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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引一年前来到赞勐寨,很扎眼。

穷乡僻壤,四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很少有外来人,更别提是汉人。

沈香引外貌出众,任谁看了都过目难忘,身边还带着个同样貌美的少年人,姐弟恋包揽了寨子一整年的话题头条。

赞勐寨关于她的流言很多,碍于沈香引性格强悍,又经常帮大家解决棘手的问题,流言也仅限于茶余饭后的悄悄话。

林达迈是本寨有名的媒人,没道理放着这么个漂亮姑娘不发挥所长,经常上门游说。

沈香引挺烦她的。

拒绝的话,好说歹说说尽了,都不奏效,人家该来还是来。

林达迈长篇大论一番,总结道:“这次这个绝对配得上你,在老挝边境开餐馆的,一年赚几十万呢!”

沈香引不失礼貌笑笑:“我心里有人儿了,那个男人身家过亿,一米九五,天人之姿。条件不如他,我看不上的,麻烦林达迈帮我照这个条件多留意。”

林达迈面色一变,心想这女人的痴症是真严重…

“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就像我喜欢周润发,人家能答应吗?”

沈香引挑挑眉,接着说:“对了,忘了说,我为这个男人堕过胎,林达迈帮我介绍的时候,记得跟人家说,我这里死过人。”她胡诌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林达迈脸色难看,觉得晦气,没有多待,先离开了。

玄果腾地一下坐起来,“你想回去了?!”

难得听她提起鹤冲天,玄果猜她是想他了。

玄果想不明白,放着豪宅不住,在这蒸笼里一年四季喂大蚊子。

况且,他突破了三尾,很想回紫鹊去见见师父,他写了十几封信回去,全部石沉大海。

“没。”沈香引继续烧纸,眸色闪过一丝黯然。

她确实会想鹤冲天,一年了,他在崖边声嘶力竭的身影烙在心上没淡过。

只是沈香引不会再回去。

结束就是结束。

她是不老不死的怪物,还杀了他父母,真没脸也没勇气再见鹤冲天。

隔日凌晨,热壤市火车站,沈香引在到达口举着块大纸片。

上面用油漆写着:接赞勐寨刀伟。

沈香引刚到赞勐寨的时候,娜萍奶奶已是存在感很弱的孤寡老人,生命所剩无多。

她见沈香引喜人,沈香引也觉得和她投缘,偶尔往来,相互关照。

半年前,娜萍奶奶自然老死,尸体躺在屋子里一周,沈香引才发现。

沈香引帮忙操办了后事,尸骨埋在寨子附近的竜林。

按照娜萍奶奶的遗愿,想等孙子毕业后,再告知死讯,生怕影响他在外求学的心境。

寨子里识汉字的人屈指可数,更别说考上汉族大学的,还是双一流的学校。

现在是大四实习期,刀伟寄了信回来。

信上说,他一定要回来看看,叫奶奶不要推脱了,车费他会想办法。

刀伟在外读书几年,学杂费都是自己勤工俭学来的,不容易。

娜萍奶奶天天把孙子挂在嘴上,沈香引没见过他,但是挺了解。

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肯吃苦,有魄力,聪明,孝顺。

将近二十个小时的站票,刀伟一直睡在走廊,刚下车浑身困痛。

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多年未曾踏足的家乡,一切都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脚下的步子跟着乌泱泱的人群,刀伟茫然四顾。

惊鸿一瞥,刀伟看到一个异常亮眼的身影,一身白衣的沈香引,让周围喧嚣都黯淡了几分。

在看清她手中高举的牌子时,刀伟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迈开步子,带着些许局促和窘迫,走向沈香引,“您…您是来接我的吗?”

刀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归乡之情让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期待与不安。

沈香引看他一眼,和娜萍奶奶给她看的照片对上号,从容道:“嗯,我叫沈香引,你奶奶让我来接你。“

……

回赞勐寨的小巴上,同一个司机,同样的热闹,但是沈香引心里不轻松。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身边的年轻人,他唯一的亲人半年前就不在了。

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和娜萍奶奶的交情。

也许可以先让他吃顿牛撒撇再说。

想到这,沈香引眉头皱的更紧了。

牛撒撇,是她走遍五湖四海,难得无法接受的食物,甚至没法从容的制作……

下了车,沈香引带路回娜萍奶奶的房子。

“听你奶奶说,你上学去了四年,寨子里修路了,家家户户也通了电水,你奶奶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

刀伟青涩笑笑:“我方向感不好,幼时常迷路,奶奶总能找到我,带我回家。”

眼看着快到家了,沈香引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好像是很多人在争执。

其中有玄果的声音,沈香引立刻朝声音来源赶去。

远远的,听到玄果扯着嗓子:“放屁!你们放屁!”

能让玄果造这种口业,他得受了多大委屈?

沈香引的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撸着袖子,加快脚步。

“你们干什么!”沈香引的声音清亮又威慑,响彻几里地。

众人安静了一瞬,玄果最先反应过来,跑向沈香引,“他们说你偷东西!”

“我?”沈香引指了指自己,摸不着头脑的意外。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跟在沈香引身后的年轻人。

“这是……娜萍奶奶家孙子吧?!”

“哎呦,大学生回来了?”

“小伟,你来的正好!你不在的时候,这个外地人登堂入室,没事就在你家进进出出的!你快回家看看,丢东西没?”

刀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乱哄哄的场面整懵了。

沈香引也很懵,抬起双手制止大家愤慨的七嘴八舌。

“等等,等等,谁丢东西了?丢什么了?凭什么说我偷的?”

口吃相对伶俐的林迈达站出来,“小沈,我们寨子就二十多户人,今天大早起来,每家每户都丢了东西,大家因此聚在一起,就你不在,我们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寨子这两年除了你也没有别的外乡人……”

旁边一个大龄男光棍插话打断:“你把老子的老婆本都被偷干净了!娶不着老婆,你赔我啊!”

又有人说:“你一大清早不在家,是销赃去了?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女人来我们寨子长住,图了什么?原来是图财来了!”

“之前你帮过我,我还挺感激,以为活菩萨下凡,原来只是为了骗取信任,好摸清我们家家户户值钱的宝贝藏在哪!”

刀伟对沈香引第一印象很好,先入为主认定她不是那样的人,为她辩解道:“大家误会了,沈姑娘大早不在,是我奶奶叫她去车站接我。”

众人轰然。

人群中有谁大声戏谑道:“你奶奶都死了半年了!她告诉你,你奶奶叫她去接你?撒谎都不撒个像点的!”