今天晚上你回自己住处睡吧,丁…局长要求的。”

小男孩扫见她脖颈上的红痕,语气轻微,

“是…丁局长要来找姐姐吗?我听和我一起上课的同学们说了——他好像对你很好,会给你造房子,还会帮你报仇。”

楚月乌忽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双手捂住面颊,又像在遮蔽别的什么,

“算吧。”

小男孩动动嘴唇,小小身躯抱住楚月乌,

“姐姐,等我长大了,觉醒异能了,也能保护你,给你造大房子,打败那些欺负你的人。”

楚月乌已经沉入冰河的心微微一暖,

“嗯,姐姐等着你来保护我。”

小男孩被接去上学,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楚月乌强忍啜泣,起身开了门。

统治局官兵看清面前的人,目露恐惧,

“楚…楚小姐,这是您要的东西,丁局长吩咐我说一定要送到您面前,您…喜欢看。”

一颗小女孩的头颅滚到她面前,

她一双本该清澈生气的眼眸已全无神光,只是空白地睁着,死不瞑目。

趋于干涸的血液流到楚月乌脚边,她表情逐渐被阴影蚕食,

“我知道了,把它弄走吧。”

关门、一步、两步、三步…

楚月乌终于耗光所有力气,跪倒在地。

她声音哽咽,眼泪四散奔逃,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嗯…镇北关的伤亡报告传来了?”

丁峥侧头看面前这位下属,咂咂嘴,

“死了这么多?”

下属战战兢兢,

“那边说是…迎接了一次很严重的突袭,咱们涔边的官兵保持到现在这个程度,还多亏了纵吾先生维持。”

“关纵吾是把好刀…”

下属连忙接过那报告单,递上另一份城建报告,

“多亏丁局长英明,那帮劳工最近安分了很多,也不再时不时联合罢工了。只是还有些不长眼的异能者…来刺杀楚小姐…”

“让他们来,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抓这些老鼠呢?”

丁峥隐晦笑笑,

“她也喜欢自己动手。”

一股凉气从背脊升上来,下属皮笑肉不笑应着,

“…是,局长和楚小姐,好雅兴。”

“那小女孩的头,送到楚小姐面前了吗?”

“嗯,送…送到了。”

“她什么表情?”

“应该挺高兴的吧。”

“告诉下去,城市建设仍然按照计划进行。有什么事,你过来告诉我。现在要没什么事的话,把楚月乌叫过来吧。”

“是。”

下属唯唯诺诺离开,只留丁峥靠在窗边,像一只打盹的狮子。

经过几番城建,整个涔边远不像之前那般冷清。

人声鼎沸归鼎沸,只可惜街道上来来去去的除了官兵便是被强制雇佣的奴隶。

他们建造房子、基础设施甚至娱乐场所。

可那些东西只供给给以丁峥为首的上层人,

他们燃烧自己生命,只是在照亮别人。

“你找我?”

丁峥回过头,楚月乌面色难看站在门边,身上衣服极为单薄。

这位【王】声音微冷,

“已经说过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楚月乌浑身打颤,缓慢下蹲,

所有动作在她双手触地那一瞬间僵住。

丁峥挑眉,

“二十秒,爬到我这里来,每多五秒,就多一颗因你而死的头颅。”

楚月乌没有回声,依言照做。

爬到丁峥面前时,她抬起头。

嘴唇被她咬得血流如注,只一双哭眼泪痕明显,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

“想杀我?”

丁峥笑笑,

“你知道不可能的。”

楚月乌动动嘴唇,却只是让自己伤口更大。

丁峥用手指把那鲜血均匀涂抹到她脸上,起身似是满意自己的作品般吸口气,

“这样多好看,不比你刚来时候那冷冷清清的样子好看?”

楚月乌哑着嗓,“恶心…”

“嗯…这次是那小女孩的母亲,下午就会送到你房门前。”

她应激般去拉丁峥的手,

“不要!求你不要再杀了,我不说了,我错了…”

丁峥目光落在她衣服上,

“这是你认错的态度吗?”

楚月乌分不清嘴边是泪是血,只是感觉浑身好冷好冷。

她身体僵硬,一寸一寸下压,最终额头触到地面,

“对不起…”

“只要你更乖,流血的人就会更少。”

丁峥扶起她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轻轻勾起楚月乌的下巴,

“你刚刚跪的很好,那个小女孩我会妥善安葬,那一家人也会获得合适的抚恤金——按烈属待遇,怎么样?”

楚月乌眸底泪水收缩一瞬,

“真的?”

丁峥摸摸她脑袋,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十字军月乌小姐心这么善,别人都不知道,但我懂你。”

他颠倒逻辑太过明显,楚月乌一句假惺惺到了嘴边,却又被刚才的前车之鉴压了回去。

兴许看女人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过分滑稽,丁峥笑得无比畅快,

“把你接来涔边是我做过最值当的生意之一。”

他凑到楚月乌耳边,语气低低,

“你看那些人也没什么能耐,听风就是雨,完全不理解你的一番苦心。

我就不一样了,我懂你最开始是什么样子,也清楚你的善心——听我的话,对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楚月乌保持沉默一会儿,面前忽然落了一根手指。

丁峥嗓音微哑,

“我说的话,你必须回应,再说一遍。”

楚月乌的血流到牙齿间,像在撕扯自己的生命发声,

“知道…”

“听话吗?”

“我…”

见她仍然不松口,丁峥向她展示指尖上的血,

“…颜色好看吗?”

楚月乌眼眸越来越暗,

“…不好看。”

“那你该怎么说?”

“我会听话的…”

她眼泪夺眶而出,

“别…别再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